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本來應該是開心快樂的，但后院的姑娘們卻開心不起來。
因為她們長了一歲，離接客又近了一步。
與之相反的是前院和中院熱鬧非凡。
初八這天，蕭月跟往常一樣起床、吃早飯、練習古箏。
一上午訓練結束要去吃飯時被兩個人攔住了。
春風撇了眼站在自己不遠處的夏雨心里嗤笑。
小樣兒，長的丑心思倒是多，就你這歪瓜裂棗的，想再多也沒用，哼！
夏雨同樣看不起春風，尖嘴猴腮的，長這樣也好意思出來嚇人，真是怪事兒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春風眼尖的看到蕭月摘下指套，連忙迎上去。
“十三妹妹，我是中院的春風，你叫我春風姐姐就行，餓了吧？姐姐給你帶了烤雞，給！”
蕭月低頭看著自己手里被塞進來的烤雞，動了動鼻子，真香！
正要說話手里又被塞了一只。
“十三妹妹吃我的，我是你夏雨姐姐，我的雞比她的肥?！?p> 春風翻了個白眼，一把夏雨推開。
“她胡說呢，我的雞比較肥，剛烤好的，絕對好吃?！?p>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自己一窮二白，有什么值得這倆獻殷勤的？
蕭月壓了壓肚子里的饞蟲，問：
“兩位姐姐找十三有事？”
夏雨擠開春風，拉著蕭月的胳膊。
“十三妹妹肯定餓了，你的屋子在哪兒？先吃東西，我們邊吃邊說！”
蕭月指了指自己的屋子。
春風和夏雨這時候不爭了，一左一右拉著蕭月向屋子里走去。
“等等等等，兩位姐姐等一下，我要跟青草一起吃?！?p> “沒事兒，我讓人去叫她了，很快她就來找你。”
果然，三個人前腳剛進屋子、青草后腳就跟來了。
蕭月把兩只雞放在桌子上。
“兩位姐姐還是先說什么事兒吧，十三剛來不久、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聰明，怕幫不上你們?！?p> 春風見她不動手，上手撕開包著雞的油紙。
“吃吧，你叫我一聲姐姐，就是我親妹妹，姐姐給妹妹買吃的天經地義?！?p> 蕭月看了眼外酥里嫩的雞，移開眼睛。
夏雨見春風的招術不管用，在心里把她從頭到腳嫌棄了一遍！
“十三妹妹，是這樣，元宵節(jié)那天樓里會有大人物來，姐姐想讓你幫忙，隨便教我首小曲兒，最好能像牡丹和芍藥那樣技驚四座的。”
蕭月從夏雨面上掃過看向春風。
“一樣的一樣的，十三妹妹你幫幫姐姐?！?p> 說著把自己頭上的一只釵子取下來遞給蕭月。
蕭月沒接。
先不說這釵子值多少錢，就說自己此刻寄人籬下，脫身之前財物越多越不安全。
財物不能要，但可以要點別的。
“春風姐姐這可使不得，比起釵子，我更喜歡雞，雞多好啊，能吃還當飽，釵子又不能吃?！?p> 春風面上一喜。
“妹妹喜歡的話，明天中午我還給你買。”
夏雨不甘落后，“除了雞妹妹還想吃什么？姐姐一起給你買來?！?p> 蕭月扯下兩只雞腿，一只遞給青草，一只喂到自己嘴里。
“兩位姐姐把這只雞吃了吧，我和青草飯量小，一只雞就夠了！”
春風夏雨對視一眼，沒動，這小曲兒，教是不教？
“妹妹，那小曲兒的事……”
“逃難的路上我聽過很多小曲兒，教給兩位姐姐自然是可以的。”
春風和夏雨都是心里一喜，撕開另一只雞啃了起來。
蕭月看著吃的歡快的兩人，慢條斯理的開口：“但是……”
夏雨心里有不好的預感，但是什么？不會是想要銀子吧？
春風心里也一個咯噔，這十三人小鬼大，葫蘆里不知道賣的什么關子。
見兩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自己身上，蕭月清了清嗓子。
“水調歌頭兩位姐姐都會唱嗎？”
春風和夏雨齊齊點頭，“自然是會的?！?p> “那好，兩位姐姐明天來找我，一個給我?guī)Э倦u，一個帶水調歌頭還有蠟燭?！?p> “一只雞就好，夠我吃的了?！?p> “水調歌頭呢，是找個寫字漂亮的人，把水調歌頭整首小曲兒寫下來拿給我。”
兩人對視一眼，都不是難事兒，但要水調歌頭干什么？
雖然不明白，但兩人也沒問出口。
“好，妹妹放心，明天中午姐姐就給你帶過來?！?p> 送走了春風和夏雨后，蕭月和青草快速解決完烤雞。
“好吃嗎？”
“好吃?！?p> 蕭月揉了揉青草的頭，“我也覺得好吃！”
蘭教習看著認真練習古箏的蕭月。
“十三！”
蕭月停下，“教習?！?p> “中午那兩個來找你，有事？”
“嗯，讓我教她們唱曲兒，但是我不會，不過逃難的路上我倒是聽過幾首，就給記下來了?！?p> “你答應教她們了？”
蕭月抿嘴，不好意思的說：“不能算是教，只是把我聽過的東西告訴她們，實在是那個雞太香了！”
對話截止，蘭教習仿佛是隨口一問，沒有什么特殊含義。
第二天中午，春風和夏雨拿著東西來了后院。
蕭月接過打開，果然是豎著寫的，從右至左，完全是古人的書寫習慣！
右側第一列只有四個字，明顯是“水調歌頭”四字了。
“十三妹妹，學曲兒要幾天？”
“兩三天吧，兩位姐姐都很聰明，也可能一天就學會了?！?p> 春風神色激動。
“妹妹，先來后到，是不是應該先教我？”
夏雨不答應了。
“什么叫應該先教你？明明是我先來的，先來后到也是我先。”
蕭月小心收好水調歌頭。
“兩位姐姐不要吵，一起教，你們兩個學一首歌，跟初七初八姐姐一樣，一起唱一起跳?！?p> 春風瞪了夏雨一眼。
“這樣不好吧？這……”
蕭月打斷春風的話。
“獨唱不如兩個人唱來的好聽，而且據(jù)說這個小曲兒是從胡人那邊傳來的，兩個人一起邊唱邊跳才最美！”
夏雨比春風精明，看蕭月這態(tài)度就知道只能倆人學一首了。
“我都聽妹妹的，妹妹怎么說我就怎么做！”
還想再爭辯的春風也不說話了，好你個夏雨，在這里等著我呢？真是陰險。
學曲兒的第一件事就是背歌詞，蕭月教了兩遍，兩人背不會。
“兩位姐姐，我還要跟蘭教習學古箏，明天再教你們吧？”
“來之前我跟胡爹爹說過了，教會我們唱曲兒之前，你不用做別的。”
“……好，那我們繼續(xù)！”
一下午過去，雖然磕巴，但歌詞算是背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