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兩只王蟲慢慢的靠近自己的靈蟲,逐漸的竟靠到了伴兒的嘴邊,似乎也是在探查伴兒的氣息,而一旁的凌泉一顆心早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時刻準備著將伴兒召回體內(nèi),生怕它一口將對方的王蟲吞了,再或者對方的王蟲傷害到它。不過好在自己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三只蟲子在靠近彼此之后,竟如同朋友一般瞬間變得親昵了起來。兩只甲蟲繞著自己的靈蟲不斷的起起落落,而伴兒看起來也很是高興的震動著翅膀發(fā)出一陣好聽的鳴叫,接著竟也飛起來朝著那兩只甲蟲追逐了過去。
接下來三只王蟲便開始在院子里追逐玩耍了起來,月靈和星旭一臉吃驚的看著紛飛不停的三只靈蟲臉上閃過一絲意外,月靈緩緩說到“看來你的王蟲和金兒銀兒相處的不錯,只是想不到你的王蟲雖然幼小,但身上的王蟲氣息竟已經(jīng)如此強大,甚至就連速度都不弱于金兒和銀兒,若將來完全成長起來只怕能邁進十大王蟲之列?!?p> “十大王蟲?”凌泉好奇的問到,“在我無憂谷內(nèi)孕育有萬萬只靈蟲,但只有品階真正達到圣品的圣蟲才能叫做王蟲,其余只是地品和凡品。圣品王蟲可謂萬中無一極難產(chǎn)生,往往十余年里才有可能出世一只。而我無憂谷子民之所以這些年能勉強的活在混元教的威壓之下,倚仗的便全是這萬萬只圣蟲。當年若非有諸王蟲及圣蟲們的拼死抵抗,我無憂谷只怕早已經(jīng)被混元教拿下屠戮一空,成為了他們的囊中之物?!痹蚂`看著凌泉,眼神當然全然是混元教的痛恨。
“整個先方域地域如此寬廣,混元教早已經(jīng)占據(jù)了大部分的地方,然而此地千溝萬壑且蘊含靈力,我想不明白混元教這么多年始終都想要攻下無憂谷的目的究竟為何?莫非這無憂谷當中有讓混元教重視的東西?”聽到凌泉如此問,月靈和星旭二人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二人互看了一眼月靈還是接著說到“你說的很對,在我無憂谷當中確實有一物對混元教來說至關重要,也正因如此混元教這么多年才會沒完沒了的想要占據(jù)我整個無憂谷。只是那件東西對于我們來說同樣極為重要,所以我無憂谷才會誓死守護如此多年,即便圣蟲和眾多子民一代一代死傷無數(shù)。只是此事牽扯我谷內(nèi)隱秘,所以再多的話我便也不方便同你講了?!甭牭皆蚂`這樣說,凌泉心中了然便也沒有再追問,而是隨著月靈三人走了出去。
沒想到五蘊谷內(nèi)沿路的風景竟然更加令人沉醉,四人隨意的行走在羊腸小道上,便再也沒有了飛蟲之類過來騷擾他??墒橇枞獏s并沒有多少心情欣賞這里的美景,因為他還有艱巨的任務要想,那便是如何說服司徒承來幫助無憂谷。凌泉隨著三人一路閑逛,不知何時那名黑袍人將頭上的帽子拿了下來,露出了一頭暗紫色的長發(fā),在陽光下散發(fā)出炫目的紫光。凌泉看著身旁的黑袍年輕人,暗自想到紫色頭發(fā)當真是極為少見,但是說到紫色頭發(fā)他似乎也曾經(jīng)在哪里見過。凌泉邊走邊回想著,忽然一道年少狂妄的臉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當中,當初在千澤嶺內(nèi)遇到的那個傲慢至極的少年也正是一頭暗紫色的頭發(fā)。
凌泉下意識的暗撇了一眼對方露出來的長相,隨即便一臉不可置信的緊緊看了過去,眼前之人和當初那個少年竟真的有幾分相像,這種相像并非是某種感覺或者某個方面想象,而是當真長的很像。凌泉不可思議的趕忙低下頭不敢吭聲,他不敢想象當初的那個少年如何會出現(xiàn)在無憂谷,自己這么想一定是瘋了,可是眼前之人和那個少年未免也太想象了。
或許是察覺到了凌泉的目光,辛游轉過頭朝著凌泉輕笑了一下,凌泉當即便不再懷疑,確定此人必定就是當初的那個少年。只是當初同他呆在一起的那位老者又去了哪里,他來到先方域的目的又是什么?辛游應該并沒有認出自己,畢竟那時他自己臉上有傷還帶著面具,所以此刻他也無需擔心被人知曉自己的出生,只是看來自己今后還得同此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伴兒一路和那兩只王蟲徹底瘋玩到了一處,在山林間不停的追逐著一刻也不停歇。一路閑逛的四人帶著凌泉走到了兩座山的中間,“過了前方的那座山,里邊的大片區(qū)域便是蟲谷的范圍,只是蟲谷當中有王蟲存在,所以不便待你進去?!苯又蚂`又指了一下山對面的大片山陵說到,“那里是禁制之地,任何人不可靠近?!绷枞樦蚂`所指的方向遠遠看去,發(fā)現(xiàn)在極遠處的群山深處隱隱有一座山峰孤兀的立在那里,而說它孤兀則是因為在那座山周圍不知為何竟有絲絲黑霧環(huán)繞其間,看著實在是古怪非常。
