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秒,尋月的單視屏跟耳麥里就被提示音轟炸,一連串的各部各隊各組的賀電。
眼見著小信箱上的數(shù)字幾十幾十的往上竄,都來不及打開。
電話也是一通接著一通的過來,她看著屏幕上那些來電提示小頭像,盡可能從中分辨幾個自己熟悉的,頭銜還不小的。
最終在第三頁瞄見了崇明主上。
“來了?”
“是。”
“頂樓,秘書在電梯口接你?!?p> “好?!?p> 掛掉電話,她將單視屏推開。
唐柳笑呵呵地看著屏幕,“用我等你嗎?”
“不知道要多久呢,你隨意吧?!?p> 唐柳仍舊看著單視屏,“那我回了,你記著別走錯了門,進(jìn)了別人家的AB口。”
走電梯上去,本部頂樓就一個屋,玻璃房,開門后,外面還有一片小花園,一個男人正戴著草帽在澆花。
秘書跟尋月點點頭,抬手往屋里請。
玻璃屋一點都不像辦公室,更像是起居室,好大一張床,睡衣睡袍還掛在床頭。
下兩層臺階,左右看看,除了辦公桌,就是一個碩大的可視屏。
走到玻璃門口邊上,門自動打開,一股清爽的風(fēng)吹進(jìn)來,還帶著隱隱的花香和草味兒。
“過來吧?!?p> 那綿軟纖細(xì)慢悠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尋月認(rèn)生,只邁了兩步,喚了聲主上。
男人背對著她點點頭,比劃一下旁邊的木椅,“坐吧?!?p> 單看背影,這人在178-182之間,不胖不瘦的,頭發(fā)順溜的扎在腦后,看脖頸手腕還都是冷白皮。
尋月瞪圓了眼睛,認(rèn)生的沒有坐下,而是就站在那里,且越發(fā)覺得眼前這個崇明主上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
并且一旦她腦子里給誰定性,給誰一個輪廓,就無法脫離這種框架。
當(dāng)初尋月覺得這人像蛇精,如今哪怕沒看到正臉,也依舊這么覺得。
主上沒聽見坐下的聲音,便停下手中的灑水器,轉(zhuǎn)過頭來。
尋月眼睛又瞪圓了一圈。
還真是細(xì)眉細(xì)眼的!
她心里嘀咕,身上不由得驚出一層虛汗。
“坐吧?!?p> 尋月僵直著挪蹭過去,筆直坐下,“您找我來是有很么事要交代嗎?”
“你沒什么想問的?”
見到主上真人才發(fā)現(xiàn),他說話是真是慢悠悠的,還總是笑呵呵的。
“我忘了。”
這恐怕就是尋月最真實的反應(yīng),她覺得面前坐著條蛇,渾身難受,腦子一片空白。
“不想問問反擊的事?”
“是點對點暗殺?!?p> 主上笑呵呵地抬了抬眉毛,“你知道了,那防網(wǎng)?”
“闊禮已經(jīng)著手建設(shè)了。”
主上慢悠悠,呵呵呵地笑出聲來,“敢情是我在問你問題?”
尋月腦中的靈光只閃過一次,“那,那時空門?!?p> “你還算能問出一個像樣的問題,時空門。”
主上垂眸沉思,嘴角卻仍是彎彎的。
這樣淺笑凝思的模樣在尋月眼里一點美感都沒感覺到,反而驚出她一身雞皮疙瘩。
太詭異了。
在看見主上的那一刻起,在聽見主上的聲音起,就太詭異了。
更詭異的是,這人未免太年輕了,按照崇明星的算法,也就三十幾歲的模樣。
可。
沒人知道主上的來歷啊,他難道真的不是蛇精變得嗎?
尋月想著,目光下移,看向主上的雙腿以及雙腳,不由感嘆。
這人也太白凈了吧。
“你看什么呢?”主上歪頭淺笑。
“時,時空門,您說真的時空門在崇明山,我能去看看嗎?”尋月收回目光,但主上是冷白皮,在這大太陽下,皮膚竟白的發(fā)光,白到晃眼。
“現(xiàn)在還不能。”
“那啟厘,反擊的時候,啟厘跟布克要怎么辦?”
“咱們需要先保住凱亞區(qū),一點一點反擊,至于啟厘,我也聽說,那是個跟崇明星類似的區(qū)域,難度不在啟厘,而是布克,咱們需要正面相對,沖鋒陷陣的人才,更需要技術(shù)人員?!?p> “那防網(wǎng)是只覆蓋凱亞區(qū)的,還是覆蓋整個崇明星?”
“當(dāng)然是凱亞區(qū)。”
“那,有必要滲入啟厘嗎?”
