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先生，我面壁自過?！?p> 艾尼亞克聽到山巒轉(zhuǎn)身的聲音，但笑聲似乎并沒有停息。
老人指了指旁邊的一個陳舊的椅子，那椅子竟然就直接飛了過來，安安穩(wěn)穩(wěn)地落到了他面前。
上面結(jié)著冰，冰上面還有一層灰??？
“來，先試試怎么將冰融化。”
“?。俊?p> 這怕不是在……
他默默地將手放在上面，剛想用另一只手弄點傷口，可馬上就被一聲呵斥嚇得縮了回去。
“好端端的調(diào)和，怎么還是被動觸發(fā)的呢？小山，你有沒有告訴他主動施行的條件？”
“先生，現(xiàn)在讓他想信仰準則什么的太早了一點吧?！鄙綆n低聲應(yīng)和道。
“早，早什么？他這掌握絕理好像都沒費多少功夫，這個有什么難的，”老人轉(zhuǎn)頭直勾勾地盯著他，“快點想想，有什么是你認為不可磨滅的準則?！?p> “呃……”
“快想！”
他被嚇得連忙點頭，不禁有些開始懷念逸的脾氣了。
但有什么是不可磨滅的呢……
能回家嗎？可是這……這證明不了?。?？
連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夢都不知道……
不是，連這個世界都不一定是真實的，有什么是不可磨滅的嗎？
等等，如果連世界都不真實，那自己做什么本來也……
那就……
“這個世界是真實的？我還是頭一回聽有人拿這個當作準則的?！?p> 老人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他不知道什么時候脫口而出的……
“小艾，這個準則確實是不可磨滅的，也確實很好證明。但對你自己沒有很強的意義，不足以刺激你的情緒讓絕理的能力。還不如……”
“你少在這插嘴！讓他自己試一試?！?p> 山巒趕緊閉上了嘴巴。
說實話，他自己心里也沒什么底，只能再次將手放了上去，一個種由內(nèi)而外的恐懼感就突然籠罩了他的全身。
最重要的是，他什么都沒有看見，就已經(jīng)開始后背冒冷汗，心怦怦直跳了。
“小艾，喜悅，喜悅，想著你最高興的事情，然后心里默念那個準則?！鄙綆n在一旁大喊道。
他開始默念，但好像還沒什么變化。
喜悅……喜悅……
遇到了巒叔算嗎？他向下看去，手指尖起了一點光，但冰完全沒有融化。
還有……他這個從小被打到大的玩意還有什么喜悅的事情啊……
也就是在夢里。
對，夢里！
嗯，與魔女的那次真是相當激烈刺激呢！
他逐漸露出了一點點邪笑，指尖的光也開始亮了起來，但冰也只是往里凹陷了一點點。
不不不，不對，還是跟那個女劍客比較舒服。
冰又化了不少，但還是剩下那么一點。
還不行？哦，對，應(yīng)該算那次的溫柔鄉(xiāng)。
突然，整個剩下的冰直接泵飛了出去。
“看吧，小山，這個凡事啊，不要妄下定論，這不就成了嗎？”
老人張開嘴大笑了起來，山巒在一旁連聲附和表示同意。
“就是這表情啊，應(yīng)該控制一下，你這口水都流出來了。而且年輕人吶，還是氣太盛了一點，應(yīng)該多敗敗火?！?p> 艾尼亞克有些尷尬地擦了擦嘴，趕緊往旁邊的桌子那挪了挪。
“喜悅本身確實很強烈，很純粹，但是絕理調(diào)和本身的程度好像只有初級的溢出，連堅毅都有點摸不著啊。現(xiàn)在是沒有干擾，情緒的體量也小，以后的情形可是灰復(fù)雜得多啊，”
“是……我會多加訓(xùn)練的。”
他拼命地點了點頭，又聽到老人不太合常理的爽朗的笑聲。
“正好，去，我這邊還有一大堆結(jié)冰的東西呢！小山，來吧，我今個高興，商討下怎么去替逸這小子擦屁股?！?p> 老頭說完拍了拍手，整個屋子燈就亮了起來。剛才看上去還很狹小的屋子，竟然寬敞得離譜，而且還有樓梯通往上方。
他邊走邊看，大大小小數(shù)不清地家具竟然都結(jié)了厚厚的一層堅冰，看上去很久都沒人用過了。
又是這樣的苦力勞動么……
他將手一次次的放在上面，努力回憶著自己做過的所有有趣的夢，心中還一直提醒自己那個準則。
等到全部弄完時，恐怕已經(jīng)過了幾個小時了。他的手已經(jīng)凍得發(fā)僵，再怎么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一點能刺激自己的夢了。
“小艾，快下來歇息一下吧?！?p> “好小子，本來用喜悅解恐懼的冰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居然真把屋子里的東西都解凍了一遍，很踏實??！比當年的逸好多了！”
老頭看上去也很高興，還摸了摸已經(jīng)全白的胡子。
艾尼亞克有些踉蹌地走下來，氣喘吁吁地躺在椅子上，腦子里一團亂麻，各種夢境不斷切換交融著，弄得頭生疼。
“小子，剛才聽小山說你還有衍生的能力？這可又是件稀罕物?。 ?p> “衍生？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衍生也不知道？”
老頭轉(zhuǎn)過頭去白了山巒一眼，山巒趕緊將目光轉(zhuǎn)到一邊。
“這個衍生啊，和強化、轉(zhuǎn)換、控制、抑制、調(diào)和、洞察、附身、化形一樣，也是絕對理智的能力之一。就是在釋放一種情緒時，會同時迸發(fā)出其他不同的情緒，但不會對釋放者本身產(chǎn)生影響?！?p> 老頭將手一揮，懸掛的一把菜刀就沖著他飛了過來，他連忙躲到一邊，可菜刀卻跟著他轉(zhuǎn)彎。
“別躲！用手接！”
用手接？
他咽了咽口水回頭，看著眼前飛來的菜刀，閃到一旁，在它轉(zhuǎn)彎的途中死命地拽住刀柄，但又馬上松開，整個身體癱倒在地上。
這也太……太嚇人了。
同時，菜刀開始在懸在空中猛烈地晃動加旋轉(zhuǎn)，一秒鐘后，直接從中間炸開，灰飛煙滅。
“懼生喜怒，還不錯，雖然是被動的衍生，但能做到一生二，也是不容易啊。小山，這孩子總是讓我想到當年的逸，只是格斗技巧上和臨場反應(yīng)上還是差了很多啊?！?p> 老頭的笑聲變得越來越爽朗，而且原本毫無生機的臉上似乎還出現(xiàn)了一點血色。
“是，是?！吧綆n此時的表情也比之前舒緩了不少，“先生，既然逸的計劃你已經(jīng)大致了解了，那現(xiàn)在是……？”
“走吧！剛才門哐當?shù)捻懥撕脦紫?，我想已?jīng)有別的人過來了。被他們搶了先機，你們可就白跑一趟了?！?p> 老頭語氣顯得著急，動作倒是不慌不慢，說完就自己站了起來，慢慢悠悠地穿上了一件棉襖。
山巒示意艾尼亞克先出去，兩人剛關(guān)上門，他就有些興奮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想不到啊，小艾，能被漢斯先生看上。他可是當年逸的老師！”
“??？逸……逸不是絕理的創(chuàng)始人嗎？”
艾尼亞克逐漸對夢中那個小矮子的真實形象開始懷疑了。
“確實是，不過絕理教派的關(guān)系沒你想得那么簡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