再繼續(xù)前行了一段路,他們來到了一片清幽翠綠的山谷當中,奔流的小溪嘩嘩的自山腰上流淌下來,帶起了大片的水霧。在半山坡上還建有一片竹樓,據(jù)月靈所說這里便是巫谷所在,是青霓婆婆他們?nèi)缃竦淖∷?。只是在巫谷后方晴空萬里的山頂上空卻有一朵散發(fā)著紫光的黑云正一動不動的籠罩在那里,遠看過去當真說不出的怪異。
凌泉知曉這里的諸多古怪可并不是自己能夠隨意打聽的,于是他好奇的望了一眼那朵烏云后便準備繼續(xù)跟著三人向前走,然而出乎意料的卻突然聽一旁的月靈意外的說到“唉,那朵劫云今日怎么如此異樣,可是發(fā)生了什么變故?”順著月靈所指,凌泉三人同時都好奇的朝著那朵黑云看了過去,卻見那朵黑云不知為何竟逐漸扭動了起來,還有一道朦朧不明的陰影也瞬間出現(xiàn)在了黑云下邊。
就在四人意外駐足觀望的同時,只聽竹樓深處青霓婆婆的聲音也緩緩傳了出來,“既然來了,你們就上來喝口水順便歇歇腳吧?!痹蚂`和星旭吃驚的彼此相互看了一眼,一旁的辛游則直接說到“正好路過這里,我也想看看我爺爺醒過來沒有?!薄白吡诉@么久,我也確實有點累了,那咱們便去青霓婆婆的云樓歇一歇吧?!痹蚂`眼神當中閃過一絲疑惑,但轉而還是輕笑一聲便轉身朝著上山的石階走去。
在云樓下方有一處幽靜的小院子,辛游快步走到籬笆墻邊隨即輕喊到“爺爺您可是醒來了么?”“嗯,我無妨你不用擔心,之前的這點傷勢也已經(jīng)大好了?!币魂嚿硢≈翗O的聲音自竹屋內(nèi)傳出來,接著房門被人推開走出了一位身形高大、頭戴面具的老者。月靈和星旭看到老者后急忙行禮說到“晚輩拜見前輩。”凌泉在一旁也急忙跟著施禮,老者點了點頭原準備說些什么,可目光接著卻先轉向了凌泉這里。
隨即老者疑惑的問到“這個小伙子可也是無憂谷之人?”凌泉急忙俯身行禮回答到“回前輩,晚輩其實也是第一次來到此地。”“吼,看來我當真是老糊涂了,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你卻又想不起來。”老者自嘲的搖了搖頭,聽到老者這樣說凌泉一直懸著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爺爺您又哪里是糊涂了,咱倆當年在千澤嶺內(nèi)確實和此人有過一面之緣啊,而且當時爺爺您還特意提點了他呢。”卻不想辛游在一旁竟突然如此說到。
聽到辛游這樣說,凌泉只覺得自己的內(nèi)心瞬間崩塌了大半,他這么多年可謂時刻謹記著真君的囑托,始終都在小心翼翼的隱藏著自己的身份不讓任何人起疑。然而萬萬沒想到僅僅一個照面,這個辛游竟然就直接認出了自己,原來他只是一直沒有開口揭穿自己罷了,如今在這里突然說出自己最大的隱秘,反倒讓凌泉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若他的身份被傳回混元教,今后他在混元教可就再也沒發(fā)立足,或許到了最后他自己就只能回到這里躲避。其實凌泉內(nèi)心里很是矛盾,雖然他對于混元教并沒有什么歸屬感和多余的留戀,但是時至今日混元教待他卻一直都很重視。先是將他送去了省鑒司后來又帶去了圣山栽培,再加上司徒承這些年的悉心指導,可以說他一直都在享用著混元教內(nèi)幾乎最好的修行資源,這些可都是混元教弟子們甚至是教眾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自己雖然出生于中州,但是自己在中州的那些年即便拼盡全力努力了那么多年,卻也始終都是一個不受人重視的普通人。若非當初有真君看到自己的不同之處,只怕自己窮盡一生也無法擁有現(xiàn)在的待遇。而這處無憂谷,自己的父母祖輩曾經(jīng)生活的地方,雖然可以說自己是無憂谷的子民,可是此地對于自己來說還是太過陌生了,自己也僅僅是被迫的第一次來到了這里,又如何能保證無憂谷之人會在自己遇難時能出手幫助自己。說到底,無論身在何處一切都還是要以自身的修行資質為重,所以吃驚之下凌泉反倒陷入了兩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