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馬上就要架在脖子上的大刀,秦懷仁心臟狂跳。
這特么是給人做選擇嗎?我想要你的命,你想抄我的家?。。?p> 嘭??!
紀(jì)明這一刀快到避無可避,而秦懷仁又是雙腿殘廢,根本不能靈活的躲避。
他心一橫,用才堪堪略有小成的五虎斷門刀抵擋紀(jì)明的攻勢,很顯然這就是螳臂當(dāng)車。
幾乎是在瞬間,秦懷仁便感到一股沛然巨力從刀身處傳導(dǎo)到手臂。
嘎吱——
手腕脫臼的聲音響起,長刀直直的落到了地板上。
而秦懷仁座下的木椅也被大力碾壓成了碎木頭。
“救命......救命啊!你們都瞎了嗎?他哪是套招,分明是想要我的命?。 ?p> 秦懷仁拖著沉重的下身狼狽的在地板上爬行,孫玉見自己的兒子遭受如此待遇,發(fā)了瘋一般對著紀(jì)明捶打。
紀(jì)明捏起徐娘半老的孫玉,見她如湖泊一樣的眸子升騰起氤氳大霧,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
“可惜了這副好皮囊,心思簡直堪比蛇蝎!”
啪啪——
紀(jì)明粗暴的把孫玉推到在地,直接當(dāng)著秦懷仁的面跨到孫玉的身上,對著她那白皙嬌嫩的臉龐就是邦邦兩拳。
“你!紀(jì)明你不得好死!你當(dāng)我孫家無人是吧?!你等著吧,我弟弟會親自取你的性命。
到時候我定要他把你的頭顱砍下,懸掛在城墻之上??!”
孫玉頭發(fā)散亂,衣衫不整,從口里吐出兩顆板牙,說話還漏風(fēng)。
腮幫子紅腫的像是硬塞了兩根小烏龜。
“你放開我娘!”秦懷仁怒罵一聲,紀(jì)明此舉簡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
“好,放開你娘!那我蹂躪你好不好?”
紀(jì)明緩緩起身,站到秦懷仁的面前,高高的揚(yáng)起長刀。
凌厲的刀勢在紀(jì)明周身縈繞,秦懷仁有一種皮膚刺痛的錯覺,同時心頭涌上一股莫大的危機(jī)感。
這一刀紀(jì)明不是在跟他開玩笑,躲不開或者接不下,秦懷仁一定會死。
看著秦懷仁驚恐的面容,紀(jì)明滿意的露出燦爛的笑容,就像是八月正午的陽光,那么耀眼。
可還有比陽光更為耀眼的刀鋒,急速落下。
咚——
一節(jié)桌子腿橫打在紀(jì)明刀身,令攻擊方向發(fā)生微微偏移,并且秦懷仁還借力扭動身軀。
最終的結(jié)果是應(yīng)該一刀斃命的,可在生死之中秦懷仁爆發(fā),最終只爆了一個膀胱。
命算在這一刀之下暫時保住了。
哧——
紀(jì)明猛地把刀尖從秦懷仁體內(nèi)拔出,頓時一股血腥夾雜著尿騷彌漫整件屋子。
“你跟我的實力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如今卻能靠著一根木棍打偏我的攻擊,哭喪棒法你練到第幾招了?”
秦懷仁嘴角滿是血沫,怨毒的看著紀(jì)明:“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紀(jì)明你贏了!我本以為到死都不會碰到一個比我還不堪的人,直到遇見了你。”
紀(jì)明把長刀上的血液抹到秦懷仁臉上,擦拭干凈后,把它還給了耿泉。
耿泉握著這把虎頭刀,心中亂如麻。
“你說你不會哭喪棒法,可你剛剛用的是什么?崔道長明明沒有奸淫那婦人,沒有始亂終棄,可你卻信誓旦旦。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把紀(jì)公子和崔道長描繪的如此不堪,就為了給我一個丐幫弟子在懲惡揚(yáng)善時,不幸殞命的說辭?
把我的注意力引向他們兩個,然后掩蓋你殺人奪寶的事實?”
耿泉提著虎頭刀走到秦懷仁面前,面色陰沉,滿臉殺氣。
周圍的氣氛凝重,秦懷仁雙手瘋狂剮蹭著頭皮,直到鮮血淋漓。
“哈哈哈......如果我最后要求一句,人贓并獲呢?”
紀(jì)明抬腳死死的碾壓著秦懷仁的嘴唇,對著耿泉和葉弘放沉聲道:“如果我靠不正當(dāng)手段獲得不該屬于我的秘籍,我也會把它第一時間銷毀的?!?p> 秦懷仁徹底放棄掙扎。
葉弘放面色復(fù)雜的看著秦懷仁,嘆氣道:“我知道你與那位死去的弟兄有舊,可我萬萬沒想到,你接近他的理由居然是我們丐幫的哭喪棒法。”
秦懷仁欲哭無淚,原本丐幫的哭喪棒法是不輕易傳授的,但因為想要對紀(jì)明一記必殺。
所以那個六袋弟子便教給那幾個與自己同行的野路子一些皮毛。
“如果我說,是因為王大哥看我雙腿殘廢,又在我苦苦哀求之下才傳授給我哭喪棒法的呢?”
葉弘放和耿泉相視一眼,搖頭道:“如果是這樣,你直說不就好了,干嘛不承認(rèn),還陷害崔道長呢?
