這時那鼠妖才轉過身來,開始用那雙幽綠的眼珠不斷的掃視著在場眾妖,身后長長的尾巴則四處不停地擺動著?!昂?,許是本王這些時日一直忙于他事,竟全然不知本王的落葉嶺何時出現了閣下這樣的妖修,你竟敢在本王眼皮子底下偷食人族法軀血肉,不得不說你可真是好膽量??!”這時黑熊王站在洞口處冷冷的看向山洞當中的鼠妖,一雙金色眼珠寒芒閃爍,而白鶴及熊三也紛紛站到黑熊王兩邊,大有一言不合便要立馬開打的架勢?!澳憔烤故呛翁幍难蓿麄€黑域七嶺之內我都從未聽聞過哪座山上有像你這樣的鼠妖,非我七嶺妖族竟敢在我七嶺之內行如此鬼祟之事,莫非你想和整個黑域眾妖為敵不曾?”白鶴不住的打量著眼前莫名出現的鼠妖,腦海當中心念飛轉著,試圖想要尋找到眼前這只鼠妖的一絲蹤跡,尤其是剛才對方突然出現的方式實在太過詭異,已經遠遠超過了白鶴的認知。
鼠妖看著眾妖們不善的眼神,一雙油綠的眼睛不禁微瞇了起來,而整個山洞內這時一股股寒意也不知從哪里滲透出來,鼠妖冷冷說到“嘿,與整個黑域七嶺為敵?丫頭你可別拿黑域七嶺來威脅我,我雖然確非你們七嶺之妖,但是你們自己立的規(guī)矩本君可絲毫未犯,何況在這七嶺之內本君還是有許多熟識舊友的,其中便也包括你們那垂星嶺的玉麟豹王,本君與他也是曾把酒言歡過的?!薄巴醢丫蒲詺g?哼,豹王歷來心高氣傲,凡夫俗子何曾入得了他的眼,閣下竟于豹王相識倒是顯得我等有眼不識了,還真是失敬?!笔笱牭胶谛芡跞绱苏f雙耳快速抖動了一下看向了洞口處的一眾妖怪們,但隨即口中輕笑一聲繼續(xù)說到“倒也無妨。你們這些連化形都無法做到的小妖自然有些事情是不知道的。”“哦?想不到閣下竟然如此托大,既然敢擅闖本王洞府又如此目中無人,看來免不得本王得出手試試妖君你的能耐了。”黑熊王看著鼠妖怒極反笑,接著只見黑熊王雙目一寒全身便開始竄出絲絲金色電茫,電茫逐漸匯聚到了雙掌之上,形成了兩團刺眼的雷球,一時間強大靈壓推著凌泉不由后退出了數步。
那黑熊王眼看便要在下一刻出手,一聲輕呵卻在這時傳來,“且慢!”眾妖尋聲看過去卻正是那鼠妖所喊,“罷了罷了,本君如今這副殘軀如何能和你等山大王相爭,也著實沒有必要再拼個你死我活去,不若就此休兵收鼓,有什么話大家坐下來商談的好?!笔笱S即擺了擺手仿佛絲毫沒有察覺到到黑熊王的怒意一般,自顧抬手伸進嘴里從嘴巴當中竟掏出一件灰色長褂出來,抖了抖便穿到了身上。“況且,你等所說本君偷食人族血肉一事更是無稽之談,人族血肉對于你們來說或許是大補之物,可對于我來說卻是無用至極的東西,當然這些話信與不信還全然在諸位?!焙谛芡蹩粗笱ㄗ匀舻臉幼硬挥傻美湫σ宦暋肮悄闶窃谟夼就醪怀??既然如你所說你并未偷食人族血肉,但眼前的情況你又該作何解釋,你偷偷摸摸潛入我落葉嶺究竟是為了何事?”
黑熊王直直看向那鼠妖,顯然是不相信他所說的話,“唉唉,如何能說成是偷偷摸摸!本君能來此,可是由你們親自上門一路扛回來的,怎樣熊王你都不記得了?不過也是,要以本君如今的樣子來看,將我誤認成妖族也是自然,只不過我是誰并不重要,諸位只要知道我等在此并無惡意便可。至于為何來貴嶺,具體原由我想他已經和你們詳細的說過了?!笔笱f完隨手一指一旁的凌泉,便極疲累的找了個地方直接坐了下去,可凌泉卻怔怔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雖然眼前的這只鼠妖同之前的真君天差地遠,可不知為何看著這鼠妖卻總讓凌泉隱隱感到一種熟悉的錯覺。凌泉想要試著尋著二者之間的共同點,只是又覺得自己這樣子的想法太過匪夷所思,若事實真是如此的話,那真君豈不是比眼前的這些妖怪更像妖怪?
