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夜河大火
尉遲可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被一個強者盯上了。
他前后翻過了很多的山脈,就是想要找到自己的徒兒。
入夜,深山之中,步伐停下來。
這次他不能出來很久,尉家現(xiàn)在暫時還不能離開他。
回去還有商會的一些事情需要處理,但這一個白天的趕路,一個鎮(zhèn)子都沒有發(fā)現(xiàn)。
這大山就像是海一樣的,翻過了一座大山,還有一座大山。
連在一起,浩浩蕩蕩。
不過偶爾出來散散心也是極好的,山中除了蚊蟲多了一些之外,其他的還行。
尉遲坐在樹梢上看著遠方的黑夜。
星辰爛漫,大樹銀白的連在一起,隨著山脈的延綿扭曲,宛若一條真龍的銀鱗。
喚起一天明月,照我滿懷冰雪,浩蕩百川流。
鯨飲未吞海,劍氣已橫秋。
好詩啊。
詩句發(fā)自肺腑,傳至靈魂。
只有看見了一些景色之后,才能喚起內(nèi)心的一些共鳴。
這里真的挺好。
有小姐姐。
有美麗的小妹妹。
尉家也不錯,和和睦睦一家人的,這種時日簡直完美。
眺望遠方,得飲綠葉霧水,尉遲有些陶醉。
看了看自己的五姑娘,尉遲琢磨著不然在這個時候犒勞一下自己?
對著天來一發(fā),這不免也是一種豪邁啊!
所以腦海中想著誰呢?
是尉鳶小美女?
還是長孫眉?
亦或是白柔也可以啊。
“尉遲,你這個曹賊?!蔽具t暗罵。
不過就在他準備開始的時候,遠處一片紅點吸引了他的注意。
定睛一看。
遠處似乎有一條江河,江河中是不是有什么船舶?
那么船舶的燈火這么明亮的嗎?
尉遲不信。
嚼著樹葉,尉遲嗖的一下站起來了。
“是江面失火了!”
不猶豫,綠葉擦拭暈染泥土的飛劍。
尉遲身軀飄逸,橫跨樹葉,矮著身軀,弓著背。
抱著頭避免帥臉被樹葉抽,整個姿態(tài)猥瑣是猥瑣了一點,速度則是真的快。
等半個時辰之后,他已經(jīng)是來到了江邊。
這是一條不知名的江河,江河上有一條大船,大船失火,江面上更是能看見很多的尸骸。
暗中觀察,尉遲則是能看見旁邊有三艘個頭偏小的船舶。
這是河盜?
隨后。
“來晚了一步,他們的速度太快了。”尉遲搖頭惋惜。
他來遲了。
江面上到處都是尸骸。
戰(zhàn)事已經(jīng)是結(jié)束,這些河盜毫無人性可言,一個活口都不留下。
大船上約莫三百多名的游人,可以說是無一生還。
劫匪們正在火光之中大擺慶功宴,能看見甲板上擺著很多的箱子,箱子里面全都是金銀。
劫匪則是三十多個人。
他們身著破爛的衣服,手中拿著生銹的刀,刀上面染著血。
仔細打量,尉遲隔著十多丈的距離看著江面上的情況,這些人中有三個人是有靈根的。
最好的是二品靈根,最差的是一品靈根。
尉遲不知道對方的天賦到底如何,但這種靈根是不行的,再看著對方酒醉的模樣。
他嘆了口氣。
身軀拔地而起,跨過空隙,淡定的來到了大船上。
火光照射他一張漠然的臉,站在了眾人的身后,也不會用刀,只是撿了一個鐮刀握在手中。
眾人還不知道情況。
他們還在肆意妄為的說著。
“哈哈,咱們拿到了不少錢啊?!?p> “這一票做的絕了!”
“明兒就可以去城里面找一些花姑娘了?!?p> “哈哈,一起啊?!?p> 大致的意思很簡單了,洗劫了船舶成功,他們發(fā)財了。
尉遲搖了搖一個人的頭,將他的頭從脖子上拽下來。
頭丟在一旁。
隨后割草一樣的開始處理。
練氣境的人對付這些凡人,真的就是輕松。
“你是誰!”
“啊??!”
“好漢饒命啊,我們給您錢啊?!?p> “啊??!”
“不要?。 ?p> “我和你拼了,啊啊啊!”
尉遲一手遮著面龐,他不愿意和這些人多說任何一句話。
等到一片驚恐和吼叫聲消失,短短一盞茶的功夫而已,所有的劫匪徹底被殺。
死因也是尸首分離。
鐮刀丟在甲板上,尉遲看了一眼金銀,金銀已經(jīng)是被鮮血染紅了。
罷了。
他缺錢,但也不缺這種死人錢。
金銀揣入河水中,就算是陪葬。
“還有人活著嗎?”
尉遲放聲在河面上喊著。
除了河面上迎面吹來的熱風(fēng)之外,一點點回應(yīng)都沒有了。
心中堵得慌。
看著被血液染紅的一條河道,他又扯起鐮刀狠狠的往這些劫匪的尸體上砍了許多遍。
再腳踩著一個人的后背,將他的整條脊骨拽出來,他心中怨氣好歹是發(fā)泄了一會兒。
“真的是一群狗東西。”
尉遲不著急離開,看看江面上還有沒有什么活人。
腳踩著飛劍在河面上漂浮,尉遲走過這種充滿浮尸的河面。
河面是紅色的,遠處的游船已經(jīng)是沉沒,沸騰的氣泡咕嚕咕嚕的散發(fā)著難聞的味道。
河面好似巖漿池,池子里面燙著冒著火的尸骨。
講道理。
尉遲的內(nèi)心是受到了很大的沖擊,本來只是來找個徒兒的,是挺喜氣洋洋的一件事情。
但這深山老林里面還能瞧見這種東西。
這有什么辦法呢?
好歹是幫別人報仇了。
“安息吧,諸位。”
尉遲一邊飄著一邊說著,“當(dāng)然,如果你們還有靈性,告訴我還有人活著沒?”
大河的流速不快,火光下,尸骸上下起伏。
而就在尉遲說出來這句話之后,不知道是偶然,還是必然。
尸骸們讓開了一條路。
在水中讓開了一條路線。
尉遲再去朝著前面看過去,岸邊河灘上沖上來的尸骸中,有一個不大的身影。
“是他嗎?”
尉遲慢慢的朝著岸邊靠近,而后發(fā)現(xiàn)一個無頭的女尸下壓著一個人。
人好像是昏迷了過去。
“得罪了?!迸旁谝慌裕具t借著火光看見了一個女孩。
女孩不是一般人。
她身著甲胄,甲胄上還能看見有一些刺繡,是什么大家族的人嗎?
尉遲不明白。
查探了一下對方的鼻息,鼻息即將湮滅,尉遲趕忙弄了一枚丹藥出來。
她已經(jīng)是不會吃丹藥,沒辦法,尉遲捏住了她的鼻子,口對口的直接吹了進去。
等待了一會兒。
再去檢測,確定對方呼吸逐漸起來了之后,安心了一些。
松了口氣,尉遲坐在了她的旁邊。
看著面前到處可見的尸骸,原本覺得還挺可怕的。
可想到這件事前后與他也沒有什么瓜葛,倒有些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感覺了。
直到第二日白天。
江面上的尸骸要么靠岸,要么已經(jīng)是消失不見。
天空群鳥飛舞,很多吃肉的鳥已經(jīng)是來了,站在尸骸上啄食,不少的尸體沉沒了下去。
而在尉遲的旁邊。
這個女孩終于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