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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道繪卷

第五章 決戰(zhàn)一刀仙

邪道繪卷 傳鬼 2202 2021-07-14 19:10:11

  自古功夫高出一線,就是一道天塹。

  更何況,魚慈修行的是戰(zhàn)遍關(guān)西無敵手的無極刀法。

  以刀承氣,以氣御刀,念動刀出,快過眨眼……

  咩~

  羊羔跪地,低低叫喚,潔白的皮毛上落了一道血線。

  木桌上酒碗打翻,酒在滴,血漿也在滴,二爺捂住脖子,緊緊的捂住,血水漫過他的指頭,不甘心的倒了下去,他的死像極為難看,臨時前喉嚨中,還發(fā)出一串嚯嚯的聲響。

  魚慈單腿踩在木凳上,刀握住手里。

  跟隨二爺?shù)捻戱R,就沒有一個敢于上前的。

  有人看中他手中古怪模樣的刀,有人盯著魚慈身上皮襖子濺著的血跡,還有人瞪大眼記下了他這張年輕得不像樣的臉。

  殺死一刀仙堂兄弟的,竟然只是一個半大少年!

  他們可是縱橫在大漠上的響馬,嗜殺成性,無惡不作,今天反倒被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子給收拾了。

  沙里飛說這小孩的刀比風(fēng)還快,他們不信,今個兒算是長見識了,二爺?shù)牡哆€沒拔出來,人就死了,邪性,太過邪性。

  “把尸體拎出去,別臟了我吃飯的地方!”

  魚慈把刀平放到桌上,又坐了下去。

  木桌上一片猩紅,地上的尸體不再動彈,魚慈若無其事的給自己倒酒,其余幾個馬匪嚇破了膽,呆在那里,若不是魚慈喊這一嗓子,這幾個人怕是連這位二爺?shù)氖w都顧不上,就要狼狽逃竄。

  幾人捎帶上尸體,策馬離開,平日慣放的狠話又都忘了摞下。

  還是魚慈專門提醒道:“回去告訴一刀仙,三日后會刀,我就在這里等他,當然,他如果沒有卵子,就不用來了?!?p>  大漠,風(fēng)沙,馬,俠客,紅顏,刀,當真都是這世間最動人的風(fēng)景。

  ……

  “你殺的可是一刀仙的兄弟!他能是好惹?”

  瘸子罕見的沖魚慈發(fā)了一通脾氣,大聲埋怨道。

  好妹偷偷躲在柴房里哭,如果不是刀上的血跡還在,魚慈都以為是自己敗下陣來?

  魚慈搭了一張小凳子,坐著磨刀,呲呲的聲音,在整個院落回蕩。

  “那一刀仙不好惹,我就好惹?”

  魚慈反問了瘸子一句,緊接著又問:“你看我像好惹的嗎?”一邊笑,一邊呲牙。

  啪。

  瘸子把煙桿子搭在木桌上,怒:“是,你是爺,你是不好惹,可那一刀仙殺人從來不用第二刀,不知多少成名的好漢死在了他的手里,就算你爹,你師傅,他來了也都沒十成十的把握,你才多大?”

  瘸子嘆了口氣,背手在房間里渡步。

  “有些事情,是我必須去做的。”

  魚慈用手指彈了彈刃口,輕輕一壓,就破了手指上的皮,這刀還真他娘的鋒利。

  魚慈把拇指懟進嘴里,吮干凈血,臉上是說不出的凌厲殺機。

  他不想再等了,這沙子吃了快三個月,一天天的連臉都沒法洗干凈,膩味極了。

  “你就算求名,也不是這個求法,他就是這樣教你的?你呀你,你這是去送命?!?p>  瘸子在房內(nèi)走來走去道。

  “行了,行了,掌柜的,可少管點閑事,我心里若是沒譜,敢糊里糊涂的約架?”

  魚慈不咸不淡道。

  瘸子氣急,差點噴出一口老血,心想你要不是我大哥的兒子,或者徒弟,我能管你?

