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今晚…你能來我家嗎?”黃子鈺小聲問周銘。
“我想再給你做一下上次那個便當(dāng)?!?p> 想到自己還欠黃子鈺那次的便當(dāng),周銘只能答應(yīng)。
今天,學(xué)校檢查儀容儀表,于老師帶著檢查組的老師到黃子鈺這邊的時候,檢查組的老師指著黃子鈺,“同學(xué),把頭發(fā)梳上去,不能這樣披著,老師連你的臉都快看不清了?!?p> “能不這樣嗎老師…”
“這次是校級大檢查,你這肯定合格不了!”
但是黃子鈺怎么都不肯,甚至把那個老師手撓出了紅印。
于老師把黃子鈺叫到了辦公室,“黃子鈺,就是把頭發(fā)扎起來,有這么難嗎?至于這樣嗎?現(xiàn)在我也挨批評了?!?p> 黃子鈺半晌沒有吭聲,“你為什么不能把頭發(fā)扎上呢?有什么事情給老師說嘛?!庇诶蠋煱岩粋€發(fā)帶塞在黃子鈺的手里,“這是我女兒的發(fā)帶,正好我這還有一個,你拿這個先扎好。”
黃子鈺慢慢開始整理頭發(fā),但是,當(dāng)她露出臉龐的時候,于老師盯著一句話說不出來。
額頭上的傷,臉上的淤青,和頭發(fā)密切接觸的地方,都起了小疙瘩,滿臉的傷痕。
“臉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沒事,老師,我自己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去的?!?p> 于老師馬上放下手上工作,帶著黃子鈺去了醫(yī)務(wù)室。
在黃子鈺擦藥的時候,于老師問校醫(yī),“我學(xué)生說自己弄傷的,但是我感覺不太像啊。”
“于老師,你得多關(guān)注關(guān)注這個孩子,她身上好多傷都是老傷還沒好,又加的新傷,很多已經(jīng)要留疤了,而且,她手上還有多處被煙頭燙過的痕跡…”
聽到這里,于老師皺起了眉頭,回去的路上,不管于老師怎么問,黃子鈺都不回答,一直堅持說是自己弄傷的。
晚上,黃子鈺把周銘帶回家里,雖然黃子鈺已經(jīng)提前收拾了,但是屋里還是彌漫著酒味和煙味。
“黃子鈺…你家里這是什么味道???”
“全是我爸整的,家里都是這個味道。”
“家里就你和你爸嗎?”
“嗯?!?p> 周銘聯(lián)想到之前看到她胳膊上的煙頭,“黃子鈺…恕我冒犯…你臉上的傷…是不是你爸干的?”
“我…”
“難不成還是你自己拿煙頭燙自己?”說著,周銘拉來了黃子鈺的袖子,果然,胳膊上到處都是被燙的痕跡。
說到這里,黃子鈺一下子撲在周銘懷里痛哭,她再也崩不住了,忍了這么多年的苦楚和心酸,這個時候想洪水一樣爆發(fā)出來。
“是!是他干的…他…就是一個惡魔!從初中開始,我就過來上了這樣的生活,也因?yàn)樗覔Q了好幾個學(xué)?!麄儭皇悄梦胰贰褪前盐耶?dāng)做怪物…我…從沒有一個…從沒有一個人對我這么好,周銘…除了你…”
周銘拍著她的后背,“我明白了,我明白了?!?p> 周銘這一安慰,黃子鈺心中的委屈更是一發(fā)不可收拾,“這幾年,我都快被他折磨成神經(jīng)病了…我記得媽媽說過,她會回來接我的…可是她為什么現(xiàn)在都不回來啊…不要讓我跟這個惡魔再待在一起了…”
黃子鈺哭了好久,半天才緩過來,聽著黃子鈺訴說著這個惡魔的罪行,周銘也不禁恨透了這個只會傷害自己孩子的惡魔,黃子鈺這幾年都是在壓抑和黑暗中度過,她原本可以享受的陽光和空氣,就因?yàn)檫@個惡魔,讓她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黃子鈺一臉驚恐,“他怎么回來了?”
周銘站了起來,黃子鈺趕緊推著周銘,“你先躲到床底下去!”
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剛好惡魔推開了門,兩人四目相對,惡魔怒目圓睜,“你是誰!怎么在我家里!”
“你為什么要這么對自己孩子!”
“你管的著!”說著,惡魔掄起了手里的酒瓶,這家伙下手可不輕,周銘拿胳膊去擋,在胳膊上碎成了碎片,周銘感覺胳膊一陣劇痛,揮拳砸去,打掉了惡魔的一個牙齒。
“臭小子!”說完,惡魔撿起一個酒瓶,直接砸在周銘腦袋上,周銘腦袋嗡的一聲,感覺四周的聲音忽然變小很多,“子鈺…跑…”
黃子鈺一個踉蹌到了門口,“來人?。 ?p> 惡魔又轉(zhuǎn)身要去抓他,周銘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你…別想過去!”
就這樣,周銘又挨了一下,這下子徹底昏了過去。
黃子鈺剛剛跑到電梯口,正好電梯門開了,于余老師背著挎包剛好進(jìn)來。
“于老師?”
于老師看見了她后面的惡魔,拉著黃子鈺,閃到了一邊。
“都去S吧!”
說著惡魔一腳踹到了黃子鈺身上,黃子鈺的后面,可是樓梯。
于老師奮不顧身,跳了起來把黃子鈺抱在懷里,自己身體直接撞到了樓梯下面,一聲清脆的咔嚓黃子鈺聽得清清楚楚。
這邊的響動引來了樓上一個穿背心大哥的注意,帶著他的狗拿著棍子跑了下來,“嘿!你咋打人呢!”
最后,惡魔在大家的幫助下,被成功抓住。
惡魔受到了懲罰,于老師和周銘也被送到醫(yī)院救治。
周銘只是受重?fù)魰灥梗菹⒁魂嚲湍芮逍?,而于余老師,右腿骨折,腳踝,大腿處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可能后半生,都需要拐棍的支撐了。
于余老師在看到醫(yī)護(hù)人員后的第一句話是,“我的學(xué)生們怎么樣了?”
周銘剛剛清醒,除了周銘的父母之外,就是楊思,她哭著上來給了周銘一個嘴巴,“笨蛋!呈什么英雄!”
周銘微微一笑,“這不沒事嘛?!?p> “你還笑?!睏钏寄眉埐林蹨I,“你知道嗎?你昏迷這段時間,都是陸阿姨每天在你身邊跟你說話,每天做飯就往這邊送,你和于老師被送進(jìn)來的那天,陸阿姨一天一宿沒合眼?!?p> 周銘看了眼在外面的陸玉寧,陸玉寧在爸爸的攙扶下進(jìn)來,陸玉寧蹲下來,哭了起來,“你嚇?biāo)牢液湍惆至恕岛⒆印惆职诌@兩天一口吃的都沒吃下去…全都在操心你呢。”
“沒事,媽,我這不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