主上轟開一只飛來的蜜蜂,“滲入的并不是為了沖鋒陷陣,而是為了在啟厘區(qū),建設(shè)防網(wǎng)所需的東西,現(xiàn)如今,我們四部已經(jīng)在凱亞區(qū)設(shè)下了諸多的聯(lián)絡(luò)點,就是為了之后發(fā)送防網(wǎng)覆蓋用的,啟厘也需要,但要更加精確?!?p> 相處三五分鐘,尋月可算及時穩(wěn)定情緒,剛想問什么,就聽主上開口。
“你們部啊?!?p> 主上松了口氣,“你們部的定位跟今后的抉擇,都由你自己來定,是攻是守,是進(jìn)是退,都由你自己決定,我之所以選你,也是看中了你是個麻煩,是個特例,是不受自然規(guī)律的存在?!?p> 尋月難以掩蓋眼中的疑惑。
不受自然規(guī)律,是自己嗎?
還是自己組建的尋公部?
指的是什么?
她如此想著,但主上并沒看她,而是眺望遠(yuǎn)山繼續(xù)說。
“這時空門,你暫時看不得,等反擊之前,我會帶你好好見見?!?p> “那,其余四部的部長?”
“恐怕也是忙?!敝魃虾攘丝诠?,“開個視頻會議吧,你如果不忙,就留下陪我吃個午飯,吃完再給他們致電?!?p> 留在崇明聚主上的房間吃飯,吃的還都是小菜,連一點葷腥都沒有,口味也很淡,哪怕是咸菜都腌的很淡,單看顏色就知道是洗過幾次的。
米飯蒸煮的特別軟爛,菜里也沒多少油水,更沒什么咸淡,可能只放了汗滴蒸發(fā)的那么點鹽分。
看著滿桌子的青菜葉子,尋月吃不慣,卻看主上吃得特別香。
她是不知道主上今天是特意準(zhǔn)備了這頓飯,還是天天都吃這頓飯。
她參不透這么清淡軟爛的菜里究竟有什么門道,也沒敢冒然問出口。
中午飯吃的不咸不淡。
下午電話打過去,就通過屋內(nèi)的那張單視屏連線。
“坐哪兒去。”主上將尋月推到一個跟落地?zé)粢粯拥臇|西面前,半截透明的小可視屏瞬間垂下來,而對面可視屏上,卻分出四份。
但四份可視屏上卻出現(xiàn)了四張相同卻又不同的臉孔。
四張不同顏色和花樣的面具,不同衣服的顏色,不同膚色,不同頭發(fā)長短。
可又詭異的相同。
尋月不由的心下疑惑。
這是個啥呀,這要我看啥呀?
“恭喜尋公?!?p> 那四人聲音高低粗細(xì)不同,都拱了拱手。
尋月僅憑著四份可視屏上來電的地方判斷他們是誰。
也一一問好。
可話音剛落,半面墻大小的可視屏上,四張臉,齊刷刷地懟了過來,占滿了整個屏幕。
那可視屏投影有三米長兩米多寬,著實是不小的面積,而如今,那四張臉,跟個壁紙一樣,鋪滿了那些面積,都想近距離看看新上任的尋公。
尋月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瞥了眼主上,對方正樂呵呵地坐在透明蛋殼椅子上轉(zhuǎn)圈圈。
再看向可視屏,那一張張臉已經(jīng)逐漸歸位。
剛剛那樣的近距離觀看,原本精美的面具,也變得十分瘆人,而這樣的距離,還能看清楚面具后的眼睛,和神韻。
尋月一一看過,除了夢公眼里有些血絲,其余三個眼底清明。
可讓她更加驚奇的一點是,這四人的眼型,很熟悉,都不大,還都很纖細(xì)。
有那么一瞬間,細(xì)碎的想法拼成了一個句子,這個句子,讓她汗毛肉眼可見的豎了起來。
“可看好了?”
主上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回答的不是尋月,而是屏幕上的四個人。
“看好了,你覺得是她?”
“我看不見得?!?p> “反正也沒摸出門道,大不了就來個五六七八?!?p> 這其中,只有安公部靜止在屏幕上,仔細(xì)看,他還是眨眼了。
“她是變數(shù),變數(shù)就足夠了?!敝魃险f了句十分晦澀的話。
沉寂片刻。
安公清了清嗓子,“你就這么放任她?”
“不然呢,她做她的選擇,過度干擾,必定適得其反?!?p> 主上說的話倒是不背著尋月,可縱使不背著人,這話也十分高深。
最后竟瞇著眼盯著尋月,“卻也要點撥的恰到好處?!?p> 尋月順了順手臂上豎起來的汗毛,但因為嗓音的緣故,那個可怕的念頭悄然打消了。
安公嘆口氣,嗓音有些沙啞,“那就,為了明天,為了未來,再試一把吧,如果再試不出來,該不會出來個陰陽人?”
主上笑笑,“這我可就不知道了?!?
酉三
早呀?(?′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