我們相信你,可是你有什么證據(jù)?”
面對葉弘放的詢問,秦懷仁緩緩把頭扭向姚泰,可那人的神情冷漠。
好像再說,只要你死了,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坐上五虎門主的寶座。
秦懷仁最后露出一股自嘲的笑容。
“哈哈哈哈!草他二大爺?shù)模?!老子把那丐幫的尸體挖出來??!你們把他叫醒,問他是不是親自把棒法傳授給我的,這算不算證據(jù)?!
要你媽的證據(jù)!想我死直說??!你們都是一伙的!都不得好死?。 ?p> 看著已經(jīng)面若瘋魔的秦懷仁,耿泉終于不在懷疑。
“你終于露出你原本的丑惡嘴臉了!想我兄弟與你相交,情誼深厚。可你不僅殺死他,而且還在他死后肆意辱罵!
我留不得你了!”
“我看你敢!耿泉你敢動我一下,我保證你們丐幫芮城分舵被我舅舅殺的雞犬不留!
從此以后,汾陰軍方見著丐幫的殺一個,見到兩個殺一雙!”
秦懷仁怨毒的盯著耿泉,肆意的狂笑。
“你!你殺了我們丐幫兄弟,還如此囂張。你真當(dāng)我們丐幫無人了?!我耿泉練了一輩子的武,今天豈會因為你這個小輩的威脅,從而放棄兄弟的血海深仇?
要?dú)⒁?,叫他蘇武親自來分舵找我??!”
昂!!
高亢的龍吟聲在室內(nèi)響起,耿泉青黑色的大筋當(dāng)真如一條條孽龍凸起,在小臂上纏繞,最終在手背上交織成一顆猙獰的龍頭。
“給我死?。?!”
砰砰砰——
結(jié)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然是那個仆役又掙扎著起身,撲到秦懷仁身上,為他受了這一掌。
暗紅色的鮮血從仆役的嘴角溢出,流淌到秦懷仁的衣領(lǐng)。
他稍微愣了愣,轉(zhuǎn)瞬又被惡心的感覺充斥周身。
“滾開!”
秦懷仁把那仆役推開,盯著地上奄奄一息的仆役,面色如常。
“對了,我還有母親,還有秦家的兄弟們!你們仔細(xì)想想是誰給你們安身之地?
做人要知恩圖報,你們可不要棄我于不顧。
母親大人,我知道舅舅很厲害,求你,求你救救我。”
他爬到孫玉的腳邊,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被紀(jì)明扇的發(fā)懵的孫玉,面色復(fù)雜的盯著秦懷仁,狠狠的抽了他一個嘴巴。
沒人知道為什么,只看見孫玉把那仆役的頭顱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模樣溫柔親昵。
秦懷仁被這一下干懵逼了。
“都他媽怎么回事?我是你們的少門主!都耳朵聾嗎?!還有母親你,你抱著那個下賤的奴隸干什么?!
你為了他打我?是嗎?”
孫玉痛苦的搖搖頭,深深的吻在了那仆役的臉頰。
嘭!
“夫人!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那唯一活下來的族老瞪大了眼睛,死死的都不愿意相信眼前的這一幕。
“各位還不清楚嗎?不清楚的話就看看這兩滴相融的血液?!?p> 紀(jì)明把仆役和秦懷仁的血液放到瓷碗里,把已經(jīng)相融的血液呈現(xiàn)給眾人。
“這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做的,既沒有加白礬也不是溫水!”
滿場嘩然。
“紀(jì)明,紀(jì)明,紀(jì)明?。?!”
秦懷仁瞪大了眼睛,他死死的抓住紀(jì)明的腳腕,哀求道:“我認(rèn)輸了,我怕了?。∏竽?,別這樣......”
“我記得兒時,你們住富麗堂皇的大房子,我和母親則是和下人住在一起。后來搬出去了,你也不愿意放過我們。
最后我母親身死前,找到了秦伯起,或許他動容了,這才重新接納我進(jìn)秦府。
我常常在想,為什么我要遭受這種待遇,是因為你們老罵我野種嗎?
可如今在看,到底誰才是野種,秦懷仁你搞清楚了嗎?”
隨著紀(jì)明大力的巴掌一下一下的拍在秦懷仁的臉上,他的表情漸漸麻木了。
那位族老顫巍巍的走到孫玉面前,怒罵道:“我與伯起兄從小一起習(xí)武,更是被老門主視如己出。
而你這個蕩婦,你對的起伯起兄嗎?你對的起老門主嗎?!
敗壞家風(fēng),家規(guī)處置!我今天要不替死去的老門主好好管教你這個不知恥的兒媳,他日我奔赴九泉,還怎么有臉去見老門主??!”
姚泰見孫玉要被斬于刀下,趕忙起身阻攔。
“師伯息怒,孫夫人背后的勢力不是秦家能招惹的,是殺是剮,還得等秦叔叔和我爹回來了再說。
秦家經(jīng)不起動蕩了??!如今已經(jīng)死了三位師伯了!”
面對姚泰的勸阻,族老終于是放下了屠刀。
“對啊,秦家不能在遭受動蕩了!可為什么秦家會遭此大難?還不是因為秦懷仁這個雜種!
都是因為你這個雜種,陷害忠良,我的三位師兄弟才會慘死!而你沒有一點秦家血統(tǒng),居然還指使我差點殺了秦明賢侄!
媽的,看我不活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