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播剛下,班級群就收到消息,讓各位同學(xué)早點回宿舍,每日宿舍長早中晚進行線上打卡確認人數(shù),如宿舍長虛報人數(shù),包庇舍友,也將獲得處分。
雖然有老師的群沒人敢抗議,但沒了老師的群,那可叫一個熱鬧。
羅簡趕回宿舍,一路上都跟人保持距離,這是對自身健康以及生命安全的敬畏。
這剛打開手機,羅習融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簡啊,明天你就把名單報給學(xué)校,記得說是被抓傷了。送到醫(yī)院來,爸爸帶你回家。別怕啊,沒事的”
爸爸怎么會知道這件事?學(xué)校剛發(fā)的通知,難道還建了個家長群,也把消息通知給了家長?
“爸,你這消息挺靈通的啊,知道了知道了,我今晚就把名單報上去,好久沒吃你做的豬蹄了,想吃!”
學(xué)校免費的飯沒有家里的香,更重要的是,若是那個學(xué)生不幸,感染病毒A-6,這封校的時間肯定更長,指不定還會生出什么幺蛾子。
她真的怕了。
而且停課也不會耽誤學(xué)習,等這段過去了,再回校,兩全其美。
“那就這么說定了,爸爸在醫(yī)院等你”
直到電話掛斷,羅簡都沒有問她爸會用什么理由把她從醫(yī)院帶回家。
剛編輯好文字,發(fā)給班委,就收到了彭宇嵊發(fā)來的消息。
【帥炸天:你們學(xué)校封校了?都傳到我們這邊了啊】
【-:對,你那邊是哪邊?】
如果彭宇嵊也在連州的話,在這城市還有個中外合資的學(xué)校,具體叫什么名字她也沒留意,只知道,里面的學(xué)生,要么學(xué)習上很牛掰,要么就是很有錢。
嚴恪好像就是那里的學(xué)生,這事也是她從那次的校報中看見的。
【帥炸天:威爾斯國際學(xué)校,剛到宿舍,今天在老師那我可是挨了一頓批】
羅簡沒那閑工夫理他,她收拾了一套衣服,塞進書包里,把桌子、柜子也都收拾干凈了。
舍友見她突然收拾東西,說:“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幾天沒人查寢,你反倒收拾起來了,反常必有妖。說!怎么回事?如實招來!”
羅簡也沒想瞞她們,放下手頭的工作:“我爸叫我回家,你們要一起嗎?我房間雖然不大,但擠擠,打個地鋪還是能住下的”
舍長繼續(xù)追?。骸安涣瞬涣?,呆在學(xué)校里吧,我家遠,去你家也不太方便,在哪住都一樣,再說了,學(xué)校還包飯呢?!?p> 另一個舍友給羅簡喂了小塊蘋果:“我們就不去了,也就幾天的事,話說你出去的理由是什么?舍長也好寫,我們幾個都走了,動靜太大,學(xué)校不懷疑都難”
舍友說的很有道理,她點頭,說:“我就以被劃傷的名義,剛剛我故意撓了一下手,拍照發(fā)給了班委,班委已經(jīng)同意了,說明天會有人從宿舍帶我去醫(yī)院”
“那就好,班委同意就行,在家給我們帶好吃的呀”
“行,帶回來不吃我就削你們”說句話的同時,羅簡還在自己脖子那比劃了一下,意味不言而喻。
這一夜,是所有噩夢起源的一晚。
羅簡睡覺很淺,夜里的聒噪,不是盛夏蟬鳴鳥叫,而是由某種不安的信號迸射出撕心裂肺的嘶鳴怒吼。
午夜三點,本該是夜里最靜的時刻,現(xiàn)在卻充斥著各種摔打、撞擊聲音的重金屬碰撞交響曲,把所有人都吵醒,夜里的燈光甚至比白天還要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