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了老陳?!蓖趵鬃叩娇吭跈跅U旁的陳文問到。
“數據采集差不多了,可以進行下一步了?!标愇幕卮?,一邊說著一邊用手緊捏著袖口。
“別緊張,今晚結束叫他們送酒進來咱喝點?!蓖趵子檬峙牧伺年愇牡募绨颍?zhèn)定的神色中也帶著一絲緊張。
“王局,你說讓這玩意孵出來會是什么結果?”
“不清楚啊,不清楚。所以絕對不能讓這玩意在地球上孵化!”王雷的手緊緊地握在了欄桿上。
“我還是擔心那蛋上的銘文。萬一……”
“沒事,那外星人少說還得一千年才能蹦跶到地球呢,再過一千年估計咱早不在地球住了,就是他們不來,我估計這顆小球子也撐不了一千年了。”王雷說完自娛自樂的笑著,陳文的神色依舊緊張。
夜晚的SH市格外的有魅力,霓虹閃爍,高樓林立。街上行走著吃夜宵的行人,神色匆匆打著電話的趕路人,街邊操著一口上海話說笑的女人,扶著樹嘔吐高喊的醉人,坐在街邊望著遠方惆悵的人,漫無目的閑逛的人,端坐街角的貓,上竄下跳的狗,他們各自有各自的夜生活。
這座煙火氣十足卻又冷漠十足城市,乘載著五湖四海的人,包裹著亂七八糟的夢,像一個可愛又冷艷姑娘,這是一座不夜的城。
今晚注定又是一個不夜的夜。
“向上邊報告吧,就說我們就要動手了。”
“王局,我覺得可以再等等,我總覺得還缺些什么?!标愇募泵氐健?p> “不等了,能拿到的都拿到了。這玩意留一天我心里不踏實一天……報告吧?!?p> “……是?!?p> “我快繃不住弦了,都多長時間沒喝酒了。晚上喝點啥?”王雷看陳文緊繃的樣子故意扯開話題問到。
“隨便了,有的喝就行?!标愇牡难劬σ琅f盯著那顆卵。
“那就青島吧,老子就在青島上的大學,要說喝酒還得是它?!?p> “嗯。”
實驗收尾工作緊鑼密鼓的進行著,這里不分晝夜,實驗室的燈總是亮著,讓這地下的實驗室明如白晝,實驗室每個房間都擺放著各種實驗器具,屋子充斥著機器低鳴的聲音,機器運轉的滋滋聲響個不停,聲音不大,但聽久了著實心煩。
這實驗室里有一間屋子與眾不同,那就是存放那枚卵的屋子。
這間屋子為了存放那枚卵,盡可能的還原了太空中的條件。屋內黑暗,真空,除了重力無法模擬太空其它都盡可能還原。
做這一切為的就是騙這個蛋,研究員發(fā)現太空環(huán)境下,卵的活性極大的降低,還原太空條件以推遲他的孵化時間,爭取更多的研究時間。
現在研究結束了,這個蛋該上路了。
“上面批準了,準備動手吧。”王雷一邊看向手里的電報一邊說到。
“這蛋能穿過宇宙到這來,你說咱準備的方案能徹底弄死他么。”陳文不安的問到,眼神充滿疑慮。
“試了不才知道嗎,大不了連這實驗室一塊炸了!”王雷說完起身離開,他的雙手在反復捋正自己的衣領,隨后他走進了廣播室下達了指令。
“全體注意,準備進行銷毀工作!”
命令一經下達,所有實驗員都開始了實驗的收尾工作,工作緊張有序的進行,就好像蟻王帶領的螞蟻一樣。
突然,一個實驗員打破了這種秩序向著王雷跑來。
“王局!王局!”那人一路狂奔跑到王雷身邊。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原來的方案不能用,必須換方案!”那人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到。
“為什么,不都驗證過可行性了么?”王雷一臉疑問。
“我們……被這鬼東西騙了,高溫只會激發(fā)他的活性,我們之前做實驗用的組織太少了,我剛才又用不同的量試了幾次,雖然還是抑制,但是溫度一旦過高,抑制作用會直線下降,根據我們的推算,溫度到達到原測試溫度三倍時,抑制作用為零,超三倍過時會起激活蛋的活性!”
