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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靈道引

第九章 奇怪的夢

元靈道引 亂雨憐城 3081 2021-07-17 12:17:08

  坐在躺椅上的老人,雖然有些不修邊幅,但是精神矍鑠,微閉著眼睛,手里的竹扇輕搖,斂息靜謐。

  聽著兀桃兒講的此行種種,偶爾會停下竹扇,略有思索,這和兀桃兒平時印象中,自言自語的嗜酒老頭簡直大不一樣。

  老人在靜靜地聽著,期間都沒有點評一句,反而等到其結束后,便緩緩站起身,向著內屋走去。

  兀桃兒有些不知所措,難道老頭就沒有什么話可以對他說嘛,于是他有些心急地追問道:“那些事真得不能告訴我嘛?”

  老人腳步停了一下,頭也不回地說道:“今天你有些累了,先去休息吧,明天我會告訴你想知道的東西?!?p>  隨后身影便隱入屋子里。

  站在原地,兀桃兒有些恍然,是的,他的確很累,今天遇到的情況太多了,他畢竟還是個八歲的孩子,他的身體和情緒幾乎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呼...”

  兀桃兒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便不再糾結這些,老頭既然說明天會告訴他,就不會食言的,這一點他還是明白的。

  于是,他快速去沖了個冷水澡,換好干凈的衣服,一回到屋里,便看到桌子上擺放著熱騰騰的飯菜,頓時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或許因為今天突然知道了父母的線索,或許是因為家中老頭給他的期待,讓他那小小的心靈,在一瞬間受到了一種叫做溫柔的沖擊。

  摻和著眼淚,他快速地吃完飯、整理好,便來到了院里一處空地,那是他從記事起,就被老頭勒令每天加練的地方。

  拳腳功夫,無名招式,他都按照常規(guī)的功課打了一遍遍,心情上的通暢,使得他練習也格外賣力,漸漸地達到了忘我的境地,直到天色漆黑,才緩緩回過神來。

  “好像比以前通暢多了,也沒有多費力氣,頭腦也清醒地很,難道是那個什么識海開啟的緣故?沒記錯的話,那是在和小猴子他們打架的地方,所發(fā)生的事吧!”

  搖了搖頭,兀桃兒便不再多想,轉頭回屋去了。

  而在他沒注意到的大柳樹樹干上,老人一直靜靜地站在上面看著他,從他開始練習到結束,眼神都沒有一絲地離開過。

  直到兀桃兒走進屋里自己的房間,老人才收回了目光,神色有些黯然。

  他抬起頭望著天空,像是對著某個人低語道:“為什么是桃兒呢?為什么不能給他該有的?非要塞給他不需要的?這樣對他真的公平嘛?哎...”

  回到房間的兀桃兒心情相當不錯,雖然還有些忐忑和期待,不過他還是強迫自己趕緊安靜下來,上床睡覺。

  心緒逐漸平穩(wěn),兀桃兒不久便進入了夢鄉(xiāng)。

  ...

  “母親,父親,不要丟下我,不要...”

  “桃兒,我的桃兒,我苦命的兒,為娘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也要好好生活,不要挑食,每天要開心,要...”

  一段奇怪對話突然出現,兀桃兒使盡力氣睜開眼睛看著,終于看到了對話的主人。

  那是一位華貴的美婦抱著身在襁褓之中的嬰兒,一邊囑托他,一邊大把大把地掉著眼淚。

  兀桃兒分明聽得見那嬰兒挽留的心聲,但那位母親卻一點兒也不知道,只是在一旁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叮囑他。

  兀桃兒本能地想去抓住美婦的手,到頭來卻是一片虛無,什么都不見了。

  場景突變,在兀桃兒眼前出現了一位經天緯地的男人,劍眉星目,面如冠玉,只是站在那里,就讓他有一種泰山壓頂的感覺。

  冥冥中,他覺得這個男人的臉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見過,雜亂的思緒涌動,良久才恍然,那不就是和自己很像嘛。

  “桃兒!”

  對面的男子第一次開口說話,聲音柔和綿延,讓他的心緒瞬間便安定了下來。

  “你還好嘛,如今的你已經長大了吧,我知道你心中肯定怪罪我們,這一切都是為父的錯,讓剛出世的你就要和我們分別?!?p>  “不過世事無常,為保下你的性命,為父不得不這么做,畢竟你身上有著人族反攻的關鍵,所以你絕對不能死!”

  聽到這里,兀桃兒滿頭問號,什么世事無常,什么人族反攻,他一個字都聽不懂。

  他想要叫,想要喊,更想要坐在父母的懷里撒嬌玩鬧,享受父母親情,到頭來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

  錯綜的情緒漸漸高漲,一直到達了某個極點,他終于喊出了那個陌生又熟悉的稱呼。

  “父親!”

