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略,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p> “你的親人都不在了,但應(yīng)該還有族人逃脫巫倀鬼的追殺,散落到其它浮空島?!辈ㄉ贿叞参?,一邊建議,“你呢不如先定居波色島,再慢慢打聽族人的消息。”
“多謝波色耕大人!”
儒略對波色耕滿心的感激,他知道在危難時刻,是波色耕救下了他并庇護他,遇到這樣的好人,讓他再次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宴會即將開席。
聞聽魚鮫族儒略的消息,小島上的大大小小官員,全都厚著臉皮來羊毛堡蹭吃蹭喝,順便見一見儒略。
“老爺,有您的飛鴿傳書,是繽紛羅酋長給您的回信?!笨撞ɡ坠芗?,匆匆從樓上下來,遞過去一張小紙條。
波色耕不動聲色的接過來,心中卻是冷哼一聲:“繽紛羅終于記得給我回信了?”當初抓住辛普森之后,他就給繽紛島酋長繽紛羅寫信,詢問對方是否供奉了白巫師圣保羅,以及辛普森是否是圣保羅的學徒。
結(jié)果繽紛羅沒有回信。
怕飛鴿傳書出問題,繽紛羅沒受到,波色耕后面又寫了一封信,結(jié)果還是沒有遲遲回信,這顯然代表繽紛羅對波色耕的詢問不屑于解釋,
這是欺負波色耕年幼,沒把波色耕放在眼里。
現(xiàn)在繽紛羅終于回信。
展開紙條。
……
波色耕酋長:
問安。
甚是想念汝父,昔日把酒言歡,汝今日已長大,欣慰不已。圣保羅一事我已知悉,辛普森或與其有關(guān),汝可自行處理,供奉白巫師慎重慎重。
期待見面。
——繽紛島酋長繽紛羅。
……
看完回信,波色耕不覺微微皺眉,他有些看不懂繽紛羅的回信。
旁邊塔克文察言觀色,問道:“波色耕,怎么了?”
“你看?!彼鸦匦胚f給塔克文。
塔克文看后。
很快就露出恍悟的表情,回道:“或許有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含義在里面,波色耕,稍后再說吧?!?p> 晚宴正常舉行,儒略似乎并不是很適應(yīng)這種人類的宴會方式,菜肴可能也不和他的口味,所以吃得很少,倒是喝了不少葡萄酒。
這一喝,后面就醉倒了。
“是個雛?!笔┤f奴嘿嘿笑道。
古烈治轉(zhuǎn)身,瞪了一眼施萬奴,施萬奴立刻縮了脖子。
“孔波雷先生,派人送儒略閣下去客房休息。”波色耕招招手。
孔波雷十分難為情:“老爺,該送去哪間客房?儒略閣下似乎更喜歡在水中休息?!?p> 看著醉倒在地,軟成一條蛇一樣的儒略,波色耕也是很無語,這座羊毛堡可沒有修建專門招待異族賓客的房間,尤其是這種水陸兩棲的異族。
他略作思考,便吩咐道:“找一個大木桶,灌滿水,放在客房中,再把儒略放到木桶中,安排一個仆從隨時照看他。”
“是?!?p> 最主要的賓客已經(jīng)醉倒,所以波色耕很快就示意宴會可以散了,盡管官員們尚未盡興,卻不敢違逆波色耕的話,依次離席。
塔克文將杯中葡萄酒一飲而盡,意猶未盡的砸吧砸吧嘴,跟著波色耕去了房間。
“塔克文老師,繽紛羅的回信,有什么含義?”他依然關(guān)心著信的內(nèi)容,這關(guān)乎到他是否應(yīng)該放了辛普森,然后培養(yǎng)和供奉辛普森。
塔克文甩了甩頭,讓自己從酒精中清醒過來,斟酌著回道:“從回信看來,繽紛羅在擺架子,把他與你的父親放在一個高度,這無形中壓低了你的身份。不過這更像是表面,我判斷這個圣保羅有問題,因為繽紛羅在供奉這件事上有規(guī)避的態(tài)度,不留話柄?!?p> 波色耕略作思考:“規(guī)避圣保羅,這么說來,圣保羅的身份并不是白巫師?”
“也許是白巫師,也許不是黑巫師,但他肯定與繽紛羅有牽扯……我曾聽說,有些酋長會差遣黑巫師,處理一些酋長不方便出面的內(nèi)容,也許圣保羅就是這樣的角色?!?p> 塔克文的意思,波色耕聽懂了——這個圣保羅很可能是一位黑巫師。
他想到大伯給自己的回信說過:“黑巫師可殺,白巫師可供奉,巫師皆不可信,保持警惕,隨時滅殺?!笨梢妼︱T士文明的貴族,對巫師的態(tài)度。
于是。
他說道:“我要不要把圣保羅的事,告訴大伯一聲?”
塔克文遲疑道:“繽紛羅既然回信了,這應(yīng)該代表,他已經(jīng)把圣保羅的事情處理干凈了,無憑無證,得罪一位酋長似乎并不是好事。”
“或許吧?!?p> 波色耕對塔克文的回答,不置可否,并且很快就寫了一封回信,交給孔波雷寄出。
“波色耕,這是為什么?”塔克文不解。
“既然繽紛羅已經(jīng)解決了問題,那么這就不是問題,我再怎么告密也算不上什么得罪。而且你不要忘了,秀麗兵戈是我的大伯,既是我的領(lǐng)主也是我的長輩,向長輩匯報難道不是我應(yīng)該做的嗎?”波色耕微微一笑,他對自己的屁股該坐在哪一邊很清楚。
塔克文一愣,隨即跟著笑起來:“你會成為一位優(yōu)秀的酋長,一定會。”
波色耕理所當然的接受了這記馬屁。
然后說道:“走吧,我們?nèi)ヒ娨灰娦疗丈?,我想這位巫師學徒,已經(jīng)明白自己該做出什么選擇了。”
地牢依然昏暗。
見到波色耕到來,守衛(wèi)地牢的護衛(wèi)隊員頓時大喜,立刻興奮的施禮。他們可不喜歡時時刻刻在地牢呆著,波色耕到來就意味著辛普森很可能會被殺掉或者釋放,總之地牢沒了犯人,自然也就不用守衛(wèi)了。
砰咚,砰咚。
一名護衛(wèi)隊員使勁敲響牢籠:“辛普森,辛普森!”
雙眼放空盯著天花板的辛普森,好一會才回過神,然后就看到了波色耕,他瞪大眼睛,瘋狂的抓住牢籠鐵欄桿:“老爺,老爺!”
“辛普森,我已經(jīng)寫信問過繽紛羅酋長,那位圣保羅不是白巫師,而是一個黑巫師?!辈ㄉ届o的說道。
“啊,不可能,老師怎么可能是黑巫師……不不不,老爺,這不是真的,不對,不對,我……”辛普森已經(jīng)有點神志不清的感覺,瘋癲好一會才清醒過來,“老爺,請您相信我,我一直以為老師……圣保羅是白巫師,我從未想過做黑巫師,請老爺饒恕我!”
見火候已經(jīng)足夠。
波色耕說道:“我可以放你出去,但是辛普森,你必須保證你與黑巫師一刀兩斷,不再有任何聯(lián)系,否則,我會親自動手殺了你。整個波色島對黑巫師的態(tài)度,只有一個,那就是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