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密談

　　昨日兒的馬球會后，京都中大街小巷談?wù)摰闹行?，終于換了名字。

　　公輸氏的公輸千檀，在短短的時(shí)間里展露出來的風(fēng)采，讓人贊嘆不已。

　　還有一人，則是墨綰了。

　　墨綰雖未去馬球會?？墒廊硕贾@公輸氏原本就出自墨家。一個(gè)公輸千檀就如此，京都的人對墨家嫡女更是好奇。

　　京都抱月居，此刻歌舞升平。即便是白日，各處安放的紗簾和夜明珠也使整棟樓流光溢彩。絲竹裊裊，外頭偶爾有人駐足，卻只能眼含羨慕的望著。

　　琉璃桌前正坐著一名白衣男子。他大約二十來歲，生的英俊，更有一種十分溫和的氣質(zhì)，看好戲一般的對面前人說：“牧之，我覺著吧，公輸姑娘與你可是很配啊?！?p>　　在他的對面，紫衣少年懶洋洋的坐著，漫不經(jīng)心道：“如今世家都是一家獨(dú)大，公輸家自分離出墨家，聲望大不如從前?！?p>　　白衣男子頓了頓，突然正色看向少年：“牧之，此次太子的事情，莫非你的計(jì)劃要提前開始？”

　　坐在他對面的不是別人，正是楚牧之。他揚(yáng)唇一笑：“提前如何，不提前又如何？”

　　“若你提前出手……。他們可曾知道？”白衣男子遲疑的問。

　　“蘇寧，你是不明白一件事，如今這里，我說了算。”楚牧之淡淡道：“拖得越久，反對我不利。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闭f到最后一句話時(shí)，他的眸色更沉，竟不像是少年郎了。

　　名為蘇寧的男子愣了一愣，隨即苦笑一聲：“罷了，我不過是過來看著你。可事實(shí)上，還真沒自信攔得住你?！?p>　　他話鋒一轉(zhuǎn)：“不過聽說明安公主對你有點(diǎn)意思?！彼Φ念H為促狹。

　　“蘇寧，你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差?！背林惶裘迹骸盁o腦的女人?！?p>　　“墨廷道查瓊林宴如何了?！?p>　　“不如何，根本無法下手，不過他看樣子一點(diǎn)也不著急?！碧K寧皺了皺眉。

　　“墨家哪怕是墨廷道向來也不是省油的燈?！?p>　　......

　　第二天，墨綰起晚了。

　　“姑娘，墨夫人和二姑娘又來了。”喬兒一臉不樂意的道。

　　“是啊，”若初也憂心忡忡：“墨夫人來意不善，她就怕姑娘日后出了風(fēng)頭?！彼龂@了口氣。

　　“綰綰啊，你可想過要嫁給哪位皇子嗎”陳婉云意味深長的道。

　　墨玥面上閃過一絲喜意，迫不及待的開口：“那當(dāng)然了，姐姐肯定會得到一個(gè)十分‘尊貴’的郎君的。”說罷，捂著嘴吃吃笑起來，一邊笑一邊用了然的目光墨綰。

　　可即便在她這樣頗有暗示的目光下，墨綰的神情也絲毫不動搖。墨玥的笑容便僵了起來。

　　墨綰越是云淡風(fēng)輕，她的心中就越是氣惱。今日北戎太子給下的帖子眾人都心知肚明，那就是想要墨綰。可現(xiàn)在墨綰毫無動容，只怕還不知道其中的厲害吧，她眼中閃過一絲譏笑。

　　“你二人都言過了，”墨綰不咸不淡的開口：“尋郎君么，自然輪不到我先?！?p>　　陳婉云和墨玥面色一頓，陳婉云笑著道：“你這孩子，哎，還不是你父親不在京都。我也是心疼你。”

　　“是么？”墨綰輕輕反問。她那雙清澈的眸中似乎并沒有什么表情，卻教人心中顫了顫。仿佛被那雙眸子一看，心中所想便無所遁形。她微微一笑：“既然墨夫人為我這般操心，日后，我總也要回報(bào)一二的。”

　　她說的輕描淡寫，不知為何，陳婉云和墨玥心中卻閃過一絲不安。但隨即她們便將這荒謬的念頭拋之腦后。

　　墨綰到底不過是十四歲的小丫頭，能翻出多大的浪。況且……想到前往北戎和親的事，兩人皆是有些得意。

　　“喬兒，送客?！?p>　　“誰要嫁？”墨廷道剛剛踏進(jