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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京都風(fēng)華

第十章 暗流涌動

重生之京都風(fēng)華 荷不甜 2797 2021-08-10 00:10:20

  “陛下,夜深了?!眱?nèi)侍弓腰走到景德帝面前輕聲說道。

  景德帝抬起頭,鳳眸幽深,目光隱含莫名之意:“國事,家事,天下事,何為重?何為輕?太子和睿王真的到了勢不兩立的地步嗎?”

  內(nèi)侍沉默半晌,抬頭看了一眼如今的陛下,歲月在景德帝臉上留下了風(fēng)霜的痕跡,卻絲毫不損他的容色,只是將他打磨得更加溫和柔潤。

  可如此之人卻最是冷情冷性。

  “陛下,老奴對于國事不敢妄言?!?p>  景德帝沉默了一會兒,低下頭繼續(xù)看著奏章:“無妨,這是國事,也是家事?!?p>  內(nèi)侍小聲道:“老奴覺著太子和睿王不過是小打小鬧,兄弟之間難免有摩擦。”

  景德帝頭也不抬:“說了跟沒說一樣?!?p>  “是是是,老奴糊涂了?!眱?nèi)侍順勢跪了下去。

  景德帝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出去:“今夜朕就在御書房了,你退下吧?!?p>  內(nèi)侍還想說什么,看了一眼皇帝陛下,沒有多言,退下。

  ......

  翌日清晨,若初向墨綰稟報:“姑娘,紅袖坊來報說今日東宮謝錚和魏清今夜包了雅間?!?p>  墨綰放下一子白子,指尖按了按眉心,問:“讓琉璃探探這魏清。”

  若初站在墨綰身后恭敬:“是?!?p>  墨綰微微一笑,不再開口,而是繼續(xù)看著棋盤上的棋子,她隨手拈了一枚,放在了棋盤邊緣。

  “姑娘自己和自己下棋”若初問:“姑娘怎的把白子放在這么遠(yuǎn)的地方?”

  “遠(yuǎn)?”墨綰搖了搖頭。

  每一枚棋子都有自己的妙用,這一枚看似無用的廢棋,作用可大的很,就算現(xiàn)在瞧著離局中還有十萬八千里,可是未來,它可是不可或缺的。

  現(xiàn)在,能看得出么?

  如今局勢變化多端,楚棣失了儒家這個大樹,下一步就要找上公孫千檀了吧。不過在此之前,怕是太子要遭殃了。

  前世楚小世子不應(yīng)該現(xiàn)在進(jìn)京都才對。

  “若初,讓天機(jī)閣查這燕北王府的事情,有秘辛最好?!?p>  “姑娘,姑娘?!眴虄阂宦放苓^來,額頭沁出了薄汗:“姑娘,墨...墨夫人來了,還有二姑娘。”

  墨綰聞言持棋子側(cè)頭沉思,看向喬兒的目光,那目光中帶著的深意,墨綰心中微嘆,想見的人這一世見到了。

  不想見的也逃不過。

  墨夫人,是她父親的續(xù)弦,前世墨綰記得,父親是極不滿意這個事情,可在家中那些老家伙的摻和下,娶了這個女人。

  墨夫人本名陳婉云,聽著名字像是大家閨秀,以為是個好相與的,誰知道后來的事呢......

  后來啊,后來大蜀和大洪戰(zhàn)事吃緊,締結(jié)盟約,要派質(zhì)子前往敵國,欽天監(jiān)說墨家墨綰是所有王妃唯一一個沒有子嗣的,也是最合適的人選。

  可最后,墨綰去大洪做了質(zhì)子,墨玥做了楚棣的側(cè)王妃。

  墨綰閉了閉眼,若說這其中沒有陳婉云的功勞,恐怕陳婉云自己都不信。怕是陳婉云和公輸千檀早已達(dá)成了協(xié)議,要的就是看著她對所有的事情無可奈何。

  “不見,吩咐下去,非墨家直系不得進(jìn)長清閣。”

  “是?!?p>  ......

  懸監(jiān)司的房間內(nèi),一片安靜和尷尬的沉默。三處的司管都看著上前方,一個中年男子用手拔拉著領(lǐng)下沒幾根的胡須,看著手中的圣旨,呵呵怪笑著。

  太一大人可以笑,下面的司管們卻不敢笑。

  “你們說說,這次是誰當(dāng)街?jǐn)r殺儒家之人?”太一意味深長的看著下屬們。

  首當(dāng)其沖的自然是大司命,這京都所有的流動人員,現(xiàn)在就歸他與相關(guān)職司管著,今天京都出了這么大事,眼下太一大人問,搶先匯報道:“派人查了現(xiàn)場,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證物,對方下手很利落?!?p>  太一皺眉,看了他兩眼,斤責(zé)道:“所以呢?此事無解??!?p>  大司命抹了抹額上的汗,小心翼翼回答道:“此事不是交于那墨家了嗎?!?p>  太一笑了笑,只是這笑容有些陰寒,窗子依然被黑布檔著,太一所站的那部分顯得有些清冷:“我會進(jìn)宮去見陛下,派人看著那墨廷道?!?p>  星魂皺眉道:“睿王一事,肯定是朝中有人泄露的風(fēng)聲,而且品秩一定極高。但如果說是丞相,下屬實(shí)在不解,這對于他又有什么好處?!?p>  “丞相向來親近與太子?!标惼计紶钭鳠o意說道。

