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山上碰到個男人?
“蘇家娘子,咋了?”等李叔回過神來問道。只是此刻沽清煙眼睛一亮,出神的看著老李腳邊一叢叢麻草。
“叔,可以放腳了,記得輕點,慢慢往左邊動?!闭?dāng)老李還想問個究竟的時候,哪想突然不知從哪處溜來的兔子,不明所以的沖到剛老李站的那塊地方,片刻,便無知覺似的趴在地上,再也動不了了。
老李面色震驚,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看著沽清煙的目光一頓復(fù)雜。
“蘇家娘子,這得多虧你,我經(jīng)常從這邊的小路上山,只因為這邊蛇蟲少,沒想到這邊處這般危險。”老李假裝憨憨得摸摸頭,低著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可沽清煙看著這動作,像極了她在現(xiàn)代的老爸,一做錯事,就在她面前摸著頭。
沽清煙頓時笑了笑:“李叔,這是麻草,稍微碰到一點,就會使得人全身沒有知覺?!痹捳f著,倒是湊過去,想用自己身上的衣服裹著,像摘野葡萄似的,摘麻草。
“蘇家娘子,你這是要摘?”李叔話說著,沽清煙的動作一驚,連連托著她。
“我知道這片地方有個大葉子,柔軟厚實,特別適合包東西,我時常摘些帶回去,你在這兒等會兒,我給你摘來?!崩钍暹@般說著,朝著林中暗處看了一眼,像是在警告,隨后立馬轉(zhuǎn)身去尋去了。
留下沽清煙對著眼前一堆麻草,不知道為何,聽老李這樣形容,自個兒想到野芋頭的葉子好像就是這樣。不過,還真是想啥來啥,沒多久,就看見老李攜著一堆像極了野芋頭的葉子。
沽清煙用著自己剛用幾個枝條編成的簡易的小鏟子,小心翼翼的從邊處開始往下挖,帶著濕潤的土壤的根莖很快就暴露在面前,這一挖也和止血草一樣,就是一叢。要不然也不說這兩種藥草十分獨特呢。
“哎。李叔,你剛剛從哪兒摘得?帶我去看看唄?”沽清煙用這葉子包著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竹筐里,抬起自己遍布汗珠的額頭看向老李。不知為何,沽清煙看到老李露出有些奇怪的表情。
“額,啊,可以呀,不過,蘇家媳婦,你挖這東西干啥?”老李到底是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道。
“李叔,這東西曬干磨粉,稍稍一丟,就可以使一個成年人立刻失去知覺,我想著自己畢竟還要帶著兩個孩子,靠著種的兩畝田,實在不夠補貼家用的,想著要不要冒冒險去山里碰碰運氣。”沽清煙耐心地解釋道,“對了,李叔,多虧你找的葉子,到時候也分你一部分吧?”
“蘇家娘子,你這說的啥話,剛剛要不是你,恐怕我早就已經(jīng)全身沒有知覺,躺在那兒啦,還多虧是你,我哪能還要你的東西。”話剛說到這兒,他們也走到一處草叢處,那兒正是剛剛老李摘葉子的地方。
沽清煙順著粗壯的莖稈摸去,找到那塊地,用小鏟子開始刨。
“我來吧?!惫燎鍩熆粗侠钸f過來的手,想著男人畢竟力氣大些,也不推辭,讓了出來。
老李挖了沒多久,就看見幾個圓滾滾的東西長在莖稈下面?!袄钍?,別摸,這野芋頭外皮有毒,不能這般直接摸上去?!?p> 隨手拿了幾片剛剛用剩下來的葉子遞給他。
“蘇家媳婦,這是啥,有啥用???”老李一邊挖著,一邊問著。
“曬干了還可以入藥。這個能消腫止痛,治療蟲蛇咬傷呢?!惫燎鍩熆粗侠畎椇诘氖掷?,幾個圓溜溜的東西,眼中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哎呀,有好吃的啦。
“蘇家媳婦,你看這夠嗎?要不要再挖點?”
