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嚴員外家的時候,就不一樣了,那是異常的氣憤,那當家主母對于顏三圣死亡的嘴臉他怎么都忘不掉。
在得知消息之后,先是一頓咒罵,隨后又嫌他晦氣,怎么都不愿再看他一眼,而那嚴員外對于兒子得死也是顯得異常的冷漠,就好像他并不是他們的親兒子一樣。
而他們在說起死者之時,無一例外的都有一句那個逆子,死了也是為民除害,免得日后繼續(xù)禍害人家。
聽完這句,他們本還想繼續(xù)問下去,但他們確是怎么都不愿意再多說,無奈之下,也只能暫時作罷。
但是為了弄清楚他們究竟都做了什么,他們還是想方設法的從百姓還有家仆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雖然不全,卻也足夠對他們做個了解。
古將軍一生忠良,膝下有二女,也是巾幗不讓須眉,只是他一直想要一個兒子延續(xù)香火,終于,在他年近不惑之年之時得了一兒子,于是為了讓他能夠繼承衣缽,對他格外嚴厲,而對于兩個女兒確是寵溺的緊。
或許正是因為感受到了差異吧,長大后的古勇勝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越來越離經叛道,當街調戲婦女、欺辱幼童的事情他沒少做。
于是古將軍一氣之下將他趕至邊關,在副將手底下歷練,結果人剛去沒幾天,就因為受不了那份罪要鬧著逃走,被抓回來后挨了幾頓打也算暫時老實了。
但是這還沒有完,有一次他奉命令前往景陽山剿匪,因為看重一姑娘,便在那姑娘離開時偷偷跟上去強要了她,而那姑娘也因為這事自殺身亡。
這件事被發(fā)現(xiàn)之后,他被判了罪,五年刑滿釋放后,他的一只胳膊也殘了。
也是打那以后,古將軍便徹底放棄了希望,不再管他,權當家中沒了這個兒子。
余尚書乃書香世家,家中禮數也是朝中最為周全的,但就是這樣一個禮教森嚴的家中竟出現(xiàn)了一個他們所認為的賤種。
余之淵的出生是一個意外。
那日,余家家宴,余尚書不小心喝多了,便寵幸了一個身邊的一個侍女,就是這么一次寵幸,那侍女便有了孩子。
因著孩子的緣故,那侍女便被尚書納為了妾室。
但妾室終歸只是妾室,且又是一個隨意上了老爺床的妾室,因此自是不會被府中人接納的。
也因著這個原因,余之淵出生后也沒少被欺負。
但是旁人欺負他他不在乎,至少還有他的母親愛著他,為了父親多注意一下母親,他想盡了辦法討父親歡心,而在父親那里的時候自也是一點錯都不敢犯的,因為自己一但犯錯,母親也會跟著受罰。
而他后來之所以會性情大變也是因為母親。
他十六歲那年的冬天,母親因病而亡,府中人對于她的尸體也只是草草處理了而已,并沒有給她一個完整的葬禮。
也因為這樣,多年來的委屈、壓抑以及仇恨一并爆發(fā),在和府中人大吵一架之后便離家出走,自此再沒在他們面前出現(xiàn)過。
但是關于他的風言風語卻是不停的出現(xiàn)在他們的耳中,讓余尚書一家名聲也漸漸受損。
只是每每當余尚書前去找他讓他消停點的時候卻總是找不見他,直至他死亡之后才又見著了他。
或許也正是因此,他們對于他的尸體才會這樣打完漠視吧。
至于嚴三圣,那是自小就不是個省油的燈,因此打架斗毆的事情自小就沒少干。
偏家里人怎么勸他都不聽,久而久之,也就隨他去了。
本以為他這一生也就這樣了,靠著打架收來的所謂保護費過日子,但是令他們怎么都沒想到的是,他有一天居然會殺死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他母親是嚴員外家的一名妾室,但她雖為妾,卻是個囂張跋扈的性子,但她跋扈歸跋扈,卻也是個懂事的,從不欺負府中人,對于顏三圣也是好的,卻不知怎的,嚴三圣居然會殺了她。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嚴三圣坐了十年牢,出獄后,他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比以前更加囂張。
這樣的一個逆子,很快就遭了府中人的厭惡,沒多久就被趕出了家門,權當他從未出生過。
被趕出家門的他再也沒有過任何消息,也再沒出現(xiàn)在嚴員外家中。
同樣的,除了花天酒地也再沒做過什么出格的事情。
直至他的尸體在此出現(xiàn)在嚴員外家中,他們這才得知了他的死訊,只是他們對于他的厭惡已經無法收回,因此對于他的死亡也很是默然。
關于他們的事情雖是清楚了,共同點就是都是作惡多端的人,但是一個人對三人同時都有仇的人似乎并沒有。
三人雖然認識且關系都還不錯,但是三人作惡時確實分開的,并沒有同時針對一個人。
既如此,那究竟是誰要殺了他們呢?
“箬竹兄!”
正思考的入神,一聲叫喚打斷了他的思緒。
這么一被打斷,溫炙心頭一股無名火頓時涌上來。
他轉身看著來人,眉頭緊緊皺起,怒目圓瞪,好像稍一不注意就能噴出火來一樣。
“呀!別那么大火氣嘛,你猜猜吾今日再街上看見誰了?”像是早已習慣了他這樣,許坤也并沒有生氣的感覺,而是繼續(xù)說著。
但是正在氣頭上的溫炙并不打算理他,甚至還想揍他一頓好消消火。
“看見如初妹子了!”許坤右手摸著下巴,一邊回憶一邊說道:“她穿著一身男裝去了幻彩藝館,也不知道她去那做什么?!?p> 說完,許坤頓了頓,然后目光突然迸發(fā)出一陣光彩:“不過話說回來,她穿上男裝還真是挺帥的,風流倜儻、書生意氣的樣子就連我都自愧不如??!”
“你說什么?阿初去哪了?”
“嗯?幻彩藝館?。 ?p> “哪兒?”聽著他的描述,溫炙覺得自己方才定然是氣糊涂了,為了不弄錯,于是他又問了問。
“你是耳聾了嗎?幻彩藝館??!”許坤微微嘆口氣,不得已再次重復一遍。
“荒唐!”
這一下,溫炙立刻呆不住了,于是留下這么兩個字便抬腳往外走去。
但是還沒等他走幾步,就又停住了腳步。
他垂下的手緊了緊,強行壓下心頭的擔心與憤怒,迫使自己恢復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