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沉香木的太師椅扶手發(fā)出細微的‘咔嚓’聲,蘇清妤簡直要維持不住臉上的笑了,
毒啊,蘇清溪這狗東西真是毒啊,如意郎君?事事順心?
滾??!快滾!只要你滾了,老子干什么都順心!
磨了牙根擠著笑道,
“妹妹放心,姐姐我必然事事順心的。”起碼絕對會比你順心!
她就不信,等一會到了天金山,蘇清溪得多大的心還能順的起來?
......
蘇清溪的到訪也只是例行辭別,不咸不淡的寒暄了幾句也就完了,
待到走時,蘇清溪卻是腳下一頓,鼻翼翕動了幾下。
蘇清妤壓下心頭的不耐煩,
“妹妹,可有什么不妥之處?”
蘇清溪聞言微微一笑,眉目舒展,
“只是在姐姐這里聞到了些許不同尋常的氣味,很是幽香?!?p> 蘇清妤一愣,
“幽香?哪來的?我怎么沒聞到?”
這表情不似作假,裝傻充愣也好旁的也罷,這些都不重要,蘇清溪也只是因為這香氣怪異而隨口一問,
既然她不愿答,那也沒什么好繼續(xù)追問的了,折身告辭。
蘇清溪是不問了,卻鬧的蘇清妤滿頭霧水,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什么毛病這是?哪來的香...”
順手端過一旁攪好的幻顏粉,話聲戛然而止。
碧綠色的膏體散出絲絲縷縷的幽香,氣味獨特沁人心脾...
蘇清妤心中一滯,
好嘛,蘇清溪這廝果真是個狗東西,這么遠都聞得到,這不是狗鼻子是什么?
晦日,正是出行探寶好時機。
天金山就在衡南城外,以修士的腳程幾刻便可到達。
因此蘇清溪兩人也不怎么著急,巳時許才出了門。
頂著巨大的太陽低空御劍,真氣護身也不覺炎熱,可這一日的天金山...還真是出人意料。
天金山下人頭攢動,樹梢山間具有人在,
越銘忍不住嘴角抽動,
“碧溪,你不是說天金山不是什么福地洞天,人煙罕至嗎?”
眼下的情況怎么看也不是人煙罕至吧?!!這來來往往修士的密集程度,都要趕上修士聚會了。
這是什么情況蘇清溪也不甚明白,往常里天金山確實沒什么人。
柳眉微微一簇,心下閃過些不太好的預(yù)感,
“不必理會?!?p> 這些修士們看起來不過是筑基期左右,對他二人來講并不具備威脅性,
越銘聞言點了點頭,真氣流轉(zhuǎn)欲要提速,卻聽得下頭傳來些許言論。
金丹期五感異于常人,修士們細碎的言談聲難以逃過他們的耳朵。
“刊上說的果然沒錯,看來這天金山確實藏有秘寶,連汲云宗的兩位都被吸引來了!”
“既然他們都在,這消息的可靠性便可以確認八分,就是不知...我等能否從這兩位手里奪取重寶...”
“呵呵,王師兄多慮了,就算雷鳴和碧溪已入金丹又怎樣,常言說得好,好漢架不住人多,我等雖只是筑基,卻勝在人數(shù)眾多,他們再強還能將我等盡數(shù)滅殺不成?”
這話說的貌似頗有道理,周遭眾人均是定了心神,紛紛點頭贊同,
“曹師弟這話說的有理,天材地寶人人有份,仗著修為強便想獨占,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若是那雷鳴二人真有這樣的私心,我蔡某人第一個不答應(yīng)!”
...
越銘聽的有些發(fā)懵,
什么玩意?這消息怎么就泄露出去了?怎么現(xiàn)在還人人都知道了?
神色正了正,
“碧溪,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這樣,我先去問問。”
說罷按下云頭折身而去。
金丹真人氣場輻散,幾個修士本來說的正歡,這會都不敢吭聲了。
越銘皺著眉頭,
“你們幾人剛剛說的什么?”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金丹真人強壓之下絲毫沒有了剛才的勇氣。
頂不住這強大的氣壓,方才叫囂的最厲害的蔡言站了出來,
腳下還軟的發(fā)顫,嘴上倒還是硬的,
“雷...雷鳴!你不要太過分了!天材地寶是稟天地而生,高人傳承更是有緣者得之,怎么就許你們到天金山尋寶,就不許我們來?別以為天底下就你們汲云宗一宗強大,我們在場眾人,雖是小宗出身卻勝在人數(shù)眾多,你你你...你二人休想恃強凌弱!”
越銘無語,他還什么都沒做,只是來問兩句,如何就成了恃強凌弱?這些人是有受害傾向嗎?
蔡言見越銘沒說話,便以為對方是感到慚愧,心底不由竊喜,這些大宗出來的人最是要臉,只需要說他幾句,臉皮薄得就能鉆到地縫里去,
嘴上愈發(fā)沒了顧及,表情也逐漸猥瑣起來,
“越銘,你今天此舉我們大家都理解,都是男人么,為博美人一笑強行出頭什么的,”
蔡言嘿嘿一笑搓了搓手,
“碧溪仙子天姿國色,與之春宵一度...啊!”
蔡言嘴里不干不凈還未說完,一道勁風從天際呼嘯而過,直直砸上他的胸口,一口鮮血從他嘴里噴出,整個人被轟飛了數(shù)丈之遠。
白衣倩影徐徐落地,俏臉生寒,
“再說一遍?”
蔡言落地之處被砸出一個不小的坑,他躺在坑底仰頭看著蘇清溪,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疼的厲害,嘴唇哆嗦了一下什么也沒敢說,
反倒是看熱鬧的人里鉆出來個頭鐵的。
曹沙滿臉不忿,
“汲云宗身為修仙大宗不過如此,底下教出來的弟子也就這樣,修道者理應(yīng)光明磊落,做都做了還怕人說...”
一聲慘叫過后,坑底又多出了一個人,不過這人看起來可比他旁邊的蔡言慘多了,臉頰腫的老高滿嘴是血不說,身側(cè)散落了一片黃白零碎之物,竟是滿嘴的牙都脫落了。
挨了揍才會有記性,曹沙捂著嘴疼的在坑底哼哼,他心里也清楚,蘇清溪對他已經(jīng)起了殺心,若不是有些顧忌留了手,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死尸一具了,
說實話這一拳他挨的委屈,互有好感修成道侶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雷鳴也不是什么上不得臺面的人,何以碧溪會發(fā)這么大的火?
不單是曹沙疑惑,旁人也很疑惑,倒是疑惑歸疑惑,當下是個有眼力見的都不會再犯蠢了,都老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