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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輕狂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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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輕狂才少年 美人遲暮兮 3054 2023-06-22 20:35:02

  其實難忘的并不是那幾句承諾,而是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少年紅了臉,說出的誓言便也顯得格外動聽深刻。正如那天,他穿著襯衫,微微笑著,也可能是那一瞬間的陽光格外耀眼,他便這樣闖入心底。

  會不會后悔,會不會遺憾,這都不應該是十幾歲的少年該想的事,勇敢熱烈是青春的代名詞。這本小說我斷斷續(xù)續(xù)寫了一年,很多事情發(fā)生得措不及防,讓我沒有早早埋下伏筆。后來一想,青春本就是這樣的,讓人猜不到結局。

  寫小說的目的很簡單,我有一個難以忘懷的少年。我提筆寫他,寥寥幾筆,早已淚流滿面。

  我一遍又一遍地回憶著那些點點滴滴,把自己困在現(xiàn)實與期待中,清醒地看著幾次三番淪陷的我。我希望可以慢些忘記我們美好的曾經(jīng)。人是會變的,我也無法否認后來的我們都沒有記憶里那么美好。與他有關的記憶實在難忘。放學的路,那條熟悉的街道走了一遍又一遍,從我家到他家五百米都不到,我時常在想,如果那天,我去抱抱他,他是不是就不會離開了。

  小說的前十章是和我的好朋友們,班級里只要我們聚在一起,就和瘋子一樣,沒心沒肺的,那時候真的很開心,所以誰也沒想到,我們竟也會分道揚鑣,難免哀傷。其實他在第一章就出現(xiàn)過,那個窗邊轉筆的少年便是他,所以我早早就知道了他的名字,只是忘記了那時候的感覺。后來的情節(jié)鮮少出現(xiàn)其他人物了,因為遇見他以后,我的日記本里只剩下和他有關的事了。那時我逢人便說起那段與他有關的記憶,好像有多刻骨銘心一樣,說爛的故事,哭濕的枕頭,都在提醒我別忘記。

  從前寫過一個 BE結局,卻又有不甘,于是改為了開放式結局,可能會再見吧,也可能陰陽兩隔吧。藥真的很苦,到現(xiàn)在我還是討厭那個味道,生病就像是不定時炸彈,隨時都會把我炸死。有時候我也會害怕真的就永不復見,害怕自己無助地躺在病床上,只有藥液流進身體。

  其實我是一個很慢熱的人,對愛的感受很遲鈍,但我迫使自己奔跑起來,因為慢熱會讓我失去很多。比如我害怕分班以后再也見不到他,所以即使沒有那次意外我也會在分開之前告白;我害怕他聽了那么多不好的傳言對我失望,我會用盡一切方法去解釋,我不在乎別人,我只在乎他的看法。但行為上的快節(jié)奏并沒有改變我心理上的慢熱,告白以后我會不知所措,總想著慢一些,來日方長,所以很抱歉,我還是沒能及時給他一個身份,但在我心里,他已是我摯愛的初戀,于我而言,那29天的記憶仿佛長達千萬年,叫我難忘。

  書里有兩件事是假的,一是葉遲死了,二是江念安休學。現(xiàn)實中的葉遲我對他并沒有多少印象,甚至很煩他,已經(jīng)明確拒絕過他,他還是三番五次地打擾我,為什么會把他寫得很好呢?因為喜歡一個人本身是沒有錯的,我很欣賞他的勇敢,但可惜太執(zhí)迷不悟了。我就是江念安,有段時間父母勸過我休學好好養(yǎng)身體,但最后我沒同意,我怕經(jīng)此一別,有些人再難逢見。

  我很佩脫他的理智,說分別就分別,無論我做什么都無濟于事,也嘆惋他的人云亦云,更多的是悲哀他從未相信過我。

  別人告訴他我是因為他的臉而喜歡他,他信了。他們說錯了,他算是清秀,但那張臉倒不至于驚駭世俗,讓我為之傾倒三年。我喜歡的是那個瞬間他給我的感覺,那個臉紅微笑的少年永遠銘記在我心間。如果那天,他沒有說話,沒有臉紅,我也不會注意到他。當我得知他相信了的時候,我特別想笑,為什么一對自己這么不自信,難道除了那張臉就沒有什么優(yōu)點了嗎?其實他有很多優(yōu)點,比如某個晚修下課,我看見他非常熱心地教同學題目,那個認真的模樣令我格外著迷;又比如他被抽到答題時,從容不迫地上黑板寫下了錯誤答案,紅著臉站到講臺邊認真聽老師講解;還比如我同他打電話時,他說自己不擅言辭,但他會是一個很好的聽眾,所以他會耐心地聽我分享,他對我的夸贊是從不吝嗇的。也許是他忘記了,忘記了他身上其他吸引人的地方。其實他也是閃閃發(fā)光的。

