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說,我們每個人都有一顆屬于自己的星星,就連神,也不例外?!}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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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云月從夢中醒來,透過窗子,發(fā)現(xiàn)天色已經(jīng)大亮。
幾只不怕生的小鳥落在顧云月的窗沿上,唱著歌,好似在說,早安,有沒有做個好夢?
見顧云月醒來,它們疑惑又擔憂地打量著顧云月。
顧云月輕輕笑了笑,下了床,經(jīng)過桌邊時,切了一小塊面包。
她用手將面包撕的更小,走到窗邊,招呼著這些小鳥來吃。
隨著她走近,小鳥們四散飛開,繞了一圈,又回到窗沿,爭先恐后地搶著吃了起來。
見此,顧云月輕手輕腳地走去洗漱。
待姜酒卿見到顧云月時,不由嚇了一跳。
顧云月臉色白的嚇人,卻又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偏偏當事人還覺得,自己精神得不得了。
真是!
造孽!
姜酒卿低咒道。
兩人飛速前往醫(yī)院,做了檢查。
除了顧云月身體更加虛弱惡化以外,姜酒卿身體好得不得了。
顧云月只好強壓下心中莫名的恐慌,后來見姜酒卿表現(xiàn)的確實正常極了的樣子,便也放下心來。
時間一天天過去,這一年,顧云月21了。
在幾個月前,顧云月在現(xiàn)實中就已經(jīng)提不動陰陽劍了,但可以慰藉的是,她在夢中還有一個知己,可以陪她一起練劍。
這一天,顧云月突然精神得很,帶著姜酒卿,提著陰陽劍,和顧瑾瑜打了一場。
就好像……
以前那個溫柔又強勢的顧小師姐又回來了……
最終,顧云月贏了。
她抱著劍,眸光溫柔地看著顧瑾瑜。
“瑾瑜,以后館主和館主夫人就交給你了。你已經(jīng)17了,該是一個大人了,以后師姐不在了,自己別一個人偷偷哭鼻子……”
這種好似遺言的語氣,和那泛著不正常潮紅的慘白的臉,讓顧瑾瑜紅了眼眶,卻強忍著沒掉下淚來。
“小師姐……”
顧瑾瑜想說,小師姐,你別開這種玩笑。
想說,小師姐,你答應過會陪我長大的。
想說……
最后只說了一句:
“小師姐,我會的。”
你囑托的,我都會做到的。
你放心不下的,我都會幫你守著的。
你……
我不會怪你失約的。
顧瑾瑜紅了眼眶,小些的孩子放聲大哭,館主和館主夫人在遠處無聲落淚。
安撫了小家伙們,顧云月看著館主和館主夫人,走了過去。
最終,顧云月跪在兩人三步開外。
“爹,娘!云月不孝,以后大概不能常伴膝下。云月走后,您們不要傷心,不要悲痛,還有瑾瑜陪著你們呢!”
說完,鄭重地磕了三個頭,抬起頭時,額頭紅了,眼角無聲地落下淚來。
“快……快起來……”
顧夢顏(館主夫人)微顫著扶起顧云月,三人互相抱著,許久,分開。
顧夢顏靠著姜逸塵,勉強勾起一個帶著苦澀的笑容,“云月,去跟你的朋友們告別吧……”
顧云月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她發(fā)了消息給許樂兒,告訴她,自己或許再也不能陪著她了。
沒有理會樂兒的悲傷和驚訝,她轉頭看著姜酒卿,對上那雙悲痛的眸子,張了張口,沒說些什么。
顧云月走向公園,一路上,麻雀唱著莫名悲傷的歌。
最后,顧云月停坐在噴泉旁,揚了些稻谷,將空中的白鴿引來。
“小鴿,以后我不能來啦,你們要記得,不是所有人給的食物都能吃的?!?p> 顧云月說完,把剩下的稻谷揚了,又去寵物店買了些貓罐頭和肉骨頭。
分別走到往日喂流浪狗和流浪貓的地方,進行最后一次喂食,又分別叮囑了幾句。
看著一直跟著她的姜酒卿,顧云月依然沒說什么,只是帶著他去看了海邊落日,又回到小居,將兩人釀好的酒挖出來。
一人一小壇酒,對酌起來。
桃花酒清冽,桂花酒醉人,兩人享受著最后的溫馨。
“酒卿,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生病了?”
