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藍貞走在最前面,陸川浦有些腿顫,那個人的氣場好大,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守在門口的保安見到許藍貞一行人來,伸手擰開了門。
許藍貞踏進病房,顧喬躺在床上,膝蓋是已經(jīng)上好了藥。
江之雪想搬把椅子給許藍貞坐,被許藍貞拒絕了。
許藍貞走到顧喬身邊,手輕輕捏住顧喬的下巴,正面打量了下,手往左拐,又打量了下右臉,也是一樣的步驟看了左臉。
然后丟下一句話:“長的還行。但是跟阿陽還差得遠。”
陸川浦聽不下去了,就差拳頭直接打上她了。
什么叫長的還行,顧喬那一顰一笑,好看到令人心動,見色起意。
至于陳許陽,陸川浦呼出一口氣,他算什么東西。除了長得帥,成績好,有錢……陸川浦越數(shù)越心虛。
陸川浦憋了一口氣,江之雪一旁無動于衷,許藍貞突然輕笑一聲,嚇得陸川浦是心驚膽戰(zhàn)。
許藍貞坐在床對面的椅子上,“小同學不去看看?”
陸川浦趕緊點頭,湊上前去察看顧喬的傷勢。見顧喬還閉著眼,陸川浦轉(zhuǎn)頭去問江之雪:“她怎么沒醒?”
江之雪傲視他,仿佛陸川浦不配同她講話,許久才緩緩說道:“藥效沒過。”
陸川浦恍然大悟,剛想問藥效什么時候過,江之雪就接上去,不耐煩的表情躍然臉上,“一兩個小時?!?p> 坐在椅子的許藍貞像是空氣,無聲無息。只有右手托著手機在不停地打字。
許久,才抬起頭來,“不早了,走了?!?p> 江之雪迅速跟上許藍貞的腳步,回頭瞪了一眼陸川浦,就送許藍貞出去。
車門打開,許藍貞坐了進去,江之雪還站在跟前。
許藍貞愣愣地看著江之雪胸前的雪花掛件,在太陽下熠熠生輝。
回過神,許藍貞才讓江之雪回去。
陸川浦還待在病房里,江之雪走了進來,看著快要落山的太陽:“喂,你還不回去?”
聞言,陸川浦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她。
江之雪自顧自的拉過椅子坐上去,帶著些探索的陽光看向陸川浦:“顧喬有啥好的,你們怎么都喜歡她?”
陸川浦一聽就來勁了,把剛剛和之前的不愉快全部掃掉,“顧喬很好啊,她……”
江之雪坐在椅子上神游,陸川浦的話硬是一句都不能聽不下去。
反正都是夸顧喬的,江之雪心想。
“喂喂!”陸川浦揮了揮手,有些不滿江之雪的走神。
床上的人動了下,陸川浦激動的站起來,江之雪則翹著腿,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顧喬撫撫額,陸川浦上前幫她直起身。
江之雪知道顧喬有很多問題想問,直接一股腦說出來:“你摔倒了,然后打了一針,睡了一覺?!?p> 陸川浦未出口的話噎在喉嚨。
幾人聊了一會,江之雪回家,陸川浦送顧喬。
顧喬看著黑乎乎的天,想了想,兩天了,他應該回來了吧。
陸川浦送完顧喬就回去了,江之雪在拐角處慢慢走出來,看著陸川浦的背影發(fā)呆,然后踢了踢腳下的石頭。
顧喬回到家,腦袋還暈著,顧媽媽就快步走來。
“怎么了?下午突然請假,聽同學說你去了醫(yī)院?”
顧喬點了頭,指著膝蓋的地方:“同學比較擔心,就去了醫(yī)院,你看,都好了,別擔心了?!鳖檰贪参康脑捵岊檵寢尠蚕滦?。
催促著顧喬趕緊去洗洗睡覺。
顧喬躺在床上,眼睛失焦的看著天花板,燈已經(jīng)關了,整個房間寂靜的可以聽見針掉落的聲音。
顧喬想到了什么,爬起床來,才發(fā)覺書包沒帶回來。
手撐著床,顧喬朝窗外看去,月亮高高地掛在天上,顧喬扯出一抹笑。
她是想找練習冊上的那些小太陽。
M市的機場,陳許陽一手推著行李箱,一手拿著個手機,時不時就看一下,像是等著某人的消息。
這兩天和溫璐清去過四五個地方,陳許陽心里開始倦煩,整個人到后面也是心不在焉,溫璐清只好買機票快些回去。
溫璐清回到候機大廳,手上拿著的事一杯咖啡。
“諾,給你?!睖罔辞暹f給陳許陽,坐在了陳許陽身邊的椅子上,“你急的晚餐都沒吃,就給你點了杯咖啡,至于你為什么急,你愿意了再告訴我?!?p> 溫璐清的臉上滿是落寂。
陳許陽沒接過咖啡,眼神依舊看著某個地方出神。
溫璐清說對了,他是急,是真急。他急著回去看看顧喬,已經(jīng)兩天多沒見了,陳許陽發(fā)現(xiàn)自己空閑時就會想起她。
喝了口咖啡,暖了下胃,廣播這個時候響起。
陳許陽站起來理理衣服,看了眼溫璐清手上的票,“走。”
皮靴踏在大廳中,腳步聲回蕩了很久。他看著眼前的飛機,心想,快點,再快點。
上了飛機,溫璐清挨著陳許陽坐,讓空姐拿了點吃的。
一只手進入視野,陳許陽疲倦的抬起眼皮瞧了眼溫璐清。
“你沒吃晚飯,先吃點這些?!睖罔辞宓χ?,遞過去一些吃的。
陳許陽擺擺手,把手機關機,雙手抱胸,就這么睡了。
他的雙腳抵著地,一雙大長腿在破洞褲的包裹下展現(xiàn)它的魅力。
溫璐清撇開了眼,打開手機,拍了一張陳許陽的側(cè)臉照。
干凈清爽,透著悠哉,難得顯現(xiàn)出一絲稚氣。
陳許陽困的不行,閉上眼就睡下去了,沒發(fā)現(xiàn)有人偷拍,他的夢里,全是另一個女孩的身影。
飛機落了地,還是在半夜。
溫璐清落后了陳許陽一步,他走得太快了些。
溫璐清想打電話叫司機來接,就見陳許陽在路上隨便打了輛出租車,頭也沒回下,就只揮了下手,說自己走了。
連夜趕回陳家。
開門的是個正在打哈欠的傭人,見是陳許陽,一絲惱怒涌上心頭:大半夜的過來,還給不給人睡覺了。
現(xiàn)在是凌晨三點,陳許陽頓了頓,看見了他的不滿,道了歉,然后就提著行李箱上樓。
陳志新自然是睡了,陳許陽安安靜靜地回了自己的房,入眼是漆黑一片的房間。
沒有任何生氣,就連陳許陽也一樣。
鬼使神差地走向窗戶邊,看見了下面的一抹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