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早已經死了
“來，試試你的那個武器投影，看看他有幾分威力?！卑簾釒е质鈦淼搅梭w育館的另一邊，對面就是個被囚禁的死侍。
“這……”
林殊一時間有點猶豫，和那些襲擊他的怪物不同，在憤怒，恐懼，仇恨的支使下他可以殺死那兩個怪物，而不受良心的譴責。但是這時候要是讓他主動出手殺死一個生命，他就有點猶豫了。
無論善惡，他都是一個生命，除非他親眼看見他的惡。
“他們已經不再是人類了，你不該心里有負擔?！卑簾嵝ｉL打開了手機播放器，那里面是一個視頻。
一個像野獸多過人的怪物藏在陰影里，不斷的撲出。慘叫聲中，有人或被咬斷了脖子，或被抓穿了心臟，甚至有人被活生生的肢解了，隔著手機發(fā)出的慘叫聲讓林殊毛骨悚然。
昂熱沒有說什么，他輕輕的退開了，示意林殊可以自己選擇。
林殊舉起了手，他的手中一摸金色的暗影閃爍。隨后一柄暗金色的長槍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
副校長萊昂納多·佛拉梅爾見鬼了一般的看著林殊收綜合的那柄長槍，他手中的酒瓶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一地碎片，酒香升騰而起，但是他沒有去注意這些，而是死死的盯著林殊手中的那柄長槍，一副白日見鬼的模樣。
這一幕宛如電視中的特效一般，林殊舉起了手中的那柄長槍。
金色的流星劃過，簡陋的槍頭仿佛洞穿了空間，直接出現(xiàn)在了那具鐵盒子的面前，就如同刺穿一張白紙一般，輕而易舉的刺了就去。
沒有慘叫聲響起，盒子中的死侍安靜了下來。
林殊離開了體育館，耳邊只有校長最后的叮囑。
對所有人保密你的能力，記住是所有人，保密！
他臉色凝重的重復了三遍。
“這他媽是什么怪物?。俊备毙ｉL臉色震驚，一副見鬼的模樣。
“他的言靈?！卑簾岬馈?p> “言靈，這他媽是什么言靈啊，這他媽是作弊，這他媽是bug。”副校長一連爆了三個粗口。
他指著那個死去的死侍道。
只見那個死侍胸口，金屬制成的用來囚禁他的鐵盒子被撕裂了一個大洞，他的胸口有一個碗口大小的黑洞，前后透亮。
以他的胸口為中心，半個身子都枯萎了下去，仿佛有什么東西一瞬間抽走了他所有的生命氣息，這不是殺戮，這是剝奪，對生命的剝奪。
“這是規(guī)則的武器，在它和目標之間，一切都形同虛設?！?p> “它刺出，必然命中！”
“你跟我說這是言靈？”
“迄今為止記錄在冊的言靈一共有118種，這對我來說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我從來沒有聽說任何一種言靈擁有這種能力?！?p> “他看起來威力并不驚人，也不能造成大范圍的破壞，但是你我都知道他的危險性?！?p> “這就等于露天的戰(zhàn)場上，你我兩方交戰(zhàn)的時候，山上的草叢里藏著一個拿著狙擊槍的未知敵人，他隨時有可能會打爆你我的腦袋?！?p> “他是我的學生。”昂熱低聲道。
“不不，這不是他是不是你的學生的問題，你有沒有想過，他或許是一個龍王，一個還沒有屬性的龍王?！备毙ｉL臉色凝重。
“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危險，你知道嗎，在那一刻我能感覺到，他還能拿出其他的武器，就算他現(xiàn)在不行，他以后也會可以的?！?p> “你在乎的根本不是他是不是你的學生，而是，你渴望他的力量，你先復仇，你想用他的力量復仇?！?p> “老伙計，你被仇恨蒙蔽了?！备毙ｉL嘆了口氣道。
“我很清醒?！卑簾岢谅暤馈?p> “你清醒？”副校長氣笑了。
他指著那具半邊身子枯萎是的死侍，質問道。
“你看看，這個死侍，他擁有A級的血統(tǒng)，在死侍，龍化之后，他的實力已經超越了A級混血種，甚至接近純血龍族?！?p> “三代種級別的純血龍族，可是他就這樣死了，毫無還手之力，他的身體甚至擋不住那柄古怪的武器一秒鐘。”
“他很虛弱了?！?p> “是的，他很虛弱了，裝備部那群瘋子在他身上的實驗一直折磨著他，但是這并不等于他很弱，他的肉身強度，自愈能力并沒有削弱多少。”
“甚至他還在那一瞬間發(fā)動了他的言靈青銅御座，可是呢，一切都土崩瓦解?！?p> “還有，這個用特殊的納米金屬制成的鐵甲，是囚禁他的道具，也是保護他的鎧甲，可是他一瞬間就被刺穿了?！?p> “這不是刺穿，這是規(guī)則，某種規(guī)則命令他們讓開。”
“這是神的武器才有的能力?！?p> “你知道的，在煉金武器中，有一些武器是被稱為神器的，神的武器。”
“人類無法發(fā)揮它們的全部威能，因為那不是為我們制造的武器。那是神的武器，只有神才能發(fā)揮它們的全部威能?！?p> “而昆古尼爾，就是這樣一件武器。”
“他完美的使用了他，仿佛這柄武器就是為他制造的一般。但是你我都清楚，這不是他的武器?！?p> “他用某種方式借來了這柄武器，并且讓它擁有了全部威能。”
“這是什么？在某個時間線上的借用嗎？”
“在某個平行時空？”
“你認為這是人類該有的特權嗎？”
“你想將他當成一個火炬，舉著他去燒死那些龍王，但是你想過沒有，他可能會先燒死你自己。”
“我們不知道他是不是龍王，可能他也不知道?！?p> “但是當有一天他知道了，他真的是龍王，那對這個學員來說該是何等可怕的災難？”
“他必須被監(jiān)控，被處理，這件事必須上報給校董會?！?p> “抱歉了老伙計，我理解你，但是我不能讓你帶著一個不穩(wěn)定的核彈四處溜達，我不能讓這個火炬先燒死你自己。”
“我會幫你復仇，但是我不能讓你這樣做。”副校長說著就要朝著外面走去。
“你知道嗎，我經常會做夢。”
“我夢見我又回到了那一年，我的朋友們和那群死侍擁抱在一起，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的朋友，我最敬重的人，梅涅克·卡塞爾是唯一站著的人，他的尸體拄著長刀站在一具具尸體中。”
“我覺得我是一個叛徒，一個叛逃者?！?p> “為什么活下來的是我？”
“老伙計，我早就已經死了，死在了1900年08月30日的卡塞爾莊園?！?p> “如果他真的是龍王，我會拖著他一起下地獄?！?p> “在此之前，所有阻止我的，都是我的敵人?！卑簾岬难劬啪疅o波，他直直的盯著副校長的背影。
等他做出選擇。
副校長嘆了口氣。
轉過身。
“瞧你，整這么緊張干啥，我們啥關系，我那些書當年可是沒少借你看，我剛才不是跟你開個玩笑嘛?！?p> “你要知道，我不論什么時候都和你是同一個戰(zhàn)線的！”副校長輕輕抹了一把額頭上并不存在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