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皇子的畫妖美人(二十六)
清漉瞥見他那抹笑,警惕的看著男人。
不是吧,這樣子的臉?biāo)材芟碌娜タ?,這是有多饑不擇食?
管家過來收拾桌子,看到清漉就坐在主子身邊,對她在男人心里的地位又多了幾分掂量。
清漉坐不住了,她起身,剛想告退,男人開口:“今天,去哪了?”
清漉抬眼,悄悄觀察了一下他的神色,男人喝著茶,看不出什么,只是那個架勢,頗有些審問的意思。
好像古代有權(quán)勢的人都挺忌諱內(nèi)奸的,特別像她這種身份不明的人,一不小心就會被當(dāng)做敵方的奸細弄死。
思考了一瞬,清漉組織了一下語言,決定實話實說:“小女沒見過皇城的繁華,只是想出去見見世面”
男人低著頭,沒有動作。
清漉繼續(xù)說:“小女有一事稟告”
“哦?說吧”
“小女今日恰好撞見了一群人,在酒樓中,他們商量著要謀害您”
男人勾起了興趣:“細說”
清漉把太子一行人的計劃一字不漏的說了出去,反正攝政王是太子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們自相殘殺,反而給孟懷瑾多幾分好處。
她隱瞞了自己認識太子的事,以及今日那個少年,少年非富即貴,說不定是朝中人,牽連上又是一樁麻煩。
清漉認真的說著,而攝政王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清漉臉上,心不在焉的。
他摸了摸小指,心里想著:說話的語氣都是一樣呢,還有偶爾的小動作,太像了。
清漉說完,見男人沒有反應(yīng)像是在發(fā)呆,她撅起嘴:“王爺?王爺!”
氣死,她辛辛苦苦說半天,這人在發(fā)呆??!
男人移開目光:“嗯,本王知道了,你不必擔(dān)心,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清漉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離開。
心里不爽,她關(guān)門的動作都重了三分。
男人失笑。
接下來幾天,清漉生活的很是悠閑了。
除了管家突然告知她過幾天要跟著攝政王去皇宮參加晚宴以外。
當(dāng)夜。
黑衣人從房頂上落下,跪在看奏折的男人面前。
他語氣恭敬:“主子,屬下拿著姑娘的畫像,派人在整個金陵都打聽過了,沒有這個人”
“咱們在皇城的情報處也都查過了,只有五戶人家在金陵有遠親,但都不是這位姑娘,她的身份也查不到,就好像是憑空出現(xiàn)的一樣……”
說完,他顫巍巍的等著主子發(fā)火。
要知道,自從那件事過后,他們主子最恨的就是別人欺騙他。
等了許久,黑衣人也沒聽見動靜,他悄悄抬頭瞄了一眼,只見他們冷漠的主子正低著頭,一手捂著眼,滿臉笑意?
他震驚的趕忙低頭,完了,主子氣瘋了。
“知道了,下去吧”
黑衣人從窗戶跳出,沒了蹤跡。
而男人在人走后,放聲大笑,他扭動書架上那花瓶,暗室的門打開,露出黑黝黝的通道。
他進入密室,蠟燭被點燃,暗格打開,古畫被男人小心翼翼的捧起。
模糊發(fā)黃的畫貼在臉旁,他的聲音驚喜又疲憊:“你真的回來了”
他等了八年,足足八年,等到六皇子孟懷瑾變成了攝政王孟寂,以前他做不到的,現(xiàn)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他再也不會將人從他身邊放開了。
寂,孤寂。
亦是忌,以及銘記。
他黑色的眸子溢滿了偏執(zhí)。
第二日,管家來詢問晚宴上要給皇帝準(zhǔn)備的賀壽禮物。
孟寂撐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隨意道:“你看著挑吧”
“是”
“對了,還有給錦婳姑娘的衣裙,是要從庫房里挑嗎?”管家試探的問道。
他突然坐直身體,認真道:“不,那些都太老舊了,之前不是有賞賜進貢的一匹云錦嗎?用那個,找最好的繡娘來縫制,在晚宴前趕出來?!?p> 管家:“……”
遭了,他們家王爺中邪了。
老管家感覺自己受到了打擊,在府里這么多年,地位瞬間被比下去了,他不再是王爺?shù)莫氁粺o二了。
他嘆了口氣:“是,王爺”
臨走前,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王爺,老奴還有一件事要稟告,是關(guān)于錦婳姑娘的”
他想,王爺這么喜歡姑娘,或許錦婳姑娘和王爺從前有些關(guān)系。
他將之前清漉問他的事說出口,然后滿臉忐忑。
但孟寂聽完,不見絲毫生氣的跡象。
“呵”他輕笑,低著頭:“先不要告訴她,本王的以前”
管家不解,王爺既然不生氣,又是這個態(tài)度,顯然和她認識,為何不說呢。
不過他只是一個下人,也不敢多問。
——
整個皇城的頂級繡娘,都被聚到了王府,緊趕慢趕,才終于在宴會前一天將衣服趕出來。
衣服送到清漉手上的時候,她一臉茫然,然后被竄出來的一堆繡娘拉著試衣服。
一襲白衣,繡滿了百蝶百花圖樣,衣擺綴滿了珍貴的琉璃珠,華貴耀眼。
穿上只有一個感覺,好重!
繡娘們松了一口氣,小命保住了。
清漉捏著衣角,左轉(zhuǎn)轉(zhuǎn),又看看,坐在椅子上生無可戀。
——
傍晚,攝政王那標(biāo)志性的馬車停在門口。
清漉被孟寂一把拉住,牽著走上馬車。
狹小的空間里,她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別人的馬車都停在皇宮門口,唯有攝政王的馬車,大搖大擺的進了宮。
下來的時候,清漉正想著跳下來,就被男人一把摟著抱下來了。
一旁的負責(zé)看馬車的宮女都看呆了。
清漉扶額。
還沒到宴會時間,皇帝突然要見孟寂。
他看了一眼清漉:“跟我一起去吧”
他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待在這滿是陰謀與血腥的皇宮里。
清漉死命搖頭拒絕,最后答應(yīng)讓護衛(wèi)貼身跟著,孟寂才做罷。
走的時候他還不放心的看向清漉,步伐都急躁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