這時只見鼠妖抬眼看了看散落在四處的碎屑,不禁輕嘆了一聲,然后抬手間一股強大的威能自掌心發(fā)出,直接將散落在地上的所有碎物全都吸到了自己掌心,接著只見尖利的指抓用力一握,碎屑在黑茫竄動間竟全都變成一道粉塵自鼠爪間緩緩滑落了下去。白鶴看著鼠妖的舉動忍不住冷笑一聲“按照閣下的意思你便是之前那名人族,今日又變成了妖族?”話語當中滿是不可置信,鼠妖聽完卻隨意的點了點頭“可以這么說吧?!薄盎闹?!即便萬中無一的半妖也不可能隨意改變自身氣息或外形,除非你已經是達到那傳說當中的天妖境或蘊含上古神獸血脈,可觀看閣下氣息應該還遠沒有達到那樣的境界,而且看起來似乎閣下也沒有那樣的傳承?!卑Q冷笑一聲當即否定了鼠妖的答復?!昂?,真也好假也罷,本君并沒有妄言,本君已經說了你們信與不信這一切也自有本君的手段??傊@小子為你們如此辛苦的布置出了這座法陣,你們便應該相信我二人來此并無惡意。之前本君確是因為招人暗算才不得不藏身于此地,事到如今事情已了而我也已幾乎痊愈,便不再叨擾耽擱,明天一早我二人便會啟程離開此地?!?p> 聽到鼠妖如此說,白鶴轉過身看向了凌泉,凌泉明白這是白鶴此刻有意要護自己,只是聽完鼠妖所說,他心里卻更加明確了自己的猜想,恐怕這只鼠妖便真的是真君所變,也不由的驚嘆對方的本事實在是太過不可思議。只是自從他們來到這晶光洞,真君便一直處于生死不明的狀態(tài),他又是如何知曉自己在替這些妖族布置法陣,并且還知道自己已經布置完成,這讓凌泉著實理解不了。
“明日離開此地?你可知曉在七嶺范圍內又豈是你想走便能走的了的?”黑熊王站在一旁突然冷笑一聲看向真君,“哦?莫非本君還走不得?”真君顯然沒想到黑熊王會如此回答不由得聲音一沉,“自然走不得,黑域七嶺有黑域七嶺的規(guī)矩,可若非我黑域之妖膽敢隨意闖入我等領地,那便是要與黑域眾妖為敵,必然不會讓你活著離開。所以即使本王不為難你,你覺得以閣下自己的能耐真的可以順利走出去么?”真君聽到黑熊王的話一時瞠目結舌的怔在原地,忍不住自言自語說到“這,這可如何是好?”接著又極為惱怒的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不知,不知貴嶺可有能讓我二人安然離開這里的辦法,若有何條件也大可以提出來商量。”真君碧綠眼珠轉動一圈重新開口到,“何種方法我已說于這小兄弟,你今晚大可以同他商議一下,具體同意與否明早可以再做定奪?!焙谛芡醮丝田@然也不愿意再去同鼠妖多費口舌,說完便轉身向外走去,“今晚天象異常,諸位巡邏弟兄務必仔細,剩余兄弟任何人不得踏離自己洞口半步,違者規(guī)矩處置。”原本還聚在一起看熱鬧的的眾妖們在黑熊王說完之后便全部退了出去,只留下凌泉極別扭的看著眼前這個樣貌瘆得慌的鼠妖,他實在沒辦法把眼前這只巨大的鼠妖和之前的真君聯(lián)系到一起。
“怎么,我此刻的樣子讓你難以適應嗎?”或許是猜到凌泉此刻的想法,真君忽然睜開他幽綠的眼睛直直朝著凌泉看過來。詭異的瞳色看的他心里隱隱有些發(fā)毛,直到現在凌泉還不能完全確認他便是真君所變,就在他不知道該說什么的時候只見真君隨手一扔拋出一物,凌泉下意識接住打開手掌,發(fā)現是一件小巧的黃色符紙,這枚符紙他熟悉至極,正是他爹過去一直戴在身上的一件極為重視的東西。
凌泉看著手里的符紙心中慌亂間,突然產生一絲不好的預感,便急忙抬頭看向了真君,“看來是沒錯了,也算不枉我費盡心思拿回來。”真君輕嘆一口氣緩緩的說著,“那,我爹娘和小弟呢?”凌泉看到真君臉上的異樣趕忙追問,卻見對方緩緩搖搖頭說到“你所說的涵心堂我去了,藥房還在只是卻無人知曉你雙親的去向;你家里我也去過了,看來你家也并非什么富貴人家,只是也已經空無一物,我也是無意才找到了這張符紙。之后甚至還特意返回了一趟龍泉宗打探,也并未發(fā)現你家人的身影。而他則直接轉去了天一宮附近打探,五日前我二人的聯(lián)系突然被斷,許是他那邊出了什么意外,也可能被對方發(fā)覺出了什么,總之你父母確實是沒有找到,接下來我只能繼續(xù)試著聯(lián)系那只噬靈分身,若有消息的話再告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