酒過近半,顧云月終究還是問了出來。
“呵呵……知道瞞不過你……早該猜到的……在你囑托瑾瑜,而不是拜托我……”
姜酒卿低低笑著,語氣含糊。
“什么時候?”
顧云月猛地喝了一大口酒,垂著眸子,眼睫顫了顫。
“唔……大概半個多月前?隱性癌癥,嗯,晚期了?!?p> 姜酒卿不在意地說道,而后又想到什么,頗有些遺憾的語氣:
“嘖,這時候才說這些,倒是不能讓你感同身受了——我之前的感覺?!?p> 顧云月眼中泛著水霧,在這夜色中,好似兩潭清澈的泉水,一晃一晃。
酒壇見底,想了想,到底沒禍害最后幾壇。
相對笑了笑,兩人回了武館。
都是酒品好的,顧云月和姜酒卿乖乖洗漱完,就各自睡下了。
是夢
顧云月靠睡在樹梢上,月華如水,照在江面,波光粼粼的。
另一邊,靠近岸旁的柳樹下,蘇詩白靠坐著,一只手拿著青蓮劍,另一只手不知什么時候折了一根柳枝,在江水里,一點一點,激起一圈圈漣漪。
許久,在不知多少次瞥向顧云月之后。
蘇詩白吐掉嘴里含著的草根,抿了抿,有點澀。
“誒!別睡了!”
看著望過來的顧云月,蘇詩白莫名的就有些煩躁。
楊柳枝一扔,腳尖輕點,躍上了顧云月所在的桂樹。
抱著她,又過了會兒,蘇詩白才抿了抿唇,開口道:“你,就沒有什么想說的?”
顧云月神色慵懶,熟練地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才不在意地說道:“說什么?說我快死了,以后估計夢里都見不到了?”
雖然早已猜到,但親耳聽到,還是有些不知所措。
顧云月桃花眼微瞇,“最后再比一場?”
“好?!碧K詩白沉聲道。
腳尖輕點,躍下桂樹。
顧云月單手持劍,另一手輕撫過陰陽劍,低聲道:“陰陽,最后一次,見識一下,真正的陰陽子母劍!”
輕揮陰陽劍,劍光一閃,八道寒光直射而出……
嘴角輕勾,真正的陰陽子母劍,是九柄,一母八子。
見蘇詩白一一擋下,顧云月再次揮劍,將八柄子劍召回,兩相平切,輕勾,將失神的蘇詩白弄回神。
“白白,可要小心了!”
語氣得意,像只狡黠的小狐貍。
蘇詩白笑笑,也將愁緒暫且放下。
這最后一戰(zhàn),兩人打得酣暢淋漓……
最后,顧云月靠著蘇詩白,在他懷中輕喘著氣,一起倒在草地上。
翻了個身,各自仰躺在岸邊,望著晴空中閃爍著的星星……
不知過了多久,顧云月側過頭,望著蘇詩白的側臉,伸手描摹他的眉眼。
“誒!白白!老實說,你是不是也生病了?”
顧云月將眉眼壓低,語氣中帶著不知名的危險。
“嘖……怎么?就準你生病?”
蘇詩白用舌尖抵了抵虎牙,壓著莫名的燥意。
“呵……沒有,就是感覺挺有緣分的?!?p> 顧云月劈手搶過蘇詩白的青蓮劍,一手撫過劍身,自顧自說道。
“誒!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我的那個小師弟嗎?他也生病了,我們?nèi)齻€真有緣?!?p> 顧云月把玩著手里的青蓮劍,感受著劍身的輕顫,“白白,我總感覺,我們的緣分還沒斷,你信嗎?”
“嗯。”蘇詩白輕聲道,“我等待著我們的重逢。”
又聊了會兒,顧云月就不受控制地昏睡過去。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蘇詩白和姜酒卿也在夢中相繼離世。
星,落了……
小珺在睡覺
第一世結束,第二世,江湖行,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