  星魂搖頭:“先不說睿王和太子誰更有賢能,就單一個,活捉肖吉與睿王對質(zhì)豈不是更順利?!?p>  太一很欣賞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這件事情,你還能冷靜分析,不錯?!彼鋈怀林曇粽f道:“不過……有該懷疑的對象,就該懷疑,不要忘記,陰陽家只效忠陛下,效忠皇室?!?p>  太一聽著下屬們有條不紊地分析,微微一笑,沒有說什么,室內(nèi)一下子安靜了起來。

  隔了會兒之后,忽然有人開口問道:“陛下到底什么意思?”

  “到底是誰做的呢?”太一推著輪椅來到窗邊,枯瘦的手指緩緩掀開黑布的一角,像個孩子一樣探頭向窗外望去,外面又是艷陽天,遠(yuǎn)處的皇宮又在閃著金光。“

  他在心里對自己說著,臉上浮出一絲微笑:“亂了陛下的章程,陛下會不高興的?!?p>  夜色如水,沁涼入體。借著淡淡月光,那漢白玉石雕就的鴟吻巨獸仿佛扭動著身軀要騰飛似的,宮殿門口的兩個石獅子靜默無語,定定地看著來往的宮女太監(jiān),如果駐足細(xì)聽,仿佛還有什么低聲的嗚咽,訴說著這皇宮不為人知的舊事。

  景德帝在內(nèi)殿和太一密談。

  君臣議事,內(nèi)侍都退到外殿走廊里,十幾人立在窗檻前站了許久,卻是一聲咳嗽不聞。

  “陛下,這次交于墨家此事,怕是有所不妥?!?p>  高坐在龍椅之上的景德帝,唇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揮揮手讓太一起身,輕聲說道:“墨廷道如今在京都已八年有余,整日走馬章臺,你覺得墨廷道還是墨廷道嗎?”

  只聽著景德帝清淡的聲音在宮中回蕩著:“如今有人當(dāng)街坊前殺儒家之人讓墨家人處理此事,在合適不過,如此佳才,又豈能總在市井、青樓這些是非之地里打混著?!?p>  太一沉默了少許,馬上便醒了過來,微笑應(yīng)道:“臣明白,臣已派人看著墨廷道?!?p>  “不只要看著,還要查,查的徹徹底底?!?p>  “陛下說的是墨家還是睿王?!?p>  “凡跟此事有關(guān)聯(lián)者,皆是?!?p>  殿內(nèi)溫暖,卻因?yàn)榫奸g這幾句對話便變得凜然了。

  片刻之后,只聽見景德帝輕淡淡的說道:“朕,不能讓皇室有一絲一毫的不妥,于德行這一方面,都如是?!?p>  這不妥二字輕輕回蕩在宮殿之中。落入太一的耳中。

  太一微微一笑躬身行李。知道陛下是說給自己聽的,他明白陛下派墨廷道處理事情的真正用意,看來……陛下對墨家還是忌憚的很。

  “臣,遵旨?!?p>  ......

  下雨了,春日的雨來得愈發(fā)的頻繁,雨,一直落下來,街上行人里的幾把傘像幾株可憐的花兒一樣開放著。

  墨廷道站在廊前,父親來信了,得知京都瓊林宴的事情,放心不下。

  父親說:“如果你真是一心為國朝謀劃,那就不應(yīng)該將太子睿王算計(jì)在內(nèi),如果你只是想借宴上之事進(jìn)入朝堂,那就不應(yīng)該放過任何算計(jì)的死角?!?p>  父親信中還說:“子鶴,不論什么地方,都有自己的一套規(guī)矩。京都官場更是這樣,官中有清官有貪官、臣中有讒臣有諍臣,這是涇渭分明的兩條路,如果你想做諍臣,就不要走讒道?!?p>  聽見父親稱自己的字,墨廷道知道父親心里確實(shí)有些氣。

  “二爺,信快馬加鞭送回墨家了?!?p>  “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告訴小言,今天不去她那吃飯啦?!?p>  墨廷道在廊下站了許久之后,雨小了,墨廷道看向天空。

  我不想做諍臣,也不想做讒臣,想做……權(quán)臣。

  宰相有權(quán),世家有權(quán),但這樣稱不上是權(quán)臣。

  我想做一個連天子都無法斷我生死的權(quán)臣,因?yàn)槲覔碛斜Wo(hù)自己的能力,卻沒有保護(hù)旁人的能力,所以我需要權(quán)力。

  .......

  一連幾天,東宮并無什么可疑的動向。

  “殿下,墨家二爺送信來了?!?p>  太子手腕輕輕顫了顫,月華在他臉上籠了層淡淡的陰影,辨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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