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他多心了吧?
清漉聽著幾人的爭吵,也沒放在心上,畢竟原劇情里,孟懷瑾成功了。
她不能去干涉太多,否則孟懷瑾就永遠無法真正成長起來。
程旭不愧是燕將軍的得力部下,帶著三千人,擊退了北羌五千精銳部隊。
不過短短三天,捷報頻傳。
程旭已經深入敵腹,打到了他們的大本營。
消息傳回來,每個人眼中都洋溢著笑意,守衛(wèi)都松懈了些。
看著前線傳來的情報,孟懷瑾卻沒有一絲輕松,他皺著眉:“這北羌最擅騎射,更何況還熟知地形,怎么會這么容易被擊退?”
燕將軍眼里劃過沉思,此刻聽孟懷瑾如此說,他才感受到一絲奇怪。
他頓時醍醐灌頂,自己這是怎么了?行軍打仗這么多年,為何連這么重要的破綻都沒看出來。
他和程旭從來都不是莽撞的人。
“將軍,不好了!”
一個人急忙闖進來:“程將軍中了敵軍的詭計,被困在了岐山中”
孟懷瑾心中一緊:“何時的事?消息準確嗎?”
那人語氣急切:“剛剛突出重圍的兄弟報的信,他現在還在昏迷”
孟懷瑾連忙跟著燕將軍后面趕去。
“殿下,將軍”
出來的大夫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里面那位兄弟身上刀傷有些嚴重,但不會危及生命,請二位放心,他已經醒了”
“將軍”
見男人過來,躺著的人連忙想要起身,卻牽動傷口,發(fā)出痛呼。
“別亂動,好好養(yǎng)著”
“謝將軍”
燕將軍看著他身上纏著的繃帶:“前線什么情況,仔細說”
男人面露苦澀:“本來,北羌軍隊都被我們打的丟盔棄甲了,程將軍已經打到他們大本營了”
“可沒想到……”他哽咽了一下:“這是北羌的陰謀,他們故意落敗,引我們前去,周圍卻埋伏了真正的精銳之師”
“現在程將軍被困在岐山,兄弟們拼死才將我送出來報信”
說完,幾個人頓時都沉默了。
男人捏緊拳頭,轉身離開。
“燕將軍,你要去哪?”孟懷瑾攔住他。
男人眼中劃過狠厲:“帶軍去救他們”
敵軍精銳眾多,地形對他們也不利,燕將軍此去,帶走了軍營大多數將士,只留下兩千人。
孟懷瑾心中日益焦急,前線完全失了消息。
這日,孟懷瑾在帳中看兵書,外面突然傳來騷動。
清漉睜開眼,耳朵豎起。
孟懷瑾走出去,喊住一人:“怎么回事?”
那人滿頭大汗:“殿下,北羌來犯,兄弟們要去抵擋了,請殿下先行離開”
“給我殺,活捉皇帝的兒子,重重有賞”混亂中,一道粗獷的聲音響起。
士兵拿起長槍,往前沖去。
無數箭矢射來,無數人就這么倒在了孟懷瑾面前。
他臉色慘白。
“在那里,給我拿下”
騎著馬的人一眼看到人群里的孟懷瑾,用長槍遠遠指著他。
“殿下,快走!”
一隊人從側面出現,拽住孟懷瑾就跑。
將孟懷瑾送上馬,他沖向了來勢洶洶的敵軍,死死抵抗。
孟懷瑾被剩下的人護著離開,眼里只剩下了一片血色。
清漉窩在孟懷瑾胸前,情緒交雜。
這都是孟懷瑾要經歷的嗎?而劇情里將這些殘酷的過去都一筆帶過。
幾十將士護著孟懷瑾到了一處山洞,為首的人一臉血污:“殿下,這里安全了,請保重,我不能丟下兄弟們”
孟懷瑾沉默著看著他們邁著堅定的步伐離開。
孟懷瑾坐在山洞里,抱著白團子,許久沒了動靜。
“我,太沒用了……”
一串串淚珠打濕了團子的毛。
“喵喵喵”
“這不怪你,以后,你會很厲害的”
傍晚。
山洞剩下一抹霞光。
“在這里,找到了”
外面大批馬蹄聲傳來。
孟懷瑾站起,死死的看著那些人。
“六皇子,乖乖跟我們回去吧”
男人一臉輕蔑:“只能靠別人保護的廢物”
看孟懷瑾一副不屈的樣子,他惡劣的命令一旁的人:“把他給我綁了,一個男人,長的倒是和個女人一樣白嫩,我倒要嘗嘗這皇子是個什么滋味!”
聽到這話,孟懷瑾死死咬住唇,摟緊了清漉。
一旁的士兵過來,混亂中被孟懷瑾掙扎著拿匕首劃傷了好幾次。
男人沒了耐心:“把他的胳膊給我砍了”
“是”
長劍揮過來,孟懷瑾下意識護緊了身前的貓。
“喵!”
孟懷瑾懷中一空,凄厲的聲音響起。
他睜眼,便是白色團子撲上劍尖,刀鋒穿透軀體,一滴血液濺到孟懷瑾眼中。
他傻傻的站著,渾身僵住了。
“啊!”
“快跑,敵軍過來了!”
“撤!”
遠處的聲音孟懷瑾已經聽不見了,他顫抖著抱住了被鮮血染紅的團子。
清漉渾身劇痛,只想罵人。
太陽收起最后一絲余暉,世界陷入漆黑一片。
孟懷瑾懷中白光閃過,白團子變成了女子。
她腹部鮮血止不住,染紅了孟懷瑾的手掌。
清漉想動用靈力,卻又吐出一口鮮血。
清漉現身的時候,孟懷瑾已經無法思考了。
毛球……錦婳?
清漉抬手摸了摸孟懷瑾的發(fā)絲,扯出一個微笑,用口型道:別怕,我是妖,不會死的……
白皙的手腕垂下,桃花眼緊緊閉上。
孟懷瑾不敢置信的看著懷中的人變成光點,一點點消散。
他的心臟似乎也碎成了無數片,消散。
熟悉的一幕刺激著他的記憶。
背后一處發(fā)燙,黑色的瞳孔金光一閃。
孟懷瑾垂下了空蕩的手,緩緩起身。
這一夜,孟懷瑾拿起了劍,鮮血染紅了他的白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