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媽呀,這都是什么東西呀!”小胖子原本累得氣喘吁吁的,見到不遠處的蟲潮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帶著顫音大喊著就要跳下樹去逃命。
張寒也是頭皮發(fā)麻,這群蟲子看起來無邊無際,也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如果被卷入其中,想想都很可怕。
不過他還算沒有喪失理智,一把抓住了小胖子,喝道:“你不要命了!”
樹下圍著一群野豬,貿(mào)貿(mào)然下去,一旦被困住,絕對是死路條。
到了這會,他也算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面對如此恐怖的蟲群,即使是他們這些人,心里也不免有些恐懼,可是樹下那群野豬居然沒有半分驚慌,還是固執(zhí)地守在原地。
這肯定不是一句智慧不高可以解釋的。
“往上面爬!”張寒一聲大喝,不光是告訴小胖子,同樣也是提醒隊伍里的其他人。
從上面走雖然慢些,但是勝在保險,不會被什么事情拖住了腳步,蟲群來的雖然快,但是畢竟還有一段時間,足夠他們逃生了。
小胖子領(lǐng)會了張寒的意思,二話不說,一馬當先爬了上去。
接下來是劉小曼,然后是大小姐,尹航扶著神志有些不清楚的王鳳瑤走在大小姐后面,表情有些尷尬。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隨手進行測試居然搞出來這么大的動靜,覺得有些對不起大家。
張寒跟在尹航的后面,也沒多說什么。
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問題,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要是等到他們陷入危險的時候,所有不穩(wěn)定的東西才一起爆發(fā)出來,也許更麻煩。
……
一路收攏隊伍,薛頂和五個軍校學生先后前來匯合。
不見的五人,除了探路的張亢已經(jīng)由劉小曼確認死在了豬群中,其余四人眾人找了半天也沒有收到回應,暫時不知去向,眼看著蟲群越來越近,眾人只能暫避鋒芒。
……
聚在一起的十二人狀態(tài)也不怎么好:王鳳瑤瘋瘋癲癲,徐一凡被野豬咬斷了一條胳膊,邱玄被野豬頂傷了肋骨。
進無人區(qū)以來,還是頭一次吃了這么大的虧,一行人都有些沉默,飛速逃離這片傷痛之地。
一直走了有兩三個小時,渡過兩條河,確認豬群和蟲潮都被遠遠拋在了后面,他們這才有功夫停下來喘口氣,補充一下體力。
當然,他們也不可避免地討論了一番之前遇到的幾件怪事。
……
最激動的是劉小曼,她親眼見著張亢慘死,最好的朋友王鳳瑤又成了這個樣子,長時間的壓抑終于爆發(fā)出來,她嚎啕大哭著,斷斷續(xù)續(xù)講出自己之前的遭遇。
原來,之前那群野豬剛出現(xiàn)的時候,劉小曼和王鳳瑤正好走在隊伍靠前的位置,她們倆見到探路的張亢被圍住了,就想要去幫忙。
可是,就在她倆剛要動手的時候,身體卻好像灌滿了石膏一樣,突然變得十分沉重,幾乎失去了控制。
這樣一來,她們倆立馬連自保都有些勉強,更別提出手救張亢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那些畜牲咬死了…
而她身體上的異常,也是一直等到張寒跳下了樹,才恢復過來。
劉小曼牙齒直打顫,剛才身處危險之中,唯一的念頭就是活下去,根本沒空想別的事情。
這會緩過勁來了,她只感覺一陣陣寒氣從心底冒出來。
按理說,張亢身手不弱,野豬雖然來的突然,但是他也沒道理這么輕易的就丟了性命。
難道他也失去了控制?
她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剛才恍惚之間看到身上的那些黑線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什么這會又看不到了?
還有,那些野豬身上的奇異貝殼,上面糾纏了無數(shù)的黑線,肯定是人為布置在上面的,是誰?
“別多想了!”張寒拍了拍劉小曼的肩膀。
說實話,要說無人區(qū)里面有能控制人行動的奇怪能量,他是不信的。
要是真有這些東西的話,他們這群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跑不了,都得交待在這里。
說不定是劉小曼壓力太大,產(chǎn)生了錯覺也不好說。
不過,張寒又莫名覺得有些不安,那些貝殼似乎真的可以影響野豬的行動……
他帶著幾分好奇看向了尹航。
現(xiàn)在眾人對于眼前的情況都是兩眼一抹黑,好像只有劉小曼和尹航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尹航抿著嘴說道:“樹上的氣味有點奇怪?!?p> 他家修行傳武,忌食辛冷之物,鼻子是一代比一代靈,到了他這一輩,有了元氣的加持,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條狗也得是受過訓練的警犬才能比他鼻子更靈敏。
剛進無人區(qū)的時候,他還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一直到了剛才遇襲,他突然感覺一陣陣有些“壓抑”的血腥味從周圍的樹干上冒出來,砍開來一看,果然是內(nèi)有乾坤啊。
人血那種特殊的味道是很難模仿的,即使是混雜在花香,落葉發(fā)酵的腐朽味道中間,尹航也能一下子判斷出,縱使樹干中流出的汁液不全是人血,但是肯定也有人血的成分。
……
幾人都有些發(fā)毛,他們是這片無人區(qū)幾百年來的第一批訪客,這些血到底是哪來的,又怎么會跑到樹干里面去?