  人的記憶存儲本就有限,他忘記了那段時光與誓言我不怪他,本身就是我的懦弱推開了他。他太理智了,理智得我無法靠近,他也很重義,我很配佩服他還能同舉報他和我戀愛的人做朋友,也可能是他根本就沒有相信我說的話,他當然不知道,教導主任沒找他是因為我寫了保證書,保證同他沒有戀愛并不再追究被造謠一事。那天我輸?shù)靡粩⊥镜?,他們還是朋友,而我不僅要蒙受被冤枉的憋屈,還要擔上挑撥離間的罪名。我迫切地想要找到那個奇怪的帳號的真相,我不知道那個賬號同他說了什么,那個賬號接三連三地向我發(fā)來截圖,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那段對話:

  “你不是不喜歡她了嗎?為什么不選擇我?”

  “是不喜歡了?!?p>  那個帳號說:“原來你也不是被愛的,你又有什么驕傲的?!?p>  這句話像是揭穿了我的面具,我的確是個驕傲的人,即使被分手,我也向外展露出一副無所謂我還是很開心的模樣,我白天笑得沒心沒肺,裝作自己什么都不在乎的樣子,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我每天都郁郁寡歡。那個賬號必然是不喜歡陸年的,她的動機什么的,根本沒有。實際上事情發(fā)生當天,就有人向我猜測是鄭舒予,我沒信,雖然她很討厭,但應該不會壞到這種程度??墒俏义e了。我低估了一個父母常年不在身邊獨自長大的女生的城府。所以我最討厭陸年的時候,是他相信那群人的鬼話,懷疑我的時候。真相很重要,我在乎的也只是他的看法。

  我不明白,為什么他能那樣理智地切斷所有與我有關的聯(lián)系,唯一能解釋地通的,就是他不喜歡我。我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承認。我不信他同我許下承諾時不曾有一絲真情。他的家長說錯了,那時的愛情并沒有“剩不多也不少,還能忘掉”,就是因為太短暫,越短暫的時光越熱烈,越叫人難忘。至少我無法忘記。也許時間再久一些,有平淡期,爭吵期,記憶便不會那般美好,可偏偏是熱戀時,他最美好的模樣留在了我心里,哪怕后來發(fā)生了很多很多事都無法動搖他的形象。

  很多人說我只是一時興起,怎么會有人喜歡一個人三五年,他們說我總在認識新的人,總會有一天忘記了他。他們什么都說錯了,只說對了一點,我總在識新的人。我實話說,我不是什么好女孩,最懷念他的那段時光我總想我一些新的人覆蓋掉那段回憶。我以前覺得替身是個很惡心的存在,直到我見到了與他相像的人我才體會到“菀菀類卿”。都不用有多像,光是那雙眼睛與他有幾分相似,我便會多注意那人幾分??擅慨斘蚁蛩麄冏呓?,他們性格各異,拼湊不出一個完整的他。我試圖用新的人麻痹自己,可每每失敗,只要靠近,本能上就想遠離。后來,我再也不想認識新的人。

  我討厭別人戲謔我的勇氣與真心,那是我情竇漸開前所未有的勇氣。做的事也很蠢,蠢到這輩子都不會有第二次在銀杏樹下擺名字,也不會有第二次做手帳,寫情書告白。

  我不甘心就這樣潦草結局,我們還沒有完成十六歲那年的承諾,我不甘心,我還沒有親口告訴他我特別特別喜歡他。

  現(xiàn)在距離首考還有254天,我的小說完結了,但我們的故事還沒有完結,蹉跎了太多時光,我不想到最后戀愛沒談好,書也沒讀好,我不相信我們的故事爛尾了,就算爛了,我也要去改變它。

  如果有一天,他看到了這些文字,我想和他說,十六歲這年遇見的你我特別喜歡,希望你可以記得我,記不得也沒關系,我不后悔與你相遇,和你走過的路,對錯都算數(shù)。有時候我確實嘴硬,會說很多話來氣你,但其實我很喜歡你。

  我釋懷不了,我很喜歡你,以前是現(xiàn)在也是。

  我會好好讀書,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人。

  希望你也是。

  如果他看不到這些文字的話,那也沒關系,我們無法預知某個瞬間的價值,直到這個瞬間成為回憶。所以就讓這些文字成為永恒的回憶。

  感謝每一個愿意讀完這本書的人,讓我的青春有跡可循。

  希望未來的我看見十幾歲時的文字仍能回味無窮。

  寫到這兒,我想我應該停筆,江念安與陸年不翻篇,我在此處折了書頁,待到金榜題名時,再續(xù)前緣。

  我們會再見的。

  下一次遇見,執(zhí)子之手,共話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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