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夜色,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山,宋金來父女二人舉著火把在山里搜尋、在河邊搜尋,沒有一點玉皖卿的蹤影。
“爹,怎么辦,真的找不到了。”宋靈珊表現(xiàn)的非常擔(dān)心的樣子,可內(nèi)心就是希望永遠(yuǎn)找不到那個礙眼的家伙。
宋金來舉著火把緩緩轉(zhuǎn)身看著她,說:“玉皖卿掉下山崖,到底是她不小心,還是你推的!”
宋靈珊被問得一愣,緊忙后退兩步說:“爹!你說什么呢!當(dāng)然不是我!”
宋金來又向她逼近,她開始慌張,宋金來一掌扇了過去,指著她暴怒道:“你騙得了別人你騙不了我!我是你爹!你怎么能做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
宋靈珊被他一掌打趴,火把跌落到一遍,她捂著臉開始哭泣:“是!就是我推的!她活該!她奪走了本來我該獨占的愛!奪走了我太子妃的位置!甚至奪走了我的親爹!”
宋金來本來握緊的拳頭緩緩松開,他沒有意識到他對皖卿的好會激發(fā)靈珊的嫉妒。他蹲了下來對宋靈珊說:“再怎么樣,你也不能殺人!”宋靈珊從怒氣中緩了過來,聲音顫抖的問:“那......您會把我送去官府嗎?我可是您的親女兒??!”她抓住宋金來的大手不停的搖晃哭泣。
“再怎么說,你也是我的親女兒。我會保護(hù)好你的?!彼谓饋肀Ьo了哭泣的宋靈珊,終究還是親女兒。
自從玉皖卿消失后,董潤珠的精神狀態(tài)一直不是很好,在竹屋恍恍惚惚的拿著玉皖卿的衣服呢喃著她的名字,看見董潤珠這樣,宋靈珊對此嗤之以鼻,宋金來搖了搖頭,但對她依舊如初。
很快便到了選秀當(dāng)天,宋金來給宋靈珊打扮的落落大方,基本是將全部家當(dāng)都置辦了宋靈珊的衣物手勢。宋靈珊戴上了面紗緩緩走出竹屋。村里來送行的人也都圍到了路邊,村民們有疑惑的:“金來,這么大喜的日子,靈珊跟你媳婦怎么沒出來送送啊?”
宋金來尷尬的笑了笑說:“說來真是不好意思,靈珊跟我媳婦她們都感染了風(fēng)寒,這樣的好日子不方便出來。這不,皖卿也有點過敏,臉上起了疹子不方便給各位看了?!?p> “哎呀真是可惜?。∵€想看看未來的太子妃呢!”村民們開始打趣,有的也夸獎起來:“皖卿現(xiàn)在真是出落的像個美女了,看看這身條!”“是啊,這個頭也高了,這幾天吃了什么竄的這么快?”
宋靈珊生怕露餡,加快了腳步進(jìn)入了通往皇宮的轎子中。隨著領(lǐng)頭太監(jiān)的一聲大喊,隊伍開始下山。宋金來心口的大石終于沉下,松了一口氣。
“呦!你們快來看?。 睅讉€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正準(zhǔn)備脫衣服進(jìn)入河中洗澡,其中一個女人指著河水向身后拼命的招手。眾人圍了過來,定睛一看,竟是一個孩童趴在木頭上飄著!
女人們鼓足勇氣走上前,奮力將她轉(zhuǎn)了個身,“還有氣!還有氣!姐妹們,別洗澡了,快送醫(yī)!”