  一聲驚擾,對面的男人似乎聽到了,有些開心地笑了,嘴唇動著,像是說出了一些話,身體也逐漸變得黯淡下去,只不過兀桃兒卻什么也聽不見了。

  他含著淚拼命伸出手掙扎著,想知道那個極有可能是他父親的男人,最后到底說了什么。

  突然,他的腹部自主發(fā)出了一道柔和的光亮,也燃燒了那個男人即將消失的虛影,至此,他才終于聽見了那句話。

  “等你身體里的種子發(fā)芽,長成大樹,最后開花結果的時候,你就能見到我們了!”

  ...

  “不要走,不要...”

  猛然起身,兀桃兒看了看四周,發(fā)現自己依然在自己的房間里,周圍的一切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原來是一場夢啊!”

  兀桃兒松了口氣,同時一股失落的情緒也涌上心頭,此刻他多么希望那個畫面是真的。

  回顧剛剛那個夢,越想畫面就越模糊,他變得有些慌張,因為他不希望連這最后的一絲懷念都斷掉,于是就越用力,想拼命記住那些畫面。

  可最終,那些努力都是徒勞地,整個畫面大部分都被他莫名地遺忘了,記憶力里只留下了一個背影,和最后的那一段話語。

  “咦,我怎么做了這么奇怪的夢,那背影是誰?似乎見過,還有他為什么說,我身體里會有什么奇怪的種子,還會發(fā)芽,最后會長成一顆大樹?怎么可能嘛,真是見鬼了!”

  搖了搖頭,兀桃兒看向窗外,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是時候起來做早課了。

  于是,他趕快下床,懷著期待的心情,開始了忙碌的一天,因為他記得今天老頭會告訴他一切。

  只不過,出門的時候,心頭依舊有著一絲絲疑問。

  那...真的是夢嘛?

  另一邊,老人不知何時也已經醒來,盤坐在一旁,“看”到了剛剛兀桃兒夢醒后的奇怪舉動。

  當然兀桃兒在夢中時,腹部微微放出的光芒,也被他真實地捕捉到了,自語道:“從這,你們就已經開始了嘛?可我的孫兒,你們又有誰來心疼呢?”

  半珦,老人不再言語,雖然依舊是滄桑的面龐,眼神卻已不再渾濁,而是充滿了堅決的味道,梳理了下花白的長發(fā),穿上了一件久違的干凈道袍。

  拿出一桿拂塵,緩緩走出門去。

  外邊,天色已經大亮,微微潮濕的空氣,和嫩草上晶瑩的露珠,都在歡呼著充滿希望的一天。

  兀桃兒早早地做完了功課,坐在大柳樹上發(fā)呆。

  因為剛剛他做功課的時候,不經意間看到東方一抹紫色的氣團飄來,順著他的呼吸鉆入他的身體,竟然壯大了自己那所謂的神識。

  雖然他不清楚怎么回事,但直覺告訴他,那肯定是好事。

  于是他趕緊爬上到院里的大柳樹,在枝杈最高的地方坐下來,好奇的大眼睛掃視著四周,希冀能再次捕捉到那紫色的氣團。

  可他失望了,一直等到太陽升起,驅走了潮濕的空氣,他都再也沒有見到紫氣出現,于是才有些失落地坐在上面發(fā)呆。

  “桃兒,下來吧!”

  一句輕聲地呼喚,打破了兀桃兒的思索,他看到穿著一身干凈道袍的慈祥老人正拿著拂塵,微笑著在招呼他。

  慈愛無比的稱呼,容光煥發(fā)的模樣,這一切讓兀桃兒都有些不真實感,差點兒沒因此摔下樹。

  于是,他趕緊爬下去,走到老人面前。

  老人用手摸了摸他的頭,便拉著他做到了旁邊的椅子上,說道:“以后別這么毛手毛腳地,很容易摔到,聽見了嘛?”

  兀桃兒呆呆地點了點頭,不知道說什么好。

  將拂塵擱置一旁,老人看著兀桃兒明亮的眼眸,終于說道:“你如今已經八歲了,是時候把該告訴你的都告訴你了,之后的事你需要自己做決定!”

  稍稍思索了一會兒,老人才繼續(xù)講道:“既然那位朱雀族老祖已經和你們提起了這片大陸的起源,那么我們就從這開始講起吧?!?p>  老人望著天空,平靜祥和,少年認真聽著,眼睛也望向天空,天空很藍,依舊和平時一個樣。

  “你從小在諸葛老頭那里讀了那么多書,可曾知道目前的大陸是破碎的,是廢墟中殘缺的一塊嘛?”

  對于老人的提問,兀桃兒又驚詫又茫然,諸葛老頭是村子里相當有學問的老人,他從小跟著那位老人讀書,采藥,期間對于老人的藏本他都幾乎看遍了。

  但他還是搖了搖頭,那些書更多的是奇人怪事,藥草典籍,可沒有太多記載歷史的東西。

  見兀桃兒搖頭,老人沒說什么,繼續(xù)道:“大陸破碎至今已經有九萬多年了,但是對于現在的你而言,這片廢墟依舊大的超乎想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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