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逸僵坐在原地,面色平靜的讓御醫(yī)為他上藥,反而公孫兮瑤柳眉緊鎖,盯著御醫(yī)的動作,她不悅的道,“手腳不會輕一點嗎?”
“是是?!庇t(yī)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這位公子不聲不響,以為是個忍受得住疼痛的,下手自然就重了些,沒料到被長公主殿下抓了個正著。
在公孫下喲火辣辣的視線下,御醫(yī)的手抖三抖,金瘡藥一不留神灑在衣襟上,落下了一地的雪白。
御醫(yī)知道自己壞了事,連忙跪下請罪,“長公主殿下饒命,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起開?!惫珜O兮瑤惱怒的奪過他手里的藥瓶,“滾出去。”
“是是……”
“長公主?!彼揪闯龉珜O兮瑤想要親自上藥的意圖,上前勸道,“這于理不合,還是奴婢來吧?!?p> “今早你津津有味觀戰(zhàn)的時候怎么不覺得于理不合?”
一句話正中司君七寸,她默了默,不知如何作答。
不過公孫兮瑤沒心思找她秋后算賬,二話不多說,直接把人趕了出去。
房間里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公孫兮瑤取出藥棉,把金瘡藥灑在上邊,輕手輕腳的為少年上藥。
每上一處,公孫兮瑤都要詢問百里逸疼不疼。本是她心疼的隨口一問,卻曾料到少年回答了句。
“疼?!?p> “既然疼,之前為什么不出聲?”公孫兮瑤嘟著嘴為少年呼呼,嬌嗔道,“你個呆子?!?p> 百里逸品出公孫兮瑤潛藏的深意,即使憐惜他忍痛不出聲,更是不滿他全部頂下罪過,傻乎乎的挨打。
少年嘴角上揚,他精明一世,為公孫兮瑤糊涂一時有又什么不可。
月光悄悄地滲入屋內(nèi),帶來的寒涼卻凍不住屋內(nèi)的溫馨。
因為要上藥,公孫兮瑤與少年靠得極近,清蓮的幽香就在鼻翼之間,讓公孫兮瑤忍不住暗自臉紅。
身上猙獰的傷口淡化了百里逸肌體的美感,但令人血脈膨脹的曲線擋也擋不住,雖隔著一層藥棉,可百里逸熾熱的體溫灼燒公孫兮瑤的指尖。
一時分不清,是手上的溫度更燙,還是臉上的熱意更燙。
一心記掛著少年傷勢的公孫兮瑤本未覺得給百里逸親自上藥有什么不妥,直到屋子里的氛圍逐漸旖旎,她才后知后覺的拾起自己的矜持。
忙碌的人兒突然停下動作,令百里逸疑惑的片頭去看。
這一側(cè)頭,少年高挺的鼻梁不小心擦過小巧的瓊鼻,無形火花就此點燃。
兩人的眼睛里倒映著對方愣住的神情,驀然間,外邊的一聲肆意的大笑聲,讓公孫兮瑤猛然回神,拉開與少年曖昧的距離。
“哈哈哈,公孫安和,你那是什么造型,人頭粽子嗎?”
聽著聲音應(yīng)該是六哥趕回來了,碰上了滿頭紗布的三哥。
向來與公孫安和的六皇子必然不會放過如此好的嘲笑機會。
“怎么,老六,這就是你對皇兄說話態(tài)度?”
“三哥多慮了,我只是因震驚而驚奇,沒有其他的意思?!睕]見到人,也能從聲音判斷出公孫南謙在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