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這陰謀也太早了點
剩下的話他不用多講扶蘇他們也明白,一年之中,前三季燒火做飯都是靠平時擠時間撿柴,到了冬天自然攢不下多少柴。冬天倒是有時間砍柴了,但是大多數(shù)農(nóng)民根本沒有砍刀,有砍刀的,冬天能夠得著砍的樹也不多。
蘇晨想起前世,他去過南方的某個山上玩,因為是寺廟所屬的山地,沒有被開發(fā),山上還保留著十分原始的面貌。在狹窄的山道上,他看到一摞摞柴被遺忘。后來他才知道,是之前圓寂的一個老和尚留下的,老和尚用不慣天然氣。
這一摞柴,在他眼里可能是一筆十分寶貴的財富,是他留給徒兒們的最后能生存的東西。因為他圓寂的前二十年,這一堆柴能被一群人瘋狂搶奪。那時候農(nóng)村偷柴的都不算少,老太太早上下地拔草,都會在路上撿草屑放到地頭。
扶蘇再不想相信副將的話也不可能了,這沒有什么不能相信的,他的一切都是空的、虛的,憑他自己捏造的,而副將是真正經(jīng)歷過,生活過。
一時間,幾人都有些沉默,其他三人是沉默農(nóng)民該如何過冬,而蘇晨是更加感受到糧食的來之不易,它需要一個農(nóng)民家庭從早到晚,真正的一年到頭去打理才能得到。
看來,嬴政讓蒙毅出征,讓他帶回更多的適合大秦農(nóng)民種的糧食,非常明智!只有種到更容易填飽肚子的莊稼,農(nóng)民才有可能從土地中掙脫出來,有了空閑時間,才會有更好的生活。
扶蘇想了一會,問道:“那正常情況下,農(nóng)民都怎么過冬?”
副將陷入了回憶中,說:“穿的都是普通的葛布,有太陽還好,陰天雪天就呆在家里。有柴煮飯,但不多,所以得省著點用??柿酥挥欣渌?,當然也可以吃雪。但是一般情況下,也不至于有多少人凍死餓死,就是苦一些罷了?!?p> 扶蘇簡直驚呆了,葛布能御寒?他穿著裘衣都覺得不夠呢!而且怎么能凍不死人呢?讓他試試,連一天都待不下去,能原地凍死!
蘇晨倒是能理解,先民們御寒方式少,反而也造就了一副可以忍受寒冷的身軀,就像小日子過得很好的霓虹國女孩,大冬天光腿穿裙子,根本不會得風濕病一樣。
所以后世一直有人說,秋褲根本就是毛子國人對華夏人的陰謀,華夏人以前可從來不穿秋褲這玩意兒,現(xiàn)在穿了,以后冬天沒有秋褲都抗不過,這不就是故意要讓華夏人的抵抗力越來越弱么!
蘇晨覺得如果真這么說,那棉花當初傳到西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個大陰謀了。那這陰謀也太早了點。
扶蘇看了看副將,又看了蘇晨,連一直不說話的占卜師都被扶蘇看得不自在。占卜師:我跟你一樣??!我哪知道底層人都怎么過活,看我也沒用。
扶蘇問道:“那,現(xiàn)在要怎么給難民做工作?”
蘇晨:“還是按照原計劃,幫助難民修房子,幫他們修整田地。”
扶蘇看了看副將,艱難的問:“那過冬的柴火什么的......”
蘇晨想了想,說:“你想給什么都可以,但你得保證,你今年給了,以后也能接著給。而且除了這些難民,其他地方的農(nóng)民所沒有的,你也得考慮給他們,不然容易造成動亂。也不要明年就不給了,難民接受不了落差,容易生病?!?p> 扶蘇咽了咽口水,“算了算了,就單單幫忙砍柴好了,其他的還是算了。”有柴燒,過冬好歹能多吃幾口熱乎的,而且也屬于農(nóng)民本身該有的。
可不是?如果沒有發(fā)大水,他們攢下來的柴,也不至于被水沖走。
工作的具體內(nèi)容說定,接下來就是副將安排士兵工作了,這不屬于蘇晨他們所能干預的。
副將一直安排到晚上才結(jié)束,第二天一大早,所有士兵和健壯的難民就有了新的安排:犁地種土豆,和建房屋。
先建的房屋都是靠近難民所的村落,在建立房屋之前,副將安排會寫字的士兵將難民戶籍登記清楚,還得去跟城里的副將溝通清楚,讓他把戶籍登記抄錄一份送過來,統(tǒng)計一下每個村子需要建幾戶人家。
這樣一個龐大的統(tǒng)計工作需要兩三天完成,第一天全部用來統(tǒng)計、核實,有的明明是一家人,愣是因為分開跑路,根本不知道自家人還有活口,登記成了兩家。還有的人根本沒有找到大伯二伯,還固執(zhí)的要給他們把房子建起來。
所以,光核實統(tǒng)計就夠兩個副將頭疼,連快馬都跑廢了兩匹。
蘇晨他們?nèi)齻€自在多了,而且蘇晨還多了一個娛樂項目,跟嫚嫚膩歪,這可把占卜師和扶蘇氣得半死,只好趁著副將不在,兩個人偷偷喂雞。
于是,剛剛享受了沒幾天喂雞過程的士兵只好再次含恨看著扶蘇和占卜師搶奪了他的工作,不過,士兵也沒來得及含恨多久,他發(fā)現(xiàn)扶蘇和占卜師,似乎也不是他們本應該的敵對關系,反而因為副將不在,親密的很。
這到底是怎么樣一種三角戀?士兵小小的腦袋中有著大大的困惑。
沒錯,因為占卜師是大師,扶蘇又是皇子,他們二人本來就是十分能端著的人,現(xiàn)在沒有副將搶,他們反而能心平氣和的......剪刀石頭布,誰贏誰撒。嗯,文明多了,和平多了。
但是喂雞只能一時,更多的時間,他們叫上蘇晨一起,去看士兵和難民們拉犁種地。
沒錯,他們倆是孤身一人,不能讓蘇晨一個人享受美人在懷。
先耕種的是村落附近的農(nóng)田,經(jīng)過洪水浸泡,留下了了薄薄一層泥。
幸好是渭河水泛濫,如果是黃河,所過之處竟是黃泥。不過黃泥也有好處,至少黃泥比較肥沃,一直肥沃了至少兩千年。真是神奇,泥土里的營養(yǎng)簡直就跟自動再生資源一樣。
曲轅犁一道道拉過,扶蘇看得精神大振,占卜師明顯感覺到一種危險的氣息在扶蘇周身縈繞,讓他想離扶蘇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