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姨徐蘭的腦回路真是清奇無比。
沒個幾百箱過期六個核桃,是喝不出她這種效果的,自家剛發(fā)生這么大事,居然又有心情給李牧介紹對象。
“要不你再去看看,萬一緣分到了呢?。俊?p> 雖然徐梅也對她姐的眼光抱有強烈懷疑,但面對兒子終身大事方面。
她寧愿兒子白跑一趟。
也不能因沒去而錯過。
畢竟緣分這東西很玄妙,誰也不清楚它什么時候就來了。
“媽”
李牧捏了幾顆剝好的花生扔在嘴里,道“你知道電子廠底薪多少嗎?”
“什么?”
徐梅一臉疑惑。
“2030”
李牧解釋道“這是今年全國底薪調(diào)整后的標準,可能王家閨女所在的電子廠底薪高點,我們不算她兩千五,直接以三千標準計算,她每天工作十五個小時,全年無休,一年下來最多十萬左右,這還需她省吃儉用才能達到,現(xiàn)在你理解我的意思嗎!?”
如果是別人介紹的。
李牧還有點疑慮,但一聽是他大姨介紹的,就知道王家閨女這份一年賺三十多萬的電子廠工作屬于什么性質(zhì)的工作內(nèi)容。
娶回來。
腦袋上不是一頂綠色。
也不是一抹綠意。
而是頂著地球之肺亞馬遜雨林來回跑。
“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罵她”
一聽兒子解釋,徐梅頓時反應(yīng)過來,一臉怒意的站起來,道“去年兩個,過年一個,現(xiàn)在又一個,全介紹這種女人給我兒子,糟蹋誰???”
“算了吧!”
李牧笑著道“以我大姨那腦子,也琢磨不到這點”
其實李牧也有點佩服他大姨。
為什么她總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這么多有故事的女人???
所以李牧?xí)r常懷疑他大姨徐蘭,也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不然身上不會存在這么強的吸附力,將周圍一個個故事女吸引過來。。
去年的三個。
可以用“最”來形容。
第一個。
聽唱最嗨的歌,跳最性感的舞。
第二個。
戴最美的發(fā)套,遮最丑的發(fā)型。
第三個。
涂最濃的妝,帶最多的兒子。
今天這個就更了不得了。
熬最深的夜,干最輕松的活,賺最多的錢,回來嫁最忠實的男人。
這四個完全可以和娛樂圈的四大天王相媲美,她們應(yīng)該叫四大天后,可惜李牧大姨不混娛樂圈,不然光靠這四位天后,就能賺的盆滿缽滿。
當然了。
將四位天后介紹給李牧,并不全是李牧大姨的錯。
除了第三個她知道是帶兩個兒子外,剩下三個的真實情況,她也只了解片面。
第一個說是舞蹈老師。
她自然以為是那種教學(xué)生舞蹈的老師。
第二個。
那屬于隱私,如果不是當時一陣妖風(fēng)刮過讓她顯了原形,還真沒人知道她原來那么潮。
李牧這么想是有原因的。
因為砍傷他表哥的表嫂,不是別人介紹的,而是他親媽主動跑人家說的親事。
一開始李牧表哥見他表嫂長得不好看,有點不樂意,但架不住他媽整天在他耳邊說一些“人家溫柔,懂事,性格不小家子氣,將來一定能將這個家操持的風(fēng)風(fēng)火火”
事實證明。
李牧大姨看人確實有問題。
家沒被操持風(fēng)風(fēng)火火,反倒掀起了腥風(fēng)血雨。
他表嫂手拿一把菜刀,化身為洪興十三妹,差點直接將他表哥超度了。
所以他表哥遭的這一劫。
怪不了別人,要怪就怪他媽徐蘭老眼昏花。
“媽,表哥出院了嗎?”
李牧隨即問了一句。
他在表哥出事時去了一趟醫(yī)院,后來就沒有去過。
李牧不是不想去,而是不知道去了該說些什么。
安慰吧?
又沒有意義。
兄弟倆聊聊天?
出了這么大事,別說他沒心情,表哥衛(wèi)軍更沒心情。
尤其自己被砍后,還要選擇原諒,這不亞于自己給了自己重重一拳。
“哎!”
徐梅聽到兒子的問題,不由輕嘆一聲,回道“出院了,你是沒看到衛(wèi)軍現(xiàn)在的模樣,哪還有以前的精氣神,住院大半個月里,人老了不少,連頭發(fā)都白了,出院后,他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公司,你大姨說他現(xiàn)在除了每個月給你表嫂三千生活費外,什么事也不管,也不回來,休息就一個人待在無錫,離婚對孩子不好,不離兩口就這么過下去,也沒多大意”
“媽”
李牧叫了一聲,道“如果我是表哥,你會怎么做?”
“離唄!”
這次徐梅沒有猶豫,直接道“敢拿刀砍我兒子,這種媳婦留著干嘛?。砍迷鐫L蛋,為了孫子委屈自己兒子,這種事我做不出來”
說著。
徐梅斜了李牧一眼,道“還有秦暮雪那種兒媳婦,我們家也消受不起,她不出現(xiàn)也就罷了,如果還敢回來,我拼了這條老命也要剁了她,敢丟下我兒子和孫子一聲不吭跑了,這種女人死了都配不上骨灰盒”
漸漸。
徐梅眼神變得銳利起來,盯著李牧道“你不會平白無故和你媽說這種話,說吧!是不是秦暮雪回來了?”
李牧干咳了兩聲。
他終于知道他大姨腦子為什么不好使了。
因為老徐家的智商,全落在徐二閨女身上了。
他僅說了一個“如果我是表哥”,他媽徐梅居然延伸到秦暮雪身上,還出乎意料的猜中秦暮雪回來的事。
“她真回來了?”
徐梅放下手中的簸箕,忽然站了起來。
聲音充斥一股壓抑多年的怒意,道“別否認,你是我生的,你什么性格我一清二楚,你現(xiàn)在帶我去見她,我要當面問問她,這個家誰讓她受了半點委屈,她有什么資格跑,家里欠了三十多萬外債,是我讓她還,還是你讓她還?不給我個合理解釋,別怪我動手,去,把廚房菜刀帶上,正好我上午磨過,鋒利的很”
李牧抓了一把花生。
迅速閃離他媽的包圍圈。
有些事可以說說,但確實不能去做。
慫也好。
懦弱也罷。
這都無可厚非。
可一旦去做了,這個家真的會家破人亡。
所以很多時候,退讓只是為了維持生活平衡的無奈選擇。
換言。
李牧今天將他媽帶到秦暮雪面前,他媽一刀將秦暮雪劈了,結(jié)果固然大快人心,結(jié)局呢?
他媽故意殺人罪被槍斃。
他沒了媽,李然沒了奶奶,他爸沒了老伴。
他爺爺奶奶沒了兒媳婦。
也或不需他媽徐梅動手,李牧搶過刀親自動手。
這樣結(jié)局就好嗎???
如果一切如常,李牧不妨動手修正他人生犯的最大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