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院子雖然不大,卻被布置的精心雅致,倒確實(shí)像個女人居住的地方。
不過,夏木只知道這地方的主人是妖怪,具體是什么妖還未知,讓他十分好奇。
在夏木看來,妖怪之所以能修煉出人形,必然付出了常人想象不到的努力,所以肯定都是修煉瘋子,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這也是眾所周知的。
而這妖怪居然還有閑心布置院子,豈不是不務(wù)正業(yè)?
但夏木還真就冤枉妖怪了。
妖怪之所以想要化人,并不只是想改變命運(yùn),更多的還是想過上和人類一樣體面的生活。
所以,有意的模仿人類的行為,也是一些妖怪的必修課。
刨尸狗低聲道:“你在這等著…”
說著,又憑空拿出一束鮮花,敲擊房門。
“小如煙,你狗哥來看你來了!”
刨尸狗一臉猥瑣,讓身后的夏木鄙視。
這時,門內(nèi)傳來一道清冷的女音,即使不看本人,夏木也能感覺到這絕對是個冷傲到極致的女妖怪。
“將你帶進(jìn)來的家伙攆出去,我不想見外人!”
刨尸狗諂媚一笑:“他是我朋友,是個鼠妖,叫…叫什么來著?”
他壓根不知道夏木的名字。
夏木見刨尸狗笨嘴拙舌,搶話道:“在下夏木見過如煙仙子!”
“夏木?你就是那個害我二舅避劫失敗的鼠妖?”
夏木心里咯噔一下,聽這小妞的意思,似乎還和青蛇妖柳青是親戚。
“仙子該不會也姓柳吧?”
“嘎吱??!”
緊閉的房門被打開,一絲絲白霧涌出,就像是置身夢境。
走出一少女,約摸二十出頭,披著一襲輕紗白衣,長發(fā)飄飄,仙氣十足,面容秀美絕俗,只是皮膚毫無血色,略顯蒼白。
夏木和刨尸狗看到如此絕色佳人,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驚為天人。
刨尸狗立即變成舔狗,一臉諂媚將鮮花遞上前,就差抱著親一口了。
故作深情道:“紅花綠葉大蘋果,幾天不見想死我!”
對他的殷勤,柳如煙完全視而不見,目光依舊清冷。
一旁的夏木嘴角抽了抽,這刨尸狗哪還有一點(diǎn)大妖的兇狠,整個就是即將發(fā)情的公狗。
這時,柳如煙沉聲道:“沒錯,我確實(shí)姓柳,柳青是我二舅!”
夏木面色鐵青,本來他來稻城其中一個目的就是避仇,沒想到卻遇到那青蛇妖的外甥女,這下算是踢上鋼板了。
夏木尷尬一笑道:“其實(shí)…上次在虞城,我與你二叔的事很復(fù)雜…我當(dāng)時也是為求自保!”
“好了,你用不著解釋!而且我與二舅的關(guān)系并不好,你要是真的殺了他,我倒要好好感謝你!但二舅不愧是二舅,居然讓他避劫成功了!”
柳如煙這話可是包含了多重含義。
首先,她先表明和柳青的關(guān)系,之后又表明立場,聽這口風(fēng)似乎他們之間也有仇怨。
最后一句話,又間接的告訴自己,柳青已渡劫成功了,在夏木聽來算是善意的提醒。
而一旁的刨尸狗則尷尬的不知所措,不停的對夏木使眼色,呲牙列嘴,讓他趕快滾蛋。
但夏木可是來救人的,沒達(dá)到目的,豈會輕易離開,同樣無視他的威脅。
“咱們還是直奔主題好了!我與你并不相識,也沒有利益往來,你來找我所為何事?”
在夏木看來,眼前這柳如煙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對自己的態(tài)度看似冷漠,卻暗中提醒他,柳青渡劫成功了。
這對他可不是一件好消息。
看來,這方圓幾百里內(nèi)的妖怪關(guān)系也是盤根錯節(jié)。
“好,如煙仙子快人快語,那在下可就直說了!我這次來是想替金燦,拿回他那一道殘魂!”
柳如煙立即反駁道:“不可能!我們有約在先,我陪他過夜,他便送我一縷殘魂,難道還想反悔不成?”
夏木內(nèi)心暗罵,也怪他沒有找金燦問明情況。
但他要是不拿回殘魂,金陵山肯定不會交出金之靈。
而夏木倒是有能耐強(qiáng)行奪走。
可他能這么做嗎?
一旦出手,必會得罪守義莊的老頭,這買賣可不劃算。
思來想去,夏木沉聲道:“憑你的能力,想要靈魂修煉也絕非難事!或者你將他的殘魂交出來,我可以再送你一個完整的靈魂!”
“我不需要!好了!你現(xiàn)在可以走了!若再糾纏,休怪我翻臉無情!”
話落,柳如煙不給他繼續(xù)說話的的機(jī)會,轉(zhuǎn)身向屋內(nèi)走去。
刨尸狗本來還想勸一下,剛要張嘴,就看到柳如煙那冰冷的眼神,就只能將話咽回去。
夏木冷哼一聲,沖上前,一把拍在她的肩膀。
“嘶?。 ?p> 柳如煙發(fā)出蛇嘶吼的聲音,一股驚人妖氣涌出,將夏木嚇了一跳。
猛然轉(zhuǎn)過身,柳如煙已變成人首蛇身的怪物,臉上爬滿白色蛇鱗,雙眼冰冷而殘暴。
同時,脖子突然變長,露出兩顆鋒利的獠牙,兇狠的咬向夏木。
夏木暗罵這女人是瘋子,連忙避退。
“咔吧!!”
白蛇咬個空,但超強(qiáng)咬合力卻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夏木靈活避開要害,但蛇毒卻濺出一米遠(yuǎn),落到他的身上。
一股驚人的腐蝕力,瞬間將胡氏皮燒壞。
夏木大驚,看著表皮不斷冒煙,讓他心疼這身皮的同時,又驚嘆這柳如煙的厲害。
從她出手的一刻到結(jié)束,夏木清晰的感受到,這女人的實(shí)力絕不比柳青差,甚至在用毒的方面還要更強(qiáng)。
很快,胡氏皮就被燒壞,并且,還再繼續(xù)蔓延腐蝕。
眼看著這身皮已經(jīng)不能要了,夏木也不含糊,直接將身上的皮撕開扔掉,露出了本來面目。
夏木陰戾的盯著她,道:“好,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你柳家還真就沒一個好東西??!”
說話間,夏木的手已經(jīng)開始悄然掐訣。
一旁的刨尸狗是知道夏木吐焰術(shù)有多強(qiáng)的,立即阻止道:“都住手?。 ?p> 而柳如煙雖然還不知夏木要做什么,但光是看著標(biāo)準(zhǔn)的掐訣手印,她就明白肯定是非常厲害的法術(shù)。
要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她剛才確實(shí)沖動了,這也是妖怪的通病,當(dāng)憤怒到一定程度,就無法精準(zhǔn)的控制情緒。
可在她看來,夏木欺人太甚,已經(jīng)吃進(jìn)肚子里的肉,根本沒有吐出來的道理,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但夏木豈是吃虧之人?自己損失一張人皮,要是還忍著,那就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