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香回到了上海,成了藍江平的四太太。
兩年的時間沒有見,藍江平已經(jīng)是上海商會的會長。他一向黑白兩道通吃,張大帥不過是他眾多朋友中的一個而已。
“我沒想過去找你,可是張祁一說要去北方,我就忍不住跟著去了?!彼{江平將月香擁在懷中,伸手撫摸她的臉頰。
月香閉著眼睡著。
月香住進了藍江平的別墅,傭人都叫她四太太。她沒有再見到小寶兒,小寶兒死了,在她離開藍家的第二年害了熱傷風死的。二太太從那以后就瘋了,藍江平只好把她鎖在房間里。
三太太倒是很威風的,大太太生了病,藍家就是她掌著,所以月香一來,她的毛就全炸了起來。
她讓月香的傭人在她喝的水里加白粉,叫月香染了毒癮。
月香知道自己染上了毒癮,她誰也沒告訴,毒癮犯了的時候就把自己鎖在房里,裹著被子發(fā)汗。可是她照常喝傭人端來的水,即使她知道里頭有什么。
有一回月香半夜里開始犯癮,藍江平就睡在她身邊。她咬住被角渾身發(fā)抖,出的汗把衣裳浸的濕透。
藍江平以為她做了噩夢,拍著她哄,發(fā)覺不對時月香已經(jīng)把嘴唇咬破了。
藍江平把手槍拍在桌子上質(zhì)問家里的傭人,然后問出了三太太。他把槍抵在三太太的頭上,彈了彈雪茄的煙灰,問:“你是自己走,還是我送你走?!?p> 三太太抱住他的腳哭天哭地,最后被一腳踹斷了兩根肋骨抬出了藍家。
可是讓藍江平生氣的不只是三太太。
他坐在月香床邊,問:“為什么不告訴我?”
月香喝著手里的藥,沒有理他。
“你知道她給你喝的水里下了藥,是吧?你心甘情愿地染上毒癮的,是吧?既然不想活了,為什么不問我要一把槍呢?還是說你覺得這樣折磨自己是對我的懲罰?”
月香一下沒忍住就笑了出來,她說:“不要把自己太當一回事?!?p> 藍江平被這句話氣得流了鼻血,他捏住她的臉問:“我就這么不如他?”
月香被捏得生疼,卻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藍江平狠狠地把她甩開,然后讓管家把她鎖了起來。
月香仍舊每天吃飯睡覺,對她來說這個房間已經(jīng)夠她活動了,鎖不鎖的沒什么所謂。
她的毒癮犯得更厲害了,有時使她難受得昏了過去。她昏著的時候就感受到有人抱著她,像哄孩子一樣地哄著她。她愿意當那個人是她的娘,這樣她就好受一點。
月香近來常夢到她娘,她是不是快死了呢?
在毒癮的折磨下月香已經(jīng)瘦的皮包骨頭,藍江平不再關著她,反而讓她搬到自己房里去睡。每天晚上藍江平點著燈辦公,月香就坐在床上捧著一杯茶坐著,他辦完公就摟著她入睡。
月香知道藍江平把他的手槍藏在了哪個保險柜里,也知道他把保險柜的鑰匙藏在了哪一層書架的后頭,可是她才不想去拿那東西呢。
藍江平常說:“我想要一個女兒,你給我生一個女兒就好了?!?p> 月香于是常做夢夢見自己有了一個女兒,她給她的女兒取名叫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