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
軍鞋踩住了墨綠長裙的邊角,地上斜跪著一個無助的女人,神色驚恐,韓志邦表情嚴肅的向周圍的士卒問道。
有人猜測,她可能是十二門將留下來的細作,也有人說這是位貴女。
女人張著嘴,吐詞含糊不清。
四周光線些微弱,魚慈點亮火把,借著余光,勉強看清了女人的容貌,玉頰微瘦,很白,散亂的青絲遮掩了小半張臉,另外半張小臉,明眸皓齒,異域風(fēng)情。
韓志邦雙眉皺起,想著若是一刀殺了,會不會顯得太過草率。
而這時候,魚慈蹲下,臉湊了過去,一只手直接捏住了女人的臉頰,離得很近,近得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
“放開我(高麗語)”
女人不岔的咒罵道。
“你在干什么?”
韓志邦憤怒,對于魚慈的這種行徑似乎認為非常的可恥。
魚慈松開手,起身扭頭,神色無比自然回了韓志邦一句:“是高麗人?!备啕愡^來的娘們,很白,很潤,是沒做過勞役的,皮膚不錯,像個官家養(yǎng)在閨房里的小姐。
觀其神態(tài),又無比的惶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一頭小獸。
這種女人最是能勾起男人的保護欲望,魚慈大概是個例外,他只想連皮帶骨的把人給吞進肚子里。
“志邦,這是在哪兒抓住的?”
魚慈笑瞇瞇問道。
韓志邦當然不知道,他也是才過來,便又問身邊的士卒。
“我們進密林,一看有好幾名黑騎護著她,就想著這個女人的身份可能不太一般,把她給抓了回來?!?p> 士卒復(fù)原了一番當時的情景。
“她不會功夫,還是個有身份的,不如,先把她帶回武莊,慢慢審問?!?p> 魚慈向韓志邦建議。
“這……”
韓志邦嫌麻煩,對上魚慈那雙波瀾不生的眸子,心底拿不定主意,主要是他覺得魚慈這廝,估計有什么壞心眼,看人又不是看表面,重點是看做了些什么。
第二日,清晨。
天空一角出現(xiàn)了瑰麗的朝霞。
若是以往,武莊的上空必定會飄蕩出縷縷炊煙,以做應(yīng)和。
不過,今日卻是沒有了這樣的光景,因為老弱婦孺,都被安置轉(zhuǎn)移到了另外一個地方,三百左右的精壯漢子,一百多個身懷武藝的莊客,還有劉郁芳,韓志邦所帶過來的一百騎兵,這些就是武莊目前的全部力量。
打一場常規(guī)戰(zhàn)足夠,可若是和天門屯的近三千精兵硬碰硬,無異于以卵擊石。
但沒得選,被烽火連城那樣的食腐的禿鷲給盯上了,唯有放手一搏。
魚慈端了碗面,配著蒜頭大口大口的唆了起來,此行天山最大的收獲就是學(xué)到了一套身法,游龍八卦步。目前修行進度是7%,每日修行,略有所得,不過到底是太慢了。
等這次從夢境出去,只要歷練經(jīng)驗足夠,直接就可以把進度拉滿。往后,對敵也就又多了一門厲害的本事。
嗡~
劍響輕鳴。
面條吃到一半,魚慈放下碗,向聲響方位跑去。
木屋外面,武瓊瑤手里耍著新拿到的武器——天瀑劍,機關(guān)巧妙,柄芒不分,出劍的角度也格外奇詭,這樣的武器,上手可不容易,而指導(dǎo)她演練的人,正是身上傷口估計都還沒愈合的楊云駱。
哼,兩位倒是閑情逸致得很。
魚慈心頭不爽,此時此刻的場景,依稀和他記憶里的一些鏡頭,莫名的疊在了一起。
他又想到剛才的那碗面條,熱騰騰的青菜面,還是大早上武瓊瑤端給他的,這婊子什么心思?格老子的養(yǎng)魚是不?
可恨,但魚慈沒資格去阻攔,他能以什么身份去?
楊云駱人不一定比他帥,可武功比他高。
雖然性格那啥了一點,但別人到底是天山的大弟子,而且最后阻攔黑騎的那一刻,也實打?qū)嵉膲驙攤儭?p> 越想越不痛快,大早上的升起一股子的邪火沒地方放。
驀地,那個高麗女人,那張白皙的小臉,涌上了心頭。白嫩嫩的,帶著點倔強,比武瓊瑤還要漂亮……
魚慈心思百轉(zhuǎn),就打算去看押那個女人的草屋看看。
人這一生說白了追求的不過是食色二字,再往上則是權(quán)勢與名望。
魚慈想著去審訊審訊那高麗女,順道解解饞。
草屋兩旁居然沒有看押的護衛(wèi),推門一瞧,草,居然被人捷足先登了。
是楚昭南!
當然,別人是在辦正事兒。
女人被用繩子捆住了雙手,屋子里面除了楚昭南外,還有韓志邦和劉郁芳,楚昭南操著流利的高麗語同那個女人交談著。
女人神情激動,大聲的嚷嚷著,一邊說,還一邊哭了出來。
楚昭南面容冷峻的像一塊鐵,絲毫不為其所動。
這樣的交流狀態(tài)估計持續(xù)了得有一會了。
“什么情況?”
魚慈向韓志邦問道。
劉郁芳搶著回應(yīng)道:“楚大哥,是高麗貴族,小的時候因難,流落至中原,后來機緣巧合下被晦明禪師相中,帶到天山學(xué)藝?!?p> 呦誒,你倒是了解的比誰都清楚。
魚慈心底嘀咕了句,嘴上道:“這么說,楚昭南竟然也是高麗人?!?p> “嗯?!?p> 韓志邦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魚慈的話,接著,撓了撓頭發(fā),頗為實在的開口:“他懂高麗語,正好替我們查一查這個女人有沒有問題?!?p> 嘩啦。
楚昭南猛地上前,房間里的幾個人沒一個反應(yīng)過來。
他粗暴的按住高麗女人,女人臉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楚昭南強迫她轉(zhuǎn)身,一只手扯住她的后頸,撕下一塊布裳來。
白生生的,好比是剝殼的荔枝肉。
韓志邦微微后退了半步,目光撇向一邊。
邊上的劉郁芳暴怒道:“你干什么?”
而魚慈只是簡單的埋下了頭,刀入掌中回旋,肉自己都沒吃上一口,那能被他給先嘗了?
況且,武莊里上下也是講究正義的地方,一些事絕對不能明面上干,否則武元英的位置也坐不穩(wěn)。
“你們看這個印記,她叫綠珠,只是個奴隸?!?p> 楚昭南神情平淡道,從容的面對眾人。
“她沒有危險,她是被瓜哥洛抓到的苦難之人,不可能成為烽火連城傳遞消息的爪牙。”
楚昭南替綠珠開脫。
魚慈,韓志邦,劉郁芳這個時候才紛紛注意到女人那白皙的脖頸下方——展示出的是烽火連城手下的獸行,那里有一塊用燒紅烙鐵所留下的‘隸’字,無比的殘忍。
這樣的東西,本就是對生命的大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