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自己在家的時候,家里的門都是大開著的,所謂開門迎客,其實高先生隨時都在里屋坐著,泡了一壺好茶,翻看著報紙。
他這個習(xí)慣已經(jīng)很老年化了,但高先生實際上并不老,也就是四十多歲。
妻子是典型的家庭主婦,閑的時候會去外面做一下家政清潔之類的活兒。
今天家里就高先生一人,他很快聽見了門口響起了進屋的腳步聲。
“往里走,我在里面?!备呦壬嵝训?。
這個時間點應(yīng)該是一些回頭客過來了,所以高先生但凡聽見不熟悉的腳步聲也都會提醒一句。
不過這一次他很快就聽到了段文的說話聲。
“高先生,在忙嗎?”
“段文啊,你回來了?我在喝茶看報紙,快進來!”高先生呵呵笑道。
“這幾天是不是生意不好?”段文進入里屋后隨口問道。
高先生拿出一小盤瓜子,讓段文坐下和自己一起嗑,搖了搖頭:“生意還馬馬虎虎,你這段時間去哪兒了?我看一直沒在家。”
段文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回頭看了一眼進來的方向,給高先生一種神神秘秘的感覺,這才開口道:“我在幫警察破案,一個系列案件,這次來找你是需要你的幫忙?!?p> “???”高先生愣了一下,趕緊吐出嘴里的瓜子,道:“我能幫什么?我一個算命的,最多會點陰陽術(shù),還會點尋龍點穴之道,還會點驅(qū)魔辟邪之法,還會點……”
“誒誒誒,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倍挝拇驍嗔怂翱床怀瞿氵€是老凡爾賽?!?p> 高先生老臉一紅,嘿嘿笑道:“我能幫助警察破案?”
“嗯,一個疑似鬼魂的兇手在作案,系列殺人案?!倍挝狞c頭,“現(xiàn)在有一個新的案件正在發(fā)生,我需要你拿上你所有家伙,動用你所有本事,過來協(xié)助警方把這個案子破掉?!?p> “為啥不找別人?”高先生詫異。
“因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下來,我發(fā)現(xiàn)還是你法力最高強,也最值得我信任,所以才向警方推薦的你?!倍挝囊荒樀摹盁嵴\”。
“要去哪兒?”高先生問。
“去東古,案子在那邊發(fā)生的。”
“那個……”高先生面露為難,“我要是走了,這邊這么多生意放下可對我的老顧客不負責(zé)啊……”
話落還裝模作樣扭頭看看外面空曠冷清的屋子。
“一萬塊臨時顧問費,我已經(jīng)替你申請了,不能再多了?!倍挝脑趤碇耙呀?jīng)全部考慮到。
“一萬?!”高先生一驚,差點就要繃不住眉開眼笑。
停頓片刻,故作猶豫道:“那車費、住宿費……”
“全部報銷,還有一日三餐,你除了帶上你的工具家伙,其他什么都可以不用帶,酒店都安排好了?!倍挝牡?。
“見外了見外了,錢不錢的那些都不重要,主要是你開口了,我怎么也要給個面子是吧?!?p> 高先生噗的一下吐出嘴里的瓜子皮,站起來就開始收拾東西。
段文忍住笑,叮囑道:“這次必須拿出你所有本事,要把能用的東西都帶上,不能有半點馬虎。”
“那當然,這是我作為一個小市民應(yīng)有的責(zé)任!放心,身家性命全部都帶著!”高先生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拍胸脯。
讓高先生先收拾著東西,段文回到樓上家中,此時陳筱仍在和東古的同事聯(lián)系。
掛了電話對剛進家的段文道:“那邊已經(jīng)找到冰之花游樂場了,是一個滑冰場,面積還挺大。為了不打草驚蛇,暫時沒有封鎖那里?!?p> “嗯。”段文點了點頭。
“怎么樣?樓下那人要去嗎?”陳筱問。
“去,我自費給他一萬,這家伙肯定要去的?!倍挝牡馈?p> 陳筱有些為難的道:“主要是這人從事的這個職業(yè),警方不可能因為辦案請他出面,所以這錢……”
“沒關(guān)系?!倍挝狞c頭,“我知道該怎么做,而這一次請他去,也是想要證明一下到底是書中降臨的角色作怪,還是別的什么原因,只要能確定結(jié)果,請高先生去的目的就算達到了。他可以幫我們做一個有力的排除論斷,讓我們知道并確定最終的調(diào)查方向?!?p> “這家伙靠不靠譜?”陳筱問。
段文道:“就我如今看來,他比那觀心法師要靠譜多了。上次戳在刀婆婆腦袋上的那根鎮(zhèn)鬼釘就是他給我的?!?p> “就算不是鎮(zhèn)鬼釘,一把普通的刀也能戳進鄒玉鳳頭上吧?”陳筱疑惑。
“他給我的生牌還替我擋了兩次致命傷呢?!倍挝牡?。
“就沒有運氣的成分?”陳筱依舊疑惑。
段文仔細回憶起其中細節(jié),點頭道:“好像……也有?!?p> 距離飛機起飛還有一個半小時,兩人收拾完東西已經(jīng)準備現(xiàn)在動身去機場。
很快收拾好的高先生也跑到了樓上來,手里提著一個超大的布袋,一臉笑容道:“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
“來,我介紹一下,這是陳筱,東古警局刑偵一組組長。”段文道。
“東古的?。∧沁吋墑e聽說很高??!”高先生一臉驚異,忙伸手與陳筱握了握,隨即換上一副諂媚笑容。
“這是高先生,一名陰陽先生?!倍挝膶﹃愺愕?。
“就是學(xué)了一些風(fēng)水堪輿、易經(jīng)啥的,有科學(xué)根據(jù)的,有科學(xué)根據(jù)。”看得出來,高先生的求生欲還挺強。
“高先生,請問叫什么名?”陳筱問道。
段文和高先生一愣,段文反應(yīng)過來,忙道:“他姓高,名叫先生,高先生?!?p> “啊,我一直以為這是你對他的稱呼?!标愺阍尞?。
“見外了,都見外了?!备呦壬α似饋怼?p> “收拾了些什么東西?”段文的目光看向他手里提的超大布袋,顯然對這個問題很是關(guān)注。
高先生立刻打開袋子:“喏,我高家祖宗的龕位,這神龕可了不得,還有道宗玉牌、桃木劍、棺材釘,就是我上次給你的鎮(zhèn)鬼釘,只不過這個要更好,我還拿了好幾根?!?p> “這礦泉水瓶里是什么?黑黢黢的?!?p> “黑狗血?!?p> 段文和陳筱對視一眼,隨即對高先生道:“拿著這東西上飛機?安檢人員讓你先喝一口怎么辦?”
高先生:“……”
陳筱道:“這血一類的東西根本拿不上去的,包括那些棺材釘,不過金屬類物品我可以申請機場走特殊通道。”
高先生忙道:“那我把狗血換了,換成狗牙,效果也差不多,待會兒就下去拿。”
夜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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