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皮狐報恩

　　皮狐，又稱皮狐子。

　　皮狐子這種動物在我們村很多老人見過。據(jù)他們說皮狐子長得像狗，尾巴比狗長，馬和驢等大型動物會怕它。據(jù)說皮狐會學(xué)人說話，會站立走，還能迷人心竅。

　　我姥姥是的老家離我們村大約20里地，現(xiàn)在已經(jīng)90多歲了。在她十多歲時候，他有一次和她母親去親戚家，傍黑天才往回走，走在回家路上的一條山道上，老遠(yuǎn)看見一個東西象狗，站在一塊大石頭上，姥姥的媽就拽了拽她，讓她快走。走過去的時候那東西雙腿站了起來，說：“你看看我象人不？”姥姥的媽大聲呵斥：“你象個狗！”然后快步拽姥姥就走，那東西一下子趴下來，喃喃的說：“哎，修煉了一甲子，還象個狗來！”

　　回家后，姥姥的媽媽告訴姥姥，那是個皮狐子，修煉完了就問路人，“我象人不？”你如果說它象人，它的道行就又深了，反之，你說它不像，它就白修練了。

　　在我們村的東北5里還有一個叫皮狐洞的地方，村里老人都說那里之前住著皮狐，后來皮狐搬家了。這個皮狐洞是一塊外形類似烏龜殼的巨型巖石，巖石下面有一個深不見底的洞，洞口不大，直徑大約30厘米那個樣子。現(xiàn)在這個地方仍然存在，到我們那都可打聽得到。

　　在我們村西邊5里地，有一個“村”叫老牛旺，村后的山也叫老牛旺。說它是村也對，因為它的確是行政上的一個村，說它不是村也對，因為它只有一戶人家。旺這個字，代表的就是山高林密的意思，在我老家管山高林密的山都叫旺，比如西南旺，東北旺，如果山不夠高，林子不夠茂盛，是不能稱之為旺的。從老牛旺這個名字就可以知道這個村所處的自然環(huán)境。

　　老牛旺這戶人家姓什么我忘記了，他們家地不多，有時候會去山上打點野兔、野雞。但他家主要為生的手段是做忌諱。

　　忌諱是什么呢？就是醋，山東很多地方管醋都叫忌諱！這戶人家的做的忌諱，是純糧釀造的，味道特別地道，在十里八鄉(xiāng)都是出了名的。但是醋這個東西，平時消費的很少，一般過年時候聽見這戶人家挑著忌諱在村里叫賣，就會拿上塑料小桶買上一桶，可以用好久。

　　老牛旺這戶人家因為住的偏遠(yuǎn)，晚上一般都是天不黑就把院子大門頂上。有一年夏天，這戶人家晚上天還沒黑就把門頂上了。正在屋里吃晚飯，大門傳來了Duang~Duang的敲門聲，一般情況下這戶人家是不會開門的，因為之前也有過敲門的情況，但是一般都是敲幾聲看沒有回應(yīng)就會消失，所以這家人也習(xí)以為常了。

　　但這次敲門不一樣，敲門聲一直不停，敲了一會還伴隨著虛弱的“救我”的聲音。這家人這下坐不住了，以為是有人迷路了受傷來到他家，我們那民風(fēng)淳樸，遇到能幫忙肯定會幫忙的。于是這家男主人就打開院門，借著手里的手電燈光，男主人開門并沒發(fā)現(xiàn)人，而是一只長得像狗，但是尾巴很長的動物。

　　這只動物毛發(fā)整體是灰中帶白的，但是頭頂?shù)拿l(fā)已經(jīng)是全白了。腿上被村民放的獸夾子夾住了左前腿，鮮血直流。肚子鼓鼓的，看樣子是懷孕了。

　　男主人一看，這是傳說中的皮狐啊，傳說中皮狐毛發(fā)變白就是年齡越久，道行越深。他想關(guān)上門不予理睬，這只皮狐用類似祈求眼神發(fā)出了嗚嗚的低呼聲音。這時，女主人也出來了。女主人心善，看見這只皮狐驚了一下，但是看它懷孕了就勸說男主人救它。

　　于是這戶人家就把這只大皮狐子抬回家里，把獸夾子輕輕的取了下來，山里用于捕野獸的夾子，個頭大，夾子都是帶鋸齒狀的刺的。這只皮狐的左前腿傷的很重，差點就斷了。男主人拿來藥給這只皮狐抹上，最后找了塊布給包上。還拿來幾塊野兔肉和一碗水給這只皮狐吃。

　　就這樣，這戶人家照顧了三四天，這只皮狐可以站起來了行走了。這只皮狐臨走前，對著這戶人家點頭致謝，口吐人言：“謝謝恩人”，然后就走進(jìn)了深山。

　　過了大概半個月后的一天，這戶人家早上開門發(fā)現(xiàn)門口多了一只野兔。野兔的脖子被咬了一個口子，明顯是野獸干的。這戶人家以為是這只野兔受傷了跑到他家門口正好跑不動了，死在這里，就沒當(dāng)回事，拿回家燉著吃了。

　　但是從這之后幾乎每天門口都會多些野味，有時候是一只野兔，有時候是一只或者二只野雞，很少間斷。這戶人家就猜測合計是之前救的那只皮狐送給他們的。

　　這件事，開始別人是不知道的，后來因為野味太多，這戶人家就拿到集市售賣。每次都帶很多野味，別人就奇怪，在追問之下這家男主人才把事情講給了大家。

　　大家紛紛說，這是皮狐在報恩。

　　后來有一天，這戶人家的男主人在山路上又遇到了這只皮狐，不同的是這只皮狐的身邊多了二只小皮狐。三只皮狐站在道邊的石頭上向男主人點頭致謝，然后那只老皮狐向男主人揮了揮手，帶著兩個孩子慢慢走遠(yuǎn)了。

　　從那之后，這戶人家門前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野味了，估計是皮狐一家搬遷了。

　　很多人說皮狐其實就野生的狐貍。因為，過去農(nóng)村里草木繁多，各種野兔野雞等很常見，這也為皮狐子繁衍提供了豐富的食物來源。在那一些茂密的叢林經(jīng)常會有皮狐子出沒，甚至還會跑到村莊里去。

　　也許是野生狐貍過于狡猾，總是神出鬼沒，更是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人煙稀少的墳地，廢墟，荒丘等地方，野生狐貍就變成了皮狐子，就有了不少關(guān)于皮狐子的靈異故事和傳說，更給皮狐子涂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但是根據(jù)我們老家的說法，皮狐和狐貍還是很大差別的，至于皮狐到底是哪種動物，我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皮狐后來在我們那也沒了蹤影，也沒有幸見過其身姿，只是存在于老人的故事中。

　　但是從皮狐報恩這個故事，還是要多行善，善有善報的道理是永遠(yuǎn)不會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