一個個問題折磨著幾人的神經(jīng),讓他們終于意識到了這次的行動并不簡單。
楚慧再次拿出了對講機,這一路上她呼叫了無數(shù)次,都沒有收到其他人的來信,但是她還是不放棄,徒勞地搜索著。
此時已經(jīng)入夜,無人區(qū)內(nèi)顯得格外寧靜,眾人安靜佇立,只聽到無線電對講機里面?zhèn)鞒鰜淼摹吧成场甭暫统蹞芘粹o調(diào)整頻率“咯啦”“咯啦”的聲音。
“滋……”
眼看著將幾個常用的頻率搜索了一遍,眾人心都有些下沉的時候,對講機里卻傳出一陣古怪的聲響。
楚慧一個激靈,雙手捧著對講機,焦急地叫喊道:“這里是楚慧,聽到請回話!”
“這里是楚慧,聽到請回話!”
“徐川!是你嗎?孟師偉!魏成!馮逢!聽到就回話?。 ?p> 空蕩的樹林里面,焦急的叫喊聲一直傳出很遠,連個回音都沒有,楚慧帶著幾分哭腔,纖細的手指不斷在對講機上面調(diào)試著,想讓聲音更清楚一些。
“我是鄭村……我叔叔……長……快來九我……救命啊,這里好冷!媽……媽……我不……死!”
對講機中,突然傳來一陣凄厲的叫喊聲,眾人嚇了一跳,帶著幾分驚疑看著楚慧手中的對講機。
“這是……鄭存?”
楚慧臉上毫無血色,她之前也和鄭存有過一面之緣,“上頭”打過招呼,讓她們多幫襯一下著這些老爺兵,沒成想人家反而根本看不上她們,完全沒有搭理過她們。
后來聽說那幾個人被張寒和林媛媛反殺了,她還感慨了一陣,可是這會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
就在眾人胡思亂想的時候,小胖子手中的照明燈恰巧耗盡了電源,一陣搖晃,暗了下來。
為了節(jié)約資源,眾人只點了兩盞小功率的夜行燈,此時滅了一盞,站在了一起的四人組立刻置身在一片黑暗之中。
難道還有什么隱情不成?
幾名軍校學生都嚇了一跳,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幾步,拉開了和張寒四人的距離,膽子小點的,右手甚至已經(jīng)摸上了身上的武器。
“都別胡思亂想了!”
尹航一把撥開王候下意識地照在張寒身上的夜行燈,呵斥道:“現(xiàn)在還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狀況,就開始疑神疑鬼,像什么樣子!”
“張寒他們跟著咱們走了這么久,要是他們有問題,咱們早就沒命了!”
小胖子麻利地將手中的夜行燈舉了起來,搖晃了兩下,示意眾人是這玩意沒電了,表情有些尷尬地說道:“這玩意也太坑人了吧……”
張寒雙眼半瞇著,臉上的表情有些玩味,不停地搓弄著手指。
鄭存是他親手殺死的,這才幾天的功夫,投胎都沒有這么快,為什么人又再次出現(xiàn)了?
大小姐一言不發(fā),走到了楚慧身旁,接過了對講機,拿在手中找尋著什么。
自從那段時斷時續(xù)的求救聲之后,對講機里面就再也沒了其他的聲音傳來,不過她看了半天,還是找到不少有用的信息:“這上面顯示,發(fā)出求救信息的設備,和這臺機器的ID相近,應該是來自和這臺對講機同一型號的設備。”
“這種型號的對講機,自帶相互定位的功能。信號的來源,應該距離這里差不多15公里,就在河叢市里?!?p> 林媛媛取出隨身光腦,調(diào)出了河間地區(qū)的地圖,稍加對比驗證,就確認了信號竟然是從十多公里開外傳過來的。
一個已經(jīng)死掉的人,從一座已經(jīng)變成廢墟的城市里面發(fā)來了求救信號?
所有人面面相覷,這怎么可能?
徐一凡半截斷臂上噴了止血噴霧吊在胸前,用僅剩的一條右臂搶過對講機,再三確認,頹然的坐倒在地上。
他們使用的對講機,是軍隊專用的設備,這一次軍方只進來了他們十二個人,也就是只有十二部這種對講機,發(fā)出求救信號的對講機,到底是哪里來的?
難道說在他們趕路的幾個小時里面,有人帶著對講機,搶在他們前面到了河叢市?
可是他們這一路沿著廢棄的公路行走,幾乎是直線朝著河叢前進,速度也不慢,怎么會差了這么多?
恰碗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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