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府的馬車到了湖邊后,蕭紫月左右四顧,這人跟上午比起來只多不少,看來古人還是很愛運動的。
穿好溜冰鞋之后,蕭紫月就在蕭云揚的指導(dǎo)下上了湖面。
姐弟倆都是新手,只敢慢悠悠的移動,蕭云揚帶不動,又不敢離他倆太遠(yuǎn),飛快的圍著倆人轉(zhuǎn)圈圈。
“你看竟文,雖然才八歲,膽子多大?”
蕭紫月順著蕭云揚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白竟文跟在二哥蕭遠(yuǎn)山身后滑得飛快。
“……走,子澈,咱也追上去,沒道理咱倆不行。”
蕭云揚目的得逞笑的開懷,“對對,追上去,走,三哥哥給你們開路。”
蕭遠(yuǎn)山看到了追趕來的三人放慢速度,很快五人匯合。
白竟文人小鬼大,見姐姐害怕連忙安慰:
“三姐姐不怕,溜冰很簡單的,稍稍用力就滑走了,看我!”
蕭紫月覺得這小子在嘲笑自己,奈何一只手拉著子澈一只手為了保持平衡不敢亂動,不然早就教訓(xùn)這個弟弟了。
“你是今天才學(xué)會的溜冰嗎?”
“是啊,二哥哥剛才教會我,怎么樣?竟文滑得好吧?”
“……你不怕摔?”
白竟文咧嘴一笑。
“男子漢大丈夫,摔有什么可怕的?哦~我知道了,姐姐是怕摔,怪不得……”
蕭紫月覺得自己不能忍了,把弟弟的手放到蕭云揚手里。
“三哥你帶會兒子澈,我教訓(xùn)一下竟文,反了他了,敢嘲笑他姐。”
白竟文一下滑出老遠(yuǎn),蕭紫月費力的在后面追。
姐弟間的打鬧蕭遠(yuǎn)山和蕭云揚都不管,樂的看熱鬧。
蕭云揚正看的熱乎時,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哎呀呀蕭兄,這就是緣分吶,沒想到溜冰我們也能遇到!”
看著笑的開懷的白玉黎,蕭云揚整個人都不好了。
人家是世子,高出自己許多,國子監(jiān)那么多學(xué)子,跟他臭味相投的也不少,怎料這紈绔偏偏盯上了自己,真是倒霉!
“黎世子?!?p> 白玉黎扇子一甩,“你我既是同窗,就不該以身份相稱,喚我黎兄就好?!?p> 白玉黎說完不等蕭云揚回話哥倆好的一下?lián)ё×怂牟弊印?p> “那倆你追我趕的,前面那個我認(rèn)識,你庶弟白竟文,可后面追的那個是誰?我怎么從未見過?你家親戚?”
早已經(jīng)運動的滿頭大汗的蕭云揚此時只覺得自己渾身冷汗直冒,這紈绔要是盯上阿紫可就糟了。
“遠(yuǎn)房親戚而已,不甚重要,世子……”
白玉黎拿扇子不輕不重的拍了蕭云揚一下,糾正:“黎兄!”
“是是,黎兄,不如我們?nèi)ツ沁吇磕沁吶松?,滑得也自在?!?p> 白竟文跑了沒一會兒就被蕭紫月抓住了。
他倒不是沒力氣,只是眼看姐姐氣喘吁吁的,故意放慢了速度,這才被抓。
蕭紫月頗有成就感。
“就你還敢嘲笑你姐……不是,是你哥哥,還不是被我抓住了?走!”