那實驗員一口氣說完,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王雷狠捏了自己一把:“媽的差點出事,這鬼東西進化的真狡猾!“王雷一把捏住那個實驗員。
“為什么不早發(fā)現,這是要出大事的!”
王雷大吼時臉氣的顫抖,兩個眼睛瞪的溜圓,和剛才判若兩人。
那個實驗員嚇得大氣不敢喘,帶著哭腔回道:“我們也沒辦法,那東西殼太硬,取不出來多少材料供我們實驗?!蹦切嶒瀱T嚇壞了,聲音帶著哭腔。
“沒你事了,走吧。”王雷氣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那實驗員點了點頭逃一樣的離開了。
“那就只能第二套方案了,哎!費錢?。 闭f著王雷下達了命令:“執(zhí)行第二套方案!把卵帶到切割間!”
命令下達之后就像雨滴在湖面上,實驗員短暫的交流后像浪潮一樣迅速開始準備。
“這鬼東西太硬了王局,也不知道得鋸多長時間。”
“鋸到哪算哪吧,要是不行……可能真要用方案三了。”
那枚卵被推進了切割間,靜靜地放在他的處刑架上等待死亡。
切割機間布局簡單,只有一個固定架,一臺大馬力引擎推動的切割機和一群等著收集卵的殘骸的實驗員,這些實驗員眼里好像冒著綠光一樣,像一群圍著尸體的禿鷲。
切割機開動了,發(fā)動機運轉發(fā)出隆隆的轟鳴。由八把切割刀組成的一個環(huán)套在卵的上端,鉆石和特質金屬制成的切割刀緩緩的向卵靠近著。
那枚卵好像中世紀被處以絞刑的死刑犯一般,卵和割刀接觸的一瞬間火光四濺,伴隨著的是刺耳的噪音。
這將會是一場漫長的處刑。
“你們測算要切多長時間?”王雷眼睛望著那枚卵問到陳文。
“按現在速度的話,兩天吧,但是切割刀的磨損速度遠超預計,這玩意的殼好像變硬了。”
“那就……下邊怎么回事!”王雷看向下邊突然騷亂的人群呵斥道,說罷王雷帶著陳文向切割臺跑去。
“報告!報告!”“講!”
“那殼好像沒有預計的那么厚,已經切開了!蛋液流出來了!”陳文和王雷一起沖向了那枚卵,卵周圍的人都是一臉懵。
“現在怎么樣了?”
“切漏了,流出來了。不應該???”副局長賈文泉滿臉疑惑地說到。
那卵上流滿了流出來的組織液,晶瑩剔透,好像一件傳世藝術品,原本墨綠的卵變淺了許多,正釋放放著淡淡的光。
所有人都在激烈的討論,王雷和賈文泉正在商議解決辦法。突然陳文喊到:“不對!這他媽不是組織液!”
說著陳文手指向劇烈腐蝕的切割刀刀身:“看這刀,這他媽是幫他化了外邊殼的!這東西要出來了!”
話音剛落,卵身突然發(fā)生異變,他的顏色變成了淡綠,并冒出了綠色的強光。由切割線向兩邊,蛋殼表面上浮現出逐漸延伸的裂紋。
“全體撤離!從電梯快速撤離!”
王雷一嗓子喊完后人群爆發(fā)出了巨大的騷亂,所有人開始拼命向外奔。平時緊閉的一道道門現在全部打開了,裝甲車一輛接一輛的將研究員們送向電梯,實驗室外滿是車子揚起的灰塵。
“施行方案三,啟動基地自毀裝置!別管什么東西孵出來,先喂他一個核彈讓他給老子吃飽!人都撤離完了么?”
“報告!全體人員撤離完畢,請指示!”
“動手!陳文!別看了!咱也該走了?!?p> 陳文點了點頭,眼睛卻還在那顆蛋上,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