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7 險些被盜的家書
小捕快雷厲風(fēng)行,一聽到吩咐,立馬就跑沒了影兒。
只是他前腳剛走,高也便在黃三兒劉行的折騰下,回過神來。
看到他放下?lián)嵝氐氖?,幾人被嚇了好大一跳,立馬閃退到幾步之外。
“頭兒……你這是詐‘尸’還是……”
黃三兒捂著心口驚問,一邊問一邊又上手來摸。
高也聽到他不著邊際的問話,一時沒明白過來,劉行適時解釋:“頭兒,你剛才那般模樣,跟中了邪似的,黃捕頭擔(dān)心你……”
聽完解釋,高也臉上陰云閃過,一腳踹上了黃三兒的屁股:“老子活生生的,詐你個頭!還有,跟你們說了多少遍,別老把鬼啊怪啊地掛在嘴邊!叫大人聽了,又得叨念好一陣!”
幾人頷首應(yīng)是,話聲未落,小捕快已經(jīng)飛也似的將水碗端了過來。
筷子插在水里,小捕快忙慌慌也不看周圍的情況,直接就往高也跟前送。
劉行見狀,伸手擋在前面,一臉赧色地咳一聲,后正容道:“小明啊,快把這些東西收起來,咱們可是衙們公差,怎么能信那些鬼怪異談!尤其最近謠言四起,百姓盡皆惶惶,我們更要做好領(lǐng)頭的作用!”
黃三兒捂著屁股在一旁連連點(diǎn)頭,“對!謠言止于智者!”
捕快小明沒能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還舉著水碗,訥訥地將高也看著,模樣甚是憨傻。
見其如此,高也沒有再多責(zé)備,沉聲讓下不為例后,便對接下來要做的事,重新做了安排。
雖然,高也堅信自己的判斷正確,但直接搜找“尸體”,并不現(xiàn)實(shí)。
一來,除了祁山是否另有人被殺,目前并不確定。
二來,即便事情真的如他所料,要在整個宜蘭城搜找,遠(yuǎn)比前些日子搜荒山來得困難,會耗費(fèi)大量的人力物力不說,還不定能有成效。
而最讓高也擔(dān)心的,便是一旦鬧出動靜被兇手知道,讓其有充分應(yīng)對的時間,會使案件變得更難破獲。
另外,為免先入為主影響判斷,他決定暫不將此案與那今秋小姐的冤魂關(guān)聯(lián),先從能夠著手的地方開始調(diào)查:
改派四名衙差各去一方打探有關(guān)祁山的消息;同時還讓黃三兒、劉行,或去尋找那把銹斧具體從何處來;或拿著金簪頭去金器鋪、首飾鋪之類的地方問詢。
而高也自己,則往小漁村,去找老漁夫問他昨日出海的種種情況。
同黃三兒他們商量好夜入戌時在衙門口匯合便分頭行動后,高也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小漁村。
然老漁夫出海捕魚未歸,又家中無人,高也只好同村民問借船只準(zhǔn)備出海去尋。
在村內(nèi)穿行之時,遇見了清晨將簪頭上交給他的老婦李月娥。
看她背簍禾鋤,弓著腰背沿著村內(nèi)的小路往山里走,高也忙追上去:“李大娘,這是哪里去???”
見到是他,李月娥臉上漾起和藹的笑,早沒了清晨的惶恐,“官爺是您?。俊?p> 答話的同時,她揚(yáng)手指著不遠(yuǎn)處連綿的山頭,“我想著到底還是尋個地兒把大黑埋了比較好,也不枉它陪我老婆子這么多年?!?p> “大黑?”高也探頭往她背上的背簍瞧了瞧,方才想起,老婦說過,那簪花便是在大黑狗的肚子里發(fā)現(xiàn)的。
因想著還可從那方布帕著手搜查,于是趕忙問:“大娘,老漁夫給大黑吃的那包下水,包袱皮還在嗎?”
“在的,就在我背簍里!”
高也聞言一喜,“可能讓我看看?”
李月娥不明所以地哦了聲,沒有拒絕。
她麻利地將鋤頭放到路邊的低巖上靠著,又將背簍擱上去,然后掀開蓋子,指著黑狗旁邊已經(jīng)被做成“骨”狀的東西,略有歉意地問:
“官爺,這東西您要拿走嗎?因?yàn)榇蠛谒赖迷┩鳎冶阆胫鴮⑺黄馃?,也算給它一個交代!
您若還有用,我這就把里面的棉花掏出來,您等等!”
看她話未說完果然動作起來,高也連忙阻止:“李大娘,無需這般麻煩,你家里可有紙筆?我照著紋路描一下便好!”
……
……
告辭李月娥,高也將描摹下來的布料紋路樣紙小心地揣進(jìn)懷中,欲往借船再尋老漁夫時,祁成一瘸一拐急匆匆向他奔來。
“官爺……官爺……不好了!”
老漁夫的家也在村西口,隔祁成的農(nóng)舍不遠(yuǎn),高也先前路過時,曾與祁成有過照面。
此時看他來尋自己,高也并沒有太多疑惑,但看他神色慌張,心中還是不免一驚。
“發(fā)生了何事?”
祁成喘著粗氣,衣衫因?yàn)檫^度奔跑,顯得有些凌亂,“俺……俺家里,似乎遭了賊了!”
……
……
跟著祁成匆匆趕往他的二開農(nóng)舍,入內(nèi)之后,高也并未見著想象中被翻得亂七八糟的狀態(tài),不禁有些疑惑還有些惱火:
“這不是好好的,你怎知進(jìn)了賊人?”
祁成聞言指著屋里的桌椅板凳箱柜床鋪:“俺的東西怎么放,什么朝向,俺心里都有數(shù),這些、這些,明顯都有人動過!
官爺,您也知道,俺是一個人住,平日里見著鄰里也是在屋外說些話,基本不會有人進(jìn)來,不是俺動的,那指定就是賊,準(zhǔn)沒錯!”
高也還有旁事要做,本來沒有功夫搭理,但因?yàn)槠畛膳c祁山的特殊關(guān)系,他只能耐著性子跟過來。
結(jié)果只是祁成感覺出了問題,并無依據(jù),再聽他說得斬釘截鐵,不由更加光火:
“先前我來之時,你尚在家中,怎么才一會兒的功夫,便說有賊闖進(jìn)?你既在家中,又怎會不知?”
“官爺,俺是老實(shí)人,哪敢騙您吶!俺就進(jìn)內(nèi)院翻曬一下魚干的功夫,這屋里的東西,位置就不一樣了……”
祁成還想再說,高也不耐地打斷他,“既然是遭了賊,那我且問你,你可是丟了什么?”
聽得如此問,祁成有些得意地?fù)u搖頭,“這倒沒有,比較貴重的東西,俺一般都會帶在身上!”
一邊說,他一邊抬手去摸脖子上掛著的細(xì)繩。
將已經(jīng)發(fā)黑的繩子從懷中拉扯出來,展露在高也眼前的,是一個巴掌大小繡了粉荷的荷包。
打開口,里面裝的,是幾粒碎銀,一串銅板,一個玉珠,還有那被折成幾折變得更加軟爛的祁山的家書。
看到家書,高也祁成不約而同地互望了一眼,祁成看到高也凝重的神色,心里開始虛浮膽怯起來:
“官爺,您說,那賊人,要找的,會不會就是這兩封家書?。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