姐弟倆很快返回蕭云揚這邊。
白玉黎壓根兒不是來滑冰的,只是覺得無聊,特意來找蕭云揚尋開心,所以并不打算去人少的地方。
姐弟倆歸來時,白竟文一眼看到了白玉黎,腳上用力一下?lián)踉诹私憬忝媲啊?p> “見過世子?!?p> “免禮免禮,我與你哥哥是好友,無須如此客套。”
白玉黎雖然在跟白竟文說話,但眼睛卻一直看著蕭紫月。
“這是……”
蕭紫月看著擋在自己前面的竟文,又見他行禮,便知道眼前人身份貴重,正要行禮時被蕭云揚拉到了身后。
“黎兄,他只是我家的遠(yuǎn)房親戚,身份低微,入不得您的眼?!?p> 白玉黎本來只是隨意問問,但見蕭家兩位公子都護(hù)著此人,頓時來了興致。
“我最喜歡結(jié)交朋友,蕭兄你不要把人護(hù)那么緊,我還能吃了他?”
蕭遠(yuǎn)山適時站出來,“蕭家遠(yuǎn)山見過世子?!?p> “免禮免禮?!?p> 蕭紫月感受著自己手腕上的力道,肯定了蕭云揚很緊張眼前這個人。
這人明顯身份貴重,一副不跟自己認(rèn)識不罷休的模樣。
蕭紫月不著痕跡的拍了拍蕭云揚的手,略作安撫,從蕭云揚身后走出,抬手行禮。
“小人張三,見過世子,家中長輩多年前曾有恩與蕭大人,承蒙幾位公子不棄,喚小人一聲堂弟?!?p> 白玉黎適時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如此我就明白了,蕭兄你也是,干嘛藏著掖著的。”
“張三兄弟看著面生,可是近日才來京的?”
蕭云揚不著痕跡把妹妹推向自己身后,“回世子,正是如此?!?p> “蕭兄你看你,怎么又把張三兄弟擋住了?寫文章你可以,但玩樂就不行了,張三兄弟過來,黎哥哥教你溜冰?!?p> 說著抬手就拉蕭紫月。
蕭云揚趕緊把自己的胳膊遞了過去。
“黎兄所言極是,不如也來教教我。”
白玉黎看著自己手里屬于蕭云揚的胳膊爽朗一笑。
“一起一起,張三兄弟也來?!?p> 蕭紫月此刻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只能點頭。
蕭子澈不著痕跡的上前牽住姐姐的手,打定主意一會兒自己就裝病,這人能讓三個哥哥緊張,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鳥。
沒等蕭子澈裝病湖面上就出了事故。
蕭紫月只顧思考忘了看路,一下跟人撞在了一起,兩個人一起摔倒在冰面上。
自己是過錯方,蕭紫月顧不得起身趕緊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兒吧?”
白竟文立即上前去扶姐姐,蕭遠(yuǎn)山則負(fù)責(zé)把另一個摔倒的人扶起來。
“見過定王,定王可安好?”
不遠(yuǎn)處的白玉黎和蕭云揚也立刻趕回幾人身邊。
從被人撞倒到被人扶起,鳳蒼都面帶笑容。
那笑容極富感染力,蕭紫月一秒認(rèn)出這人是上午那個元氣滿滿的小哥哥。
白玉黎看著已經(jīng)起身的兩人,站在了張三身側(cè)。
“無事無事,定王童心未泯,無論遇到什么事兒,只要道歉,他都會原諒的?!?p> 說完看向鳳蒼,“是不是???”
鳳蒼點頭,“阿黎說的對。”
然后看向蕭紫月。
“你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你,雖然我屁股疼、頭也疼,但你不是故意的,所以不怪你?!?p> 蕭紫月心下怪異,古人很注重規(guī)矩吧?屁股倆字兒算是臟話了,這人怎么張口就來?也太有辱斯文了。
定王不追究,這件事算是翻篇了,蕭云揚立刻拉住妹妹上下打量。
“黎兄,堂弟身子薄弱,剛才那一撞恐怕摔得不輕,我得帶他回家看看,就先告辭了,改日,改日我們再一起溜冰?!?p> “張三兄弟身子要緊,那你們趕緊回吧?!?p> “張三弟弟記好了,我復(fù)姓白玉,單名一個黎字,住在伯爵侯府,沒事兒來找我玩兒啊,伯爵侯府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