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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樹上菩提花

菩提樹上菩提花

科小比 著

  • 現(xiàn)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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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7-13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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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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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

菩提樹上菩提花 科小比 2235 2021-07-13 15:08:29

  我是菩提樹上菩提醉里弄琵琶

  長亭十里憶你薄衫牽駿馬,梅雨一簾多少相思話

  我忘卻千年修行找一個他

  墮入紅塵就從不曾放下,宣紙任墨灑

  五月的山水下,眉眼如畫白衣傍荷葭

  茫茫人海中容顏老去白了發(fā),望斷來世塵緣中誰是他

  青瓷一碗茶,沏如了前生卦,菩提樹前已無菩提花

  清澈的聲音婉轉地唱徹千年往事,小軒窗,雨簾外,一首《菩提花》讓敏凝神:多少情深如需的紅男綠女,成了人間陌路;多少地老天荒的誓言,成了風中飛絮。如今,只需放下,靜水深流,隨緣而安。

  第一章初遇

   1984年9月1日,敏11歲,考上全市最好的初中。

  記得那天,云淡淡的,風輕輕的,敏背著書包邁著愉悅的步伐走進了學校。站在眾多同學里面,敏并不出眾。當時的女孩都扎著兩根黑油油的小辮,甩來蕩去,晃瞎人的眼。敏留著短發(fā),小小的臉配上整齊的劉海,一抿唇就會出現(xiàn)兩個小酒窩,有著李清照筆下那個“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女孩的清秀。敏的眼睛不大,卻黑白分明,笑起來彎成一條線,像極了八十年代紅遍亞洲的日本影星三口百惠。按照個頭高低,敏的位置為第二排。

  剛坐好,敏就聽見一聲糯糯的聲音:你好!抬頭一瞧,白白凈凈的純正招手向她打招呼。微微一笑后,純坐在了敏的旁邊,敏沒有理由的一聲心跳。初中,他們同桌3年。

  初中的課程并不重,敏的課余時間大多是用來閱讀,她感嘆黛玉質本潔來還潔去的高潔,垂淚茶花女被摧殘蹂躪的命運,羨慕《飄》女主人公斯嘉麗艱苦創(chuàng)業(yè)、自強不息的精神。在“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淚下”“明月出天山,蒼茫云海間。長風幾萬里,吹度玉門關”“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唐詩宋詞的香薰下,古典韻味如水中墨,從敏的身上一縷縷飄散開來。敏有兩個自己,一個安靜,一個活潑。十一、二歲是好動的年齡,女同學下課后都嘰嘰喳喳地去操場上跳皮筋、做游戲,敏不喜歡運動,課間最喜歡的就是趴在書桌上看著藍天,數(shù)著朵朵白云,想像自己古時是位絕代佳人,幽居在空谷,溫文爾雅修女紅,微笑輕言蓮步生;或是將軍的女兒,從小跟著父親南征北戰(zhàn),品嘗過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孤獨,也領略過明月出天山,蒼茫云海間的萬丈豪情;又或是一位才女,才華橫溢四座驚,天賜文曲臨凡來。有時候,瞧著呆呆癡癡的敏,純也咕嚕一聲:傻丫頭。

  如果你認為敏文靜,那就大錯特錯,她微笑的背后是想捉弄人的頑皮。純的話甚少,敏想捉弄他的心眼就沒停過。開學第一天,她就用筆畫了一條筆直的三八線,純的胳膊只要一點點超越,敏的胳膊肘就會毫不留情的抵擋回去;純思考問題時,敏會趴在桌上無辜地看他,純的耳朵至頸子是剔透的紅。由于出身書香門第,從小之乎者也耳濡目染,語文是敏的最強科目,每篇作文無一遺漏地成為范文,當老師在講臺上哼哼唧唧地念著她的作文時,敏就會笑瞇瞇地看著純,好似在說:“我還行吧!”從始至終,對于敏,純無可奈何。

  上帝創(chuàng)造出人類的時候,對于每個個體均是公平對待。擁有美麗的外表,資質可能平庸;擁有超高智商,容顏可能汗顏;身家萬貫,不幸步步相隨;一貧如洗,幸福時時召喚。敏也逃不脫自然規(guī)則,語文強大的同時,數(shù)學幾乎成為她的噩夢。敏的弱項正好是純的強項,純的數(shù)學可是呱呱叫,全年級第一,可是敏不愿向純求救,哪怕把自己的嘴皮抿得紅紅的,也不低下高高的頭顱。

  看見敏這個樣子,純聳聳肩,心里哼唧:幼稚。對于學習,敏從不含糊,做數(shù)學題的紙張堆滿了小房間。不知是方法不對,還是數(shù)學細胞缺乏,數(shù)學成績總是以一兩分的速度緩緩增長。這個時候,敏對父母總是滿腹牢騷:“都是你們學文科害得我數(shù)學一點都不好”,父母對敏也只是報以一句“自己慢慢學吧”,手攥成小拳頭,嗚呼,我不是親生的嗎?終于,初一下半期考試試卷刺眼的59分刺痛了敏,委屈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眼淚,在陽光下晶瑩剔透,純的心顫了顫,一言不發(fā),只是默默地等....

  一次,敏對于老師講解的一道數(shù)學題百思不得其解,抿緊唇,抓破腦袋也搞不懂。呼的一下,一道靈光閃過,敏轉過身,笑瞇瞇地看著純,仿佛在說:“教教我吧”。純被她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無奈地拿起筆來講解。講題的過程中,純隱隱聞到了敏頭發(fā)飄來的梔子香,暗想敏不會是香妃轉世吧。這抹梔子香,純珍藏了一輩子,可是他知道自己再也沒有用鼻親觸的資格。敏也不輕松,心臟撲通撲通,小鹿亂撞。這以后只要看見敏對著自己微微一笑,純就知道“麻煩”又來了,身板自然坐直。

  初中,純的聲音還沒變嗓,唱歌如早上的鳥兒,清脆欲滴,音樂課上常常被點名起來唱歌。敏會莫名問純:你前世是女孩還是男孩呀,聲音怎么那么好聽?無語,還是無語。

  初中,純見證了敏的第一次來潮。初二上體育課時,血沒有前兆嘩的一下涌了出來,滲出了敏的褲子。敏雖了解生理知識,可是第一次毫無經(jīng)驗,不似其他膽大的女生說一聲“老師,我例假”就罷課。純站在敏的身后,看見敏把手始終背在身后局促不安時,才注意到敏褲子上的血跡。果斷地、毫不猶豫地,純舉起手,說出了人生第一次謊話:“老師,敏的媽媽來學校找她?!崩蠋熗夂?,穿越同學交織的目光,純來到敏的身后,陪著她一前一后離開了跑道。路上,敏的臉白紅交迭。害羞,讓她三次回頭瞪他,純含笑以對;竊喜,歡欣的小舟在心海里飄蕩,浪高浪低。純保持三四米距離靜靜隨后,敏從側邊偷窺他的眼神被他捉到幾次。學校到敏家的距離平時十分鐘,敏印象中走了好久好久,似乎走完了一生。以后的日子,每當敏來潮痛得趴在桌上時,純會遞來一顆糖、一張紙,敏也坦然接受。初中三年,兩人默契如月亮與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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