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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當(dāng)做爐鼎三千年

第十章 桎梏

我被當(dāng)做爐鼎三千年 聆行 2025 2021-07-21 21:34:59

  隆中范榕、阿傍囚玉、寒山桃然。

  這三個名字不管是放在俗世還是道門,那都是可止小兒夜啼的兇煞之名。

  當(dāng)年范榕成魔時,以其十萬隆中子民的生魂做祭,成了大歷有記載以來,第一個肉身成魔的人類皇帝。

  至于囚玉。

  它是一條龍。

  真龍飛升遠(yuǎn)沒有妖、精、魔、鬼、人這般困難,可囚玉飛升之時,卻被那天雷折毀了一只龍角。

  法身被破的囚玉一怒之下掀起萬丈波濤,將海水倒灌進(jìn)當(dāng)時的阿傍城中,淹死了不計其數(shù)的無辜人類,將富饒安樂的阿傍城變成了如今的鬼哭覃。

  至于最后這一位,卻是與前兩位大有不同。

  桃然是一棵絳桃樹,生長在滇南之南的妖精樂園——森羅。當(dāng)時的桃然并不沒有靈智,只是渾渾噩噩地被天性驅(qū)使著生長,最后歷經(jīng)數(shù)百年,長成了森羅密林里最高大的一顆桃樹。

  它渾然不覺地吞噬掉了自己所有的族人。

  如果沒有后來的那么一位迷路且受傷的修行者,桃然至今都只會是一棵懵懵懂懂的魔樹。

  那位修行者出身寒山寺,乃是為了降服森羅密林中的魔物而來,最終力竭,死在了桃然的身邊。其死后,精血一點點匯入桃然的身體里,不僅啟蒙了桃然,也給了桃然妖之外的力量。

  為什么這三個魔物會同時出動?

  師姐身上有什么是他們所圖的?

  余音不知道。

  她只知道一點,那就是師姐一時半會兒可能真的沒有辦法趕回來了。

  思及至此,余音艱難地轉(zhuǎn)動著自己的眼珠子,目光所及之處,同門東倒西歪地躺倒在了地上。

  不知什么時候起,站在后頭的那三個魔偶站成了倒三角的陣型,一個手持通體透黑的長枝蓮花,一個手持短柄如意,一個端著深紫色的長頸玉瓶。

  黑霧從她們?nèi)齻€的頭頂裊裊升起,在半空中形成了一條張牙舞爪的巨蛇。

  咚!

  咚!

  明明是無形體的巨蛇,卻能一下下撞擊在上元一炁陣上,撞出轟隆巨響,撞得本就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的云林宗弟子們一個個口鼻流血。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庇嘁艨攘艘豢谘鰜?,噴在了陰九娘的腳上,嵌在船板里的雙手則不著痕跡地在地上劃動著。

  “看看你身邊的這些人?!标幘拍锔┥恚粡堊?,舌尖變裂開成了兩條,濕漉漉地滑過余音的臉頰,“他們一個個修為比你高,卻在我的威壓之下抗不過一炷香,你不過是一個金丹期,憑什么撐到現(xiàn)在?”

  隨著半空中那巨蛇不斷地撼動上元一炁陣,陰九娘踩在船板上的那只腳旁生出了黑色的蛇紋,這些蛇紋就像是活的一樣,吐露著信子往余音的臉上、身上蜿蜒爬行。

  “我不知道?!庇嘁粲挚┝艘豢谘鰜恚安蝗纭銇砀嬖V我,什么樣的東西,值得你們四位羅剎王齊齊出動?”

  咔——

  陰九娘腳腕一沉,碾在了余音的脖子上。

  但出乎陰九娘意料的是,咔嚓一聲脆響過后,余音不僅沒死,反而是周身氣勢發(fā)生了明顯的變化,修為竟一節(jié)節(jié)漲了起來。

  我踩碎了什么?

  這個念頭起來時,陰九娘只覺背后汗毛一起,竟是下意識就朝后退了一步。

  也就是這一步。

  余音瞅準(zhǔn)時機(jī),翻身魚躍而起,她展臂,十指揚(yáng)出無數(shù)帶血的木屑,口呼:“八方予造化,九炁請雷師!”

  請。

  以余音的修為,別說是引雷了,就是引個風(fēng)雨,都得沐浴焚香,擇良辰吉日,著華服冠冕,所以此時此刻她用的是請字。

  不是請雷,而是請雷師。

  也就是九天之上掌雷霆之力的雷神。

  對付魔物,若沒有均衡的修為,那么便只能依靠天道之力:風(fēng)火雷雨。

  從烈火烹池中復(fù)生的陰九娘自是不畏懼天火,對風(fēng)雨也絲毫不懼怕,卻獨獨對雷有所忌憚。先前烏子瑜的玄冥之雷之所以對陰九娘沒有效用,是因為其所施展的風(fēng)雷之術(shù)是自身領(lǐng)悟而得,非請自真神。

  “小畜生,倒是讓你看出點玄機(jī)來了。”陰九娘臉色大變,剛要逃,腳下卻像是被粘住了一樣,半寸都挪動不得。

  原來,早先余音的那一口噴在陰九娘腳上的血,附著了一個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低級法術(shù)——定身術(shù)。余音固然只能定住陰九娘須臾,可這須臾已經(jīng)足夠九天之上的雷師之力抵達(dá)了。

  轟!

  濃墨一般的天雷自正東方而出,劈向了蟠龍船的方向,最終在穿透上元一炁陣之后,精準(zhǔn)無誤地打在了陰九娘身上。

  與此同時,半空中的巨蛇虛晃了一下,底下的三個魔偶旋即飛身撲向陰九娘。

  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請完了雷師的余音直挺挺地倒回了船板上,她的口鼻中有鮮血汩汩而出,手腳不斷地躊躇,臉色也由蒼白轉(zhuǎn)為了青紫交加。

  三個魔偶碎了兩個,陰九娘更是狼狽地斜靠在了僅剩的一個魔偶的腿邊。

  “今日這牙祭,倒真是難咬了一點?!?p>  說著,陰九娘被魔偶攙扶起身,緩慢地朝余音走過去。

  看樣子,她是要拿余音來當(dāng)這個第一口了。

  只是余音的拼死一擊并不是白用功,她為身邊的同門博得了一絲喘息的機(jī)會,諸如烏子瑜、辛道也、羽天齊這樣的,已經(jīng)從昏迷之中掙扎著醒來了。

  “除魔祛祟!”

  “除魔祛祟!”

  “除魔祛祟!”

  三道中氣不足,卻沒有半點害怕的聲音從三個不同的方向響起。他們不約而同地提劍縱身,另一只手屈指飛術(shù)打向陰九娘,試圖阻止陰九娘對已經(jīng)沒有還手之力的余音下手。

  然而陰九娘在一個金丹修士的手上吃了苦頭,當(dāng)下非得立刻找回這個臉皮不成。她站定在余音身邊,俯身抄起,如在甩一個破布袋子一般拎著晃蕩了幾下,隨后張嘴咬在了余音的脖頸處。

  細(xì)膩的肌膚之下,是溫?zé)崽鹈赖难骸?p>  不——

  不對!

  這——

  這!

  陰九娘在熱血入喉的那一剎那瞪圓了眼睛,她雙手反扣住自己的脖子,痛苦地發(fā)出咯咯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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