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穿越龍蛇
一片迷迷蒙蒙的黑暗,無數(shù)的幽藍星光不斷消逝流轉(zhuǎn),混沌虛海之內(nèi)突有一道色澤清澈透明的長虹瞬間劃過億萬里距離。
借助著世界之種中天神文明特意留下來的穿越星門,不過是一瞬間的恍惚和迷離,林夕的一點真靈便重新降落融入進了一個新的世界之內(nèi)。
羊水,母胎,難言的溫暖。
……
“蘭柯一夢不外如是,吃素,念經(jīng),大夢十六載,今日方醒卻是一切成空?!?p> “我來此界為的是擄人,奪道,抽取此界之根源,如此這樣的我吃素念經(jīng)又有何用,莫非此方天地的神明還會保佑我這樣外界來客不成?!?p> “罷了,罷了,終究是一腳踢翻金爐鼎,試手當看此界風云幾許,英雄幾個?!?p> 深山小觀之內(nèi),來到此界降生已然十六載,從小便吃素念經(jīng)的林夕今日剛從熟睡中醒來,無數(shù)的記憶洪流便直接洶洶涌現(xiàn)于他大腦之內(nèi)。
恍惚間徹底明悟前世今生的林夕在床榻上沉默了半天,慢慢的終于明澈了自己內(nèi)心想法。
起身一腳踢翻面前的蒲團經(jīng)文,林夕一如既往一般的平靜穿衣持劍,慢慢的踏出觀門。
清晨時分,天氣中還帶有涼意,觀門前枝繁葉茂的大樹上幾只鳥兒正嬉戲打鬧,轉(zhuǎn)身回望,但見一抹明媚金光從云隙間灑落下來。
頗有些年月的破敗觀門被這縷金色陽光一照耀,倒是有了些難得的神圣之感。
“再見了,小破觀。”
林夕面色平靜的最后看了一眼身后自己已經(jīng)待了十余年的小破觀,一對鳳眸中微微閃過些許的留念。
轉(zhuǎn)身,抬步,身形靈巧的在崎嶇山道中跳躍前行。
一襲青衫布衣,披肩長發(fā)隨風肆意飄舞,林夕神色相當?shù)牡畯娜荩池撝槐诘烙^內(nèi)同樣放了有許久年頭的古樸長劍,腳步輕松的就像只是在出一趟遠門。
小片刻后,下得山來,小鎮(zhèn)上破爛窄小的泥土路上,林夕一身青衣絲毫不沾泥濘的大步穿行。
雖然衣著簡樸,但是林夕那一身的絕代風采與氣態(tài)放在這個偏僻的小鎮(zhèn)之上,那真是泥猴子中落下了一個玉人,雙方格格不入到簡直不是一個世界。
他從頭到腳,乃至于每一根發(fā)絲末梢之上,仿佛都在大寫著一個完美。
青衫搖曳之間,林夕那一張劍眉星目俊秀到難以言表的臉蛋不知道勾引了小路上不知多少行路姑娘的芳心。
一襲青衣負劍,大步泥濘中奔行卻絲毫不沾塵土氣息,林夕給這些姑娘們留下的這一幕神仙畫面,即便是在她們未來出嫁后的漫長日子里,想來或許也將會偶爾出現(xiàn)在她們睡夢之間。
林夕一路大步奔行,沒多久就來到了一處人煙荒蕪的小樹林之內(nèi)。
和之前多少還有些人一樣的小鎮(zhèn)相比,這處地方除了許多被拋棄的荒蕪田地以外幾乎看不見任何炊煙。
許許多多破敗被拋棄許久已經(jīng)纏滿藤蔓枝條的茅屋土房以及少數(shù)同樣蒼涼的紅磚房屋共同組成的這塊荒蕪地域。
“當真是物是人非。”
“師傅您老人家怕是沒想到,當年您在時還頗為人煙稠密的這個小村莊,不過是這幾年的光遇就已經(jīng)被徹底拋棄。”
“煤礦沒了,這片地域的資源也沒了,人流自然也就慢慢消散?!?p> “不過這樣倒是也好,正好您老人家生前也喜歡安靜,現(xiàn)在是真?zhèn)€沒有人來打擾你了。”
小樹林內(nèi),林夕認真的伸手一一拾去了灰白色的巖石墓碑上飄落的些許枯黃樹葉,他默默的蹲下身子對著眼前的這塊墓碑喃喃自語。
一陣如同講述家常般的自說自話過后,林夕伸手從自己寬大的衣袍內(nèi)拿出一小瓶從觀中帶過來的茅酒。
酒水晶瑩剔透,其中帶著難得的酒花,作為一瓶已經(jīng)儲存了十余年的老酒,這壇酒水的價值不僅相當不菲,而且相當少見。
一點一點將手中晶瑩剔透的酒水倒入墓碑下的泥土之中,林夕隨手將手中酒瓶一拋,起身默然長立于碑前,眸中無數(shù)冷光閃爍。
“師傅,承蒙您老人家養(yǎng)我十二載,如今小夕我一朝夢醒,這便算是最后一次來看您了?!?p> “我之覺醒雖說與此界眾生無益,但對您老人家來說卻終究算是好事?!?p> “此次前往九龍港島,當年那些曾經(jīng)對您落井下石的仇人小夕我定會一一為你解決?!?p> “師傅您結(jié)下的仇怨終究是要有人來報的,您既然寄希望于我,那小夕自然也要報答您最后的養(yǎng)育之恩。”
林夕口中話語平靜,神色間更是毫無任何情緒波動。
雖然只是剛剛覺醒,但是在本體那三百余年的龐大記憶洪流沖刷下,作為他在此方世界的化身,如今的林夕早已再非之前。
一番話語過后,認真拜了三拜的林夕徑直轉(zhuǎn)身離去,這一次他要去罪惡無法之地---九龍灣島。
不坐車,不坐船,單單純純的憑借肉體徒步而行橫穿天地,這既是一場練心之旅,更是一場磨練肉體的問道之行。
走出小樹林,此時天上太陽的正亮,滾燙的熱浪蒸騰在天地之間。
一路上偶爾穿過的行人大多行路匆匆,唯有林夕腳步不僅沒有絲毫加速,相反的他甚至刻意避開了路邊的樹蔭,猛烈的接受著天上太陽的灼熱炙烤。
沉默不語的前行著,一路上不斷有人見林夕辛苦,又窺見他顏值氣質(zhì)如若天人而認真的想要載他一程。
但是不論做出這個行為的路人是何目的,是善意還是心有叵測,林夕全部的回應都只是點頭、微笑、拒絕。
哪怕是其間碰上些許言語粗暴的,他也不怒不惱,只是繼續(xù)平靜前行。
中途僅有的兩三次出手,也不過是因為對方在言語之外妄圖動手乃至于劫財劫色,林夕這才平靜出手,視對方罪行或是輕懲或是誅命。
其中對于前者,林夕一般都是直接將其身子埋入黃土半截小懲大誡。
唯有對于那些妄圖謀色害命的真正匪徒之輩林夕才會隨手送他在荒郊野外謀取一方永恒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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