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長安在一旁都看傻眼了。
這操作,屬實是沒見過??!
他雖是醫(yī)術(shù)精湛,但畢竟只是個普通人,還沒接觸到古武者的境界,有此表現(xiàn),不足為奇。
輪椅上的李婉慧臉色已經(jīng)毫無血色,華長安比楚楓都要著急,怒吼道:“再拖下去,他就死定了!”
說著,就準(zhǔn)備去續(xù)上銀針。
此刻,楚楓手掌朝著針袋一拍,十三根銀針仿佛鳥雀一般,停滯在了半空。
隨后楚楓以雷電之勢在每根銀針出輕彈了一下,銀針尾部皆變得赤紅。
隱隱帶著顫鳴朝著李婉慧各處穴位飛去。
這一手更是讓華長安驚愕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這……這是圣醫(yī)!
銀針尾部赤紅,這是將自身真氣渡入其中,而天下能夠做到此步之人,屈指可數(shù)!
登記在冊的圣醫(yī),共有四人。
其中,一人已駕鶴西去。
一人隱居深山,無從尋覓。
一人周游神州,懸壺濟(jì)世,可遇不可求。
神州中,還浮現(xiàn)在水面之上的,僅有柳淵一人!
而他醫(yī)治的對象,皆是上京權(quán)貴,平凡人就算是見上一面都是難如登天。
中醫(yī)一道和古武者一樣,是有等級劃分的。
郎中—大夫—疾醫(yī)—太醫(yī)—圣醫(yī)!
其所坐鎮(zhèn)的地方,也是由小到大。
所攻方向也是由雜而淺到博而精!
而華長安自己屬于疾醫(yī)之上,太醫(yī)之下,且此生已經(jīng)無望太醫(yī)。
圣醫(yī),在一定程度上已經(jīng)可以稱其為古武者,雖然本身體魄并不如武者一般恐怖,但是其通曉人體各處命門,下針勢若閃電,頃刻之間便能取人性命!
只要人沒死,他們就能給救活。
活死人,肉白骨,絕非空話!
神州疆域廣闊,人口甚多,但泱泱大國只有四位圣醫(yī),比武圣人數(shù)更少,可見此道之難!
眼前,華長安親眼目睹一個活生生的圣醫(yī)!
尤為可怖的是,這個人不同于那些已經(jīng)年過古稀,甚至百余歲的老妖怪。
他太年輕了,只二十歲左右!
以后的日子還很長,他又會到達(dá)一個什么樣的境界?
華長安甚至是不敢再去想,這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認(rèn)知太多了!
“你……究竟是誰?你這一身醫(yī)術(shù),師從何人?”
楚楓并未理會,而是緊盯銀針。
十三針,同時陷入李婉慧各處穴位。
眼部周圍:陽白、承泣、風(fēng)池、神庭、太陽……
腿部周圍:伏兔、梁丘、血海、陰陵……
針針皆直接沒入身體,只留下赤紅的尾部在外,仿佛身上的一個個紅點。
“這……這下針角度和穴位,逆……逆命針法!”
華長安看的是心驚肉跳,一個接一個的深水炸彈,給他破防了。
這針法,失傳了近千年,若不是他研究頗深,甚至根本就看不出來!
楚楓這完全就是死里求生,針針扎的是死穴,而且這深度,若讓他來,恐怕第一針下去,人就沒了……
當(dāng)楚楓將針下完,華長安長嘆一口氣,道“成了!”
此刻,他面容似乎又蒼老了幾分。
華長安不知是激動還是驚訝所致,聲音都變的嘶啞。
“乾坤神針和逆命針法,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楚楓淡笑問道:“你知道柳淵?”
“我前幾天才去上京聽了柳淵神醫(yī)的講座!”華長安立刻答道。
“他之于我,如水滴于海。”楚楓淡然道。
“您……您是……”
華長安回想起講座當(dāng)中,柳淵說他有幸為蒼龍主帥愛人診治,可遺憾于他無能為力。
不過最后激動的語無倫次,說他見到了蒼龍主帥出手,見證了奇跡!
一念即此,華長安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伸出,趴在地上。
“小民參見蒼龍!”
“你竟知曉我名號,看來見識不淺?!背鬏p笑一聲。
此話,便是認(rèn)了身份。
華長安驚恐的失聲,“方才是老朽鬼迷心竅,對您不敬,還請饒?。 ?p> 華長安一介市井小民,即便只是猜測出楚楓是護(hù)國戰(zhàn)神,這也是大本事了!
如今更是親眼所見,今日之事,足以他一生為傲!
楚楓并未再理會華長安,而是沖李婉慧輕聲道:“舅母,睜眼吧。”
因為華長安態(tài)度轉(zhuǎn)變而錯愕不已的薛妙玉,此刻也是回過神來,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李婉慧。
整間屋子寂靜無聲,甚至能清楚的聽見幾人的劇烈的心跳聲。
華長安趴在地上,一方面沒有楚楓的答復(fù),他不敢抬頭。
一方面卻又極度好奇,不愿錯過這個親眼目睹奇跡誕生的機(jī)會。
于是,他做了個滑稽的姿勢。
歪著腦袋,瞇縫著一只眼睛,也死死的盯著李婉慧。
李婉慧緩慢睜開眼睛,感受著越來越大的光亮,神情逐漸激動。
直到完全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因為突如其來的光亮,刺的眼睛生疼,又連忙閉起。
隨后,一股濁淚從眼中涌出。
她睜著恢復(fù)清澈的雙眸,打量著楚楓和薛妙玉,聲音哽咽:“楓兒、妙玉,我……我能看清了!”
“太好了,媽!”
薛妙玉直接撲進(jìn)李婉慧懷里痛哭。
“舅母,別太激動了,流淚對眼睛恢復(fù)不好?!背髟谝慌暂p聲勸道,眼眸中也閃爍淚光。
“是啊,媽,我們該高興啊,不能哭的!”
薛妙玉昂起那個已經(jīng)哭成了小花貓的臉蛋,笑道。
“舅母,您下地試試。”
楚楓的話讓幾人的心神再度繃緊。
是啊,還有這個腿不知道如何呢。
“我相信楓兒,沒問題的!”李婉慧望著滿頭白發(fā)的楚楓,心中一痛。
隨后,在薛妙玉的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
先是被攙扶著走了兩步,其后便是自己獨立行走,神情當(dāng)中掩飾不住的激動與喜悅。
“哥,你真是太牛了!”薛妙玉思來想去,除了這個字,別的都難以形容!
“楓兒……我……”
李婉慧因為太過激動,有太多的話想說,此刻卻是什么也說不出來。
“舅母,不急,我們坐下慢慢說。”
楚楓淡淡笑著,如今也算是彌補(bǔ)了一部分缺憾。
薛妙玉看了眼時間,臨近中午了。
“你們聊著,我去做飯!”
說完,一頭鉆進(jìn)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