“嗯,這邊的幾處我來吧,李叔不是要去看那邊的下的夾子嗎?”沽清煙看著老李還想幫忙繼續(xù)挖,拋開此刻心里不斷涌現(xiàn)的怪異感,還有這過分寧靜的山林,心里也有些過意不去。
“我這邊沒事的,我自己一個人能搞定的??刹荒艿⒄`你,要是有獵物上了夾,溜了可咋辦?要是耽誤了,我可就更加不好意思了?!?p> “蘇家媳婦你這說的啥話,剛剛要不是你拉我一把,我現(xiàn)在可就是在床上躺著了,沒想到這蘇老三有福啊?!崩钍逭f著,眼神還朝著不遠(yuǎn)處稍稍看了一眼,仿佛有些擔(dān)心。
“我?guī)湍阃?,你也快點,不是嗎?”沽清煙見老李這般,再想起老李媳婦今兒個送來的衣服,雖然是舊衣服,但對于沽清煙而講,就是雪中送炭。
“行,李叔,今兒個可苦了你?!?p> 沽清煙也不再推脫。倒是眸中緊盯著一處,恰好是剛李叔看的方向,這一看,李叔心都要提到嗓子眼里去了,空氣中又寧靜了幾分。
可沽清煙看到小小的紫色花骨朵下面墜著飽滿的種子,連著莖稈,沽清煙湊近一聞,眼中瞬間一亮,沒想到還真碰到一株。
“李叔,你看過這片地方有像這種的草嗎?”李叔看著沽清煙指著的小花。不知為何,嘴角抽了抽。
“沒見過呢,咦,這花長得真好玩,花下面怎么是種子?!?p> “哈哈,李叔,這叫孜然,處理后是個調(diào)料品?!惫燎鍩熜⌒漠a(chǎn)著,也不知道這邊還有多少,但還是準(zhǔn)備移植一株回家種著,嘖嘖,想想以后嘴里面終于可以擺脫只有鹽的單調(diào)滋味了。
“蘇家娘子,你看。”一旁的老李見沽清煙好像一直沒注意到草叢里躺著的人,有些急了。這么大的人,你咋就只看見他前邊的一株草。
“那邊好像是個人?”李叔差點氣過去,這還用說,是不是人這不一眼就看得出來。
“蘇家娘子,我們上前看看,人還活著嗎?”可沽清煙死死的拉住老李。遠(yuǎn)遠(yuǎn)的觀察著,身材十分高大但臉上臟兮兮,穿著不知是何布料制成的紫色衣袍的男子躺在茂密的草里。
“李叔,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兒吧。這人說不定是被仇家追殺成這樣,咱們最好還是快跑?!?p> 沽清煙伸手死死拉住李叔,就要離開這兒。
“可畢竟是條人命啊。”老李似乎不想離開。
“李叔,你看這人,非富即貴,要是死了,等人發(fā)現(xiàn)他,咱一定吃不了兜著走。要是還活著?!惫燎鍩熯@般分析著,沒注意此刻李叔霎時冷下去的目光。
“你看前方竹子上面的刻痕,入竹三分呢,弄成這樣的人難道會放過我們嗎。說不定,咱們村的人都難逃一劫。現(xiàn)在咱最好走為上策?!?p> 沽清煙這話把李叔的話堵的死死的,原本昨晚正是月初之日,正是主上毒發(fā)的時候,又命令他們誰也不許進山,獨自一人在山,他們一行人已經(jīng)守在這兒整整一晚。
原本李叔他們已經(jīng)商量好,想辦法把主上送到不遠(yuǎn)處的圣賢書院那兒??烧l也沒料到突然清早碰到沽清煙。
幾人對視一眼,心里也有了幾分思量,如果主上躲在這個村子里,也是個絕佳的去處。于是就有了現(xiàn)在這一幕。
這時,地上那人突然吐出一口鮮血,在清晨樹影泄下來的光影下,泛著詭異的紫光。
沽清煙看到這兒,頓時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