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皇宮來人了

　　一個人緣點是上午增加的，應該是在何記，那時候太吵了她沒聽見骨環(huán)的聲音。

　　還有一個是方才。

　　云歸暖將視線投向茶館正中的說書人，最新增加的人緣點應該來自他。

　　為什么增加人緣點，因為她幫了人嗎？

　　云歸暖琢磨不出，骨環(huán)也沒有說明書，但結(jié)合情況來看，這三個人緣點都是她幫了別人之后才增加的。

　　只差兩個人緣點又可以給骨環(huán)升級。

　　云歸暖關(guān)上骨環(huán)，她對給骨環(huán)升級不感興趣，看不到從中得到的好處，還不如賺錢來得更實在。

　　月鳴茶樓很快座無虛席，云歸暖聽完這一段故事，悄悄離開。

　　跟茶樓一街之隔有家東行書局。

　　云歸暖摸著臉上面紗，進去，環(huán)顧一圈沒有人，她敲兩下柜臺，“有人在嗎？”

　　無人應答。

　　云歸暖蹙眉，正要繼續(xù)敲柜臺，從柜臺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個腦袋冒出來，頂著濃濃的困意問一聲，“什么事啊?！?p>　　云歸暖踮起腳朝柜臺里看一眼，下面支著一張?zhí)梢?，掌柜方才在打盹?p>　　“掌柜的是嗎？我想跟你談一筆生意，在你這租借一個貨架位?！?p>　　掌柜程友揉著眼睛，兩道精光飛速掃過云歸暖，“你？我這里是書局，不賣貨，你走吧，別打擾我的生意?！?p>　　云歸暖站著不動，“我找的就是書局，而且我跟你談的生意能讓你的生意好起來?！?p>　　書局門可羅雀，書架上的書都快積灰了，一看就是生意不好。

　　哪來的生意。

　　程友趕人的動作一頓，“你打算做什么？”

　　先不拒絕，看看她打算做什么，若真能賺錢就應下，若是胡扯的，再把人趕出去也不遲。

　　云歸暖側(cè)身瞄一眼擺在門口的攤位，“掌柜的，一千兩銀子能印多少本書？”

　　程友一愣，這小姑娘要出書？

　　他低頭撥弄算盤，一陣噼啪脆響，抬頭，“姑娘要用什么樣的紙印書，印什么樣的書？”

　　云歸暖說道，“最普通的那種，裝訂得稍微整齊些，不厚，書的內(nèi)容我來提供?！?p>　　程友又低頭摸弄算盤，“若是最普通的紙張裝訂……一千兩可以出五千本書左右，姑娘要出嗎？”

　　云歸暖將狐仙的故事取出來“啪啪啪”分三部分拍在柜臺上，“書稿在這里，你幫我出成三本書?！?p>　　分開的部分，正好配合于南說書的進度。

　　程友伸手去拿書稿，“這沒問題。”

　　云歸暖胳膊一抬，壓住書稿，“但是我有個要求?！?p>　　程友挑眉看向她，“姑娘，是你找上門讓我們書局出書，不是我們求你出書。”

　　他再次打量云歸暖的衣著，過分的樸素，他甚至懷疑云歸暖能不能拿出一千兩。

　　云歸暖拿出一千兩拍在柜臺上，又指著門口的書攤，“這是印書的一千兩，先給你，還有你門口的書攤，我花兩千兩租一個月，現(xiàn)在可以說要求了嗎？”

　　程友一怔，這姑娘還真有點東西，一出手就是三千兩。

　　他低頭飛速打著算盤珠子，抬頭，將銀票攥在手里檢查真?zhèn)?，就不放手了，“姑娘請說?！?p>　　云歸暖手指點著頭兩部分書稿，“兩天之內(nèi)，這兩本書各印兩千本，能不能辦到？”

　　如果不能，她就得去找其他書局合作了。

　　東行書局離月鳴茶樓最近，且生意不好，開價能壓得低些，若是換到別的書局，就沒那么大的好處了。

　　程友很是猶豫，調(diào)動書局里所有的人力日夜趕工，可以在兩天內(nèi)印四千本書，但這樣的話他們很累，而且也沒辦法印其他的書了。

　　“不行就把銀票還我！”云歸暖作勢去拿銀票。

　　程友捂緊了銀票，“可以可以，沒問題，小姐，書印好后你打算怎么辦呢？”

　　反正最近生意不好，不需要印其他書。

　　送上門的買賣不要白不要，送上門的錢不撿白不撿。

　　云歸暖指著門前書攤，“直接擺門前賣，我不是租了你一個月的攤子嘛。”

　　程友看一眼懷里的銀票，眉頭皺起，“這樣的話，一千兩銀票不夠啊，印書加書攤，得三千兩。”

　　他舉起手，比出三根手指。

　　云歸暖說得理直氣壯，“不著急，書賣出去再付你攤位費，我一千兩和書稿都給你了，還差你兩千兩不成，你這書攤只是租借，又不用你出錢出力，我又出錢又出物的，我還擔心你卷了我的東西跑路?！?p>　　程友被云歸暖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好像是這么個道理，他真的沒付出什么，就連印書的成本都是這位小姐提前付了錢。

　　這買賣他不虧，若是到時她付不出攤位費，他就把書都扣了抵債！

　　云歸暖視線在他身上轉(zhuǎn)一圈，“說定了我們定下契約，不準反悔噢！”

　　兩人簽下契約，一人一份。

　　程友盯著契約上的簽名瞪大了眼睛，他看著面前的女子，指著她支支吾吾發(fā)不出聲，“你、你、云……”

　　“小瘟神！”

　　喊了半天喊不出她的名字，這三個字倒是脫口而出。

　　云歸暖也不惱，拍了拍程友的肩膀，“契約簽了，你不能反悔哦，兩天后等著你把書擺出來賣。”

　　她揚了揚手中的契約，然后當著程友的面收入袖袋，其實是放進骨環(huán)里。

　　程友面如死灰癱坐在原地，他干嘛貪小便宜接下小瘟神的單子，這下是真的完了，好日子到頭了。

　　前幾天徐記當鋪的掌柜因小瘟神上門被瑞親王收拾了，這件事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不知道會有什么不幸輪到他頭上。

　　他倒貼三千兩把這尊神送走行不行。

　　云歸暖瞧著他一臉死相，不由覺得好笑，遂好心“安慰”他一句，“放心，你好好聽我的話就不會倒霉，給你送錢呢。”

　　她又鄭重地拍兩下程友的肩膀，轉(zhuǎn)身瀟灑走人。

　　云歸暖一回到侯府，三郎神神秘秘將她拉到一邊，“姐姐，你不在家的時候有人找你。”

　　“找我？”云歸暖詫異，她在京城里沒有相熟的人，“是誰？”

　　三郎抿了抿唇，面露愧色，“抱歉姐姐，我聽到有人敲門沒敢答應，但是聽語氣內(nèi)容，像是皇宮里的人?！?p>　　云歸暖覺得奇怪，“皇宮的人來找我？”

　　誰會來找她，她在宮里更沒有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