女人們抱起女童就跑上了岸,一塊銀制的長命鎖掉落在地,其中一個女人撿了起來,上面刻著“皖卿”。
轉(zhuǎn)眼十年后。螺城繁華的城中心,有一家淑麟樓,你說是一家酒樓,也是;你說是一家青樓,也挺像。
里面的姐姐們嫵媚動人、玉軟花柔,她們的動作無不時刻勾引著客官的眼光,而她們卻不做不正經(jīng)的生意,是純粹的招攬客人。而在淑麟樓一樓大堂的正中間正搭著一四四方方龐大而又華麗的舞臺。從四層樓的高度垂下的紅色紗布飄動搖曳,舞臺中央一個花旦曼妙的身姿正舞動著,四方坐著樂師拉著小曲,歌聲宛若春風(fēng)拂進(jìn)所有客官的內(nèi)心,讓人流連忘返。
一天的生意結(jié)束,大姐陽未開始點錢,陽未的打扮最為夸張,她喜歡將她的頭發(fā)挽的高高的,所有好看的頭飾巴不得都插在頭上。二姐柴荔、三姐卜露、四姐房嫦正在收拾餐桌椅,她們?nèi)藚s是溫柔一卦的,穿著打扮都盡顯柔情,說話輕聲細(xì)語。五姐佟仙大大咧咧,性情好爽,就喜歡擼起袖子趕快辦事,她正在臺上收拾表演的殘局。
臺上的花旦卸了妝,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從二樓走了下來。水靈靈的大眼睛好似一汪湖水,膚白貌美,透著四樓頂層灑下的月光,好似嫦娥仙子下凡。
佟仙看著她說:“皖卿,快下來幫忙!”
原來當(dāng)年被宋靈珊推下懸崖的那個玉皖卿,正好好的活在這里。
“好嘞!五姐姐!”皖卿大步的跑了下來,幾位美人迅速的做好該做的事情,圍到了一起準(zhǔn)備與眾小廝一起吃飯。這淑麟樓的人口可真不少,除了這六個美女以外,還有三桌的小廝坐滿,一桌坐八人,竟有二十四人為這個酒樓賣力。
大家伙其樂融融,充滿著幸福的味道。
五姐佟仙給皖卿倒了一杯酒:“皖卿,你也老大不小了,今天你就陪五姐姐我喝上幾杯!”
四姐房嫦急忙阻攔:“休要帶壞我們小妹!”說罷就將佟仙倒酒的手給按了下來。
“就是,你自己喝多了還耍酒瘋,還想拉著別人一起跟你醉不成?”二姐柴荔也在吐槽。三姐卜露捂著嘴笑瞇瞇的不作聲。
大姐陽未用筷子指了指桌上的盛宴:“來來來,快吃!誰吃的晚誰刷碗!”
六姐妹這才開始高高興興吃飯,吃到一半時,皖卿張口說:“姐姐們,我有一個決定想要告訴你們?!?p> 姐姐們聽到這話紛紛停下動作看著皖卿,她接著說:“我知道你們對我很好,要不是你們,當(dāng)年我可能就死了。你們還送我去學(xué)戲,讓我有了一技之長,真的非常感謝你們?!?p> “怎么了這是?突然說這些話,顯得格外生分!”大姐陽未放下筷子皺起了眉頭。
“我想說的是,我雖然記不清楚小時候是怎么掉進(jìn)河里的,但是我還是想去找一找我的親生父母,我想見一見他們,看看他們長什么樣子?!蓖钋浜苷J(rèn)真的說著。
“你要是丟的還好說,要是就是別人棄養(yǎng)的呢?你不是自討苦吃?”二姐柴荔問。
“對啊,要是他們不認(rèn)你呢?”“他們要是看你現(xiàn)在掙錢了,又來吸你的血呢?”“你都不知道他們叫什么,怎么找?。俊苯憬銈兊囊蓡栦佁焐w地的襲來。皖卿不緊不慢的說:“我只要回到你們當(dāng)初找到我的那個地方,我每天都順著河水的上流走,每到一個村子我就問一問,一定會找到的?!?p> 大姐陽末看她的樣子是鐵了心要去找親生父母的,她嘆了口氣:“去吧去吧,你既然有了這個想法,不讓你去做,遲早會是你這輩子的遺憾。姐姐們也不希望你有遺憾,但是你尋找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們姐姐一聲?!?p> “對,前期這些村莊離得近,你每天晚上都要回來!”“后面要是離得遠(yuǎn)回不來了,你就給我們飛鴿傳書報個平安!”姐姐們又開始嘰嘰喳喳了起來。
對于皖卿來說,她們又像姐姐,又像父母。是骨子里都無法割舍的親人,她很慶幸第二次人生中能遇見她們一群可愛的女人。
皖卿重重的點了點頭:“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