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風(fēng)還是挺大的,站在劍尖上凌空飛著就更大了,
這倒也不是什么大問題,掐了個御寒訣也不會多冷,倒是有一點。
蘇清妤從沒說過…她是有些怕高的。
飄渺的云氣從身側(cè)略過,飛劍行云,莽莽森林在腳下一片陰影,汲云宗最高的一座建筑從這個高度看下去,都縮成針尖了,
蘇清妤不經(jīng)意往下瞥了一眼,只覺一陣心驚膽戰(zhàn),差點沒歪倒下去,強作鎮(zhèn)定穩(wěn)住了身形,一雙眼睛只往遠處看。下面的再讓她看第二眼是不能了。
要說恐高這事其實也算不得丟人,但凡是人,對高懸的虛空那就是有恐懼感的,可以說光是看一眼就能想象到摔成肉餅是什么樣了。
心里怕的要死,面上一片鎮(zhèn)定,蘇清妤咬緊了后槽牙,心道無論如何也不能在蘇清溪面前露了怯,
身為修士居然畏高,說出去不得讓人笑掉大牙么?
想法還是很好的,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無論是她此時久久不語的狀態(tài)還是升空后僵直的身軀,無一不在暴露著這一點。
蘇清溪將這一切收入眼底,心內(nèi)劃過一絲好笑,
原來她這天不怕地不怕的長姐,居然怕高的么?
唇畔勾起一抹笑意,指間印訣一換,飛劍陡然提速,下一刻就響起了某人的尖叫聲,
“臥槽蘇清溪!你作死啊你!作死也別帶我?。 ?p> 突如其來的加速讓蘇清妤聲都變了,她真心怕的不行,直接抱頭蹲下了。
蘇清溪的聲音很是無奈:“長姐,非是妹妹故意,實在是你我已落下太多。”
這話是真的,自打之前蘇清溪看出她畏高,就放慢了速度,同門一個個的超過去,他們已經(jīng)被落在了后頭,現(xiàn)在的話,前方最后一個同門的輪廓已經(jīng)只剩下芝麻粒大小了。
蘇清妤抬頭看了看,知道蘇清溪也沒框她,強行平靜下來:“那…那行,你追吧?!?p> 嘴上說著這話,人已經(jīng)真氣護手死死扒住劍邊,至于什么在不在蘇清溪面前丟臉之類的,她顧不得那么多了,
左右從小到大在這人跟前丟臉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丟就丟他大爺?shù)陌伞?p> 命總是比臉重要的,她的臉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完全丟到爪哇國了。
事實上如果不是考慮到姿勢不雅,她整個人都想像八爪魚一樣手腳并用了事。
她就沒想過蹲在劍尖上形象也沒好哪去,這會安全感倒是足了點。
飛劍一路破空疾馳,就跟那脫了韁的野馬點了火的火箭一樣一樣的,不遠處突然冒出個山尖,山頂?shù)男鋷r清晰可見。
要是以這個速度撞上去,那跟飛機撞山有什么區(qū)別?
蘇清妤在劍尖處看的近,驚恐的瞳孔縮了針眼大,
“蘇清溪!要撞山了!?。 ?p> 蘇清溪的反應(yīng)比之她還是要快上不少的,在她剛剛脫口之時,早已控制著飛劍轉(zhuǎn)了彎,
這個速度下的轉(zhuǎn)彎堪稱是急轉(zhuǎn)完了,剛剛在驚恐之下蘇清妤的手心已經(jīng)出了不少汗,這么一個轉(zhuǎn)彎一甩,手上直接一滑,
失重感來襲,一時間蘇清妤連印訣都忘了掐,直直往山谷間墜了下去,
滿腦子都是一個念頭,
這下真要摔成肉餅了,蘇清溪這廝果然沒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