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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相途

第八章 賣身契

錦繡相途 珠玉滿樓 2087 2021-07-18 08:00:00

  朱瑞澤明白,南宮瑾這是不滿此事的解決方式。每次這個小太子有不滿就讓他寫繁瑣的策論,談益處,再談弊端,最后就著弊端讓他妥協(xié)于他。因為他的這些行為,他和一些南宮皇族的利益被這個小太子毀了大半。

  若是沒有南宮家那些親王和公主的支持,他怎么可能穩(wěn)坐相位?

  但是監(jiān)國的是太子,他只能恭恭敬敬地行禮道:“是,臣遵旨。”

  南宮瑾嗯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道:“退朝吧?!?p>  馬車上,南宮瑾冷冷地直視前方,自己那個父皇現(xiàn)在怕是都不知道醉死在哪個妃子宮里了吧?

  他雙唇緊抿,靠在后面的軟墊上閉目養(yǎng)神,卻不耽誤他吩咐身邊人:“你快走幾步回去告訴太子妃和良娣,本宮今天要在書房辦公,讓她們不必等本宮了?!?p>  聽著外面馬蹄聲遠去,他的腦中又浮起了那個如九天仙子般的人,昨天他注意到了朱瑞澤的臉色,在看到這個繁鈺摘下面簾,這個一向?qū)櫲璨惑@的右相居然露出了近乎驚恐的神情。

  能讓朱瑞澤大驚失色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太子府春燕閣,姑娘們好容易有驚無險地度過了可怕的夜晚,老鴇便好心地放她們一天假,讓她們好生休息休息。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正在思索書中含義的濮陽繁鈺,她合上書走到門前,敲門的竟是老鴇。

  她驚訝道:“媽媽怎么來了?”

  老鴇一臉媚笑進來,關(guān)上門,親昵地拉著濮陽繁鈺來到桌前道:“繁鈺啊,你如今正當(dāng)好年紀(jì),咱們承歡閣又很久沒有新花魁震驚全城。昨日你的表現(xiàn),跟當(dāng)初的冉昱已經(jīng)很接近了……”

  “媽媽真是謬贊,繁鈺這點雕蟲小技怎敢跟娘當(dāng)初比?”濮陽繁鈺臉頰微紅,連連搖頭道。

  “冉昱當(dāng)初收養(yǎng)你,不就是把你當(dāng)接班人培養(yǎng)嗎?做了頭牌,你的月錢會漲,還可以得到一切最好的,這可是任何姑娘想要都得不到的。我勸你好好想明白!”

  老鴇見她有些油鹽不進,直接冷了臉。這等抬舉濮陽繁鈺也知道拒了,對她沒有好處。

  現(xiàn)在她可沒有十足的把握一定能得到太子的賞識,于她現(xiàn)在而言,花魁確實是唯一的出路。

  但是養(yǎng)母何曾希望她重蹈覆轍?

  她臉上堆滿笑意,給老鴇倒了杯水,放在她手里,握著她的手道:“媽媽,繁鈺只是覺得應(yīng)該再多學(xué)習(xí)一段時間,繁鈺昨日的舞外人看著新奇。可若真是行家來看,就知道那舞有多少問題了,而且繁鈺的嗓音并不算好。”

  “原來你顧慮這個啊,又不是讓你立馬當(dāng)花魁??隙ㄗ屇愣鄬W(xué)一段時間,保證讓你無人能敵地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崩哮d一聽她愿意,笑容又回到了臉上。

  “繁鈺怎么可能不為承歡閣考量?只怕學(xué)藝不精砸了招牌,那才不好?!彼鹕沓哮d行禮道。

  這老鴇也扶起她,從袖中拿出了一份新合同,道:“既然同意,那就把合同簽了吧?!?p>  濮陽繁鈺維持著臉上完美的笑,仔仔細細看著那個不合理的賣身契。這上面寫著,終身歸屬承歡閣,不得贖身,他人也好,自己也罷,都不可以。且上面還有官府的印章,就是斷乎不能毀約的。

  不僅如此,一切安排都只能聽承歡閣,不能自己做決斷,更不能發(fā)表自己的看法。

  簡而言之就是簽了這個,她就是承歡閣的搖錢樹,無悲無喜、無欲無求的搖錢樹。

  她臉上的笑消失,一臉為難道:“媽媽,繁鈺被您如此另眼相看,真是三生有幸。可是……成為花魁的路上,難保不會有其他的姐妹奮發(fā)圖強,一飛沖天,變得比繁鈺都好……不若這樣,媽媽您考核我們眾人一個月,若是繁鈺依舊是最合您心意的,這合約定然會由繁鈺來簽?!?p>  老鴇仔細咀嚼著這番話,滿閣那么多姑娘,每個人都是前路未知,這繁鈺若只是昨日命好,耽誤了其他人豈不是自己虧了。

  濮陽繁鈺見她雙唇微微向后,便放了一半心,這說明她還是被自己說服了。

  這個花魁是萬萬不能當(dāng)?shù)?,她的心不在此,若是留在這里只會讓她作繭自縛,最后落得個和養(yǎng)母一般的下場。她只能多給自己一個月的時間,若是這一個月不能見到太子,那她就只能認(rèn)命了。

  送走老鴇后,她獨自坐在桌前盤算著……

  這世間哪有什么巧遇,不都是處心積慮去營造機會嗎?

  看著桌上那本《商君書》,她的手微微握起來。以她的能力,其實有希望被南宮瑾看中。如今這太子的種種行徑,頗有當(dāng)初商君改革的架勢。她看得出來,這太子也不是個推崇儒學(xué)的。

  既然都是同道中人,滿朝文武都被這太子得罪了,若不是靠著強硬手段壓制他們,只怕早就反了。所以……他沒有理由不重用自己。

  這點是濮陽繁鈺最自信的。

  正如她所料,此時的南宮瑾在書房內(nèi)已經(jīng)站了一個下午,盤算的不是別的,而是如何誘導(dǎo)老皇帝把玉璽蓋在他的詔令上。

  這老頭到底留了后手,沒有把所有的權(quán)給他,反而給他丟了很多討厭的人。

  若是可以,他實在是想進行一番大換血,可是這樣……不就失了朝堂的樂趣嗎?既然喜歡添堵,那就互相折磨吧,反正讓他不舒服,那就誰都別想舒服了。

  “來人!”

  門口人聽見房內(nèi)的傳喚,趕忙跪地回答道:“殿下,有何吩咐?”

  “去拿點酒來?!?p>  管家在得到侍衛(wèi)的旨令后,疑惑道:“殿下不傳飯嗎?太子妃娘娘特來問……”

  “殿下吩咐,我只是負責(zé)轉(zhuǎn)達?!?p>  看著這個冷冰冰的侍衛(wèi),管家也知道只能照做。他吩咐手下人告訴廚房,拿一些溫和的酒送到書房,畢竟不吃飯喝烈酒對身體不好。

  春燕閣這邊,濮陽繁鈺端著一盆衣服,卻被一眾姑娘給圍上了。

  “繁鈺姐姐,我?guī)湍阆窗?!?p>  “我來,我來!”

  “別跟我搶!繁鈺姐姐,我洗衣服最干凈了!”

  濮陽繁鈺看著這些巴結(jié)自己的小姑娘,嘴角雖然帶著溫和的笑,心中卻是無比鄙夷。從前都想踩她一頭,如今這樣她們都沒想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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