  半晌過后,瘸子又厚著臉過來,目光陰沉極了。

  瘸子拿出一大袋馬蹄銀丟到了魚慈面前,聲音干澀:“干草鋪,有個叫沙里飛的游俠,你去找他,興許能撿下一條性命。”

  “他?也配!”

  魚慈不屑的撇了撇嘴,告訴瘸子:“半月前,有個拿銀子從我這里換刀的光頭,你還記得不,他就叫沙里飛?!?p>  日落山。

  土匪窩里,一刀仙翻來覆去的檢查老二的尸體,脖子上裂開了一道縫,皮肉分離。

  周邊又有幾名刀客跪著,一刀仙問:“那人的刀有多快?”

  眾人異口同聲道:“沒看清?!?p>  一刀仙歪了歪脖子,干脆的趴到地上,兩指并攏,撫過尸體上脖頸間的那道恐怖裂縫,接著,慢慢的閉上了眼,淚水浸濕了眼眶。

  半晌,睜眼。

  一刀仙開口,聲音帶著些哽咽道:“瞧出點路數(shù),這人當是慣用砍腦袋的手段……

  嗯,其實,我堂弟的刀也不賴,就是遇著了個更厲害的,行走江湖,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比一山高,沒得辦法,這就是命!”

  “三日后,刀會雙旗鎮(zhèn)!”

  半夜,瘸子家的客棧。

  咚咚咚!

  魚慈從床上翻了個身,掌燈,四周黑不隆冬的,伸手不見五指,微弱的火苗升起,慢慢多了一絲亮光。

  魚慈翻出枕頭下的刀,拉開房門。

  夜空里冷風(fēng)呼嘯,好妹還是那身紅棉襖俏生生的站著屋外,手里抱著一副備好的行囊。

  “你快逃去吧!”

  好妹把東西往魚慈懷里塞,緊張的說出了一句憋在肚子里一下午的話。

  “我跑了,你們咋辦?”

  魚慈單手抱住行囊,放下刀,另外一只手,伸過去捏了捏好妹的臉頰。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

  好妹生氣,作勢要打魚慈,魚慈一手將好妹按住,告訴她:“別勞費心了,不殺一刀仙,我是不會走的,你問你爹,關(guān)西無極刀什么時候敗過?”

  說著,魚慈將好妹推了出去,啪的一聲關(guān)上房門,屋外冷風(fēng)赫赫,屋內(nèi)某人心硬如鐵石。

  打水,洗臉,練刀,無所事事的時候就跑到大漠上去放馬,他的平平穩(wěn)穩(wěn)的狀態(tài),反倒是教瘸子父女給安了心。

  近日有件令魚慈頗為無語的事情是,鎮(zhèn)上開了一場賭局,賭他和一刀仙的生死。

  壓小刀客魚慈的勝率是一賠四,呸,這群刁民也太看不起人。鴨梨山大啊,那一刀仙真有鎮(zhèn)上人口中的那么厲害。

  魚慈偶爾心里想起,也難免多了幾分忐忑,早知道,就該茍到子時靜身功修行進度拉滿,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半灌水響叮當。

  別他娘的到時候真給干翻車了。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越是這樣的壓力下,魚慈的刀術(shù)修行越是進展的快,三日取得的成果勝過以往一個月,修行進度完成80%,發(fā)揮度漲到了90%,可了不得。

  如今,他一刀下去,活羊要二三秒后,才會感覺到痛苦。

  第三日,天氣格外壓抑。

  黑色,灰色,黃色,與七名騎馬的背影完美的融在了一起。大漠,飛沙,與天與人與馬,幾者間構(gòu)成了完美圖畫。

  魚慈蹲在高土高墻上,遠遠的就看見了他們……

  呸,魚慈對著沙子吐了一口痰來,咧嘴嘲諷道:“一群叼毛,格老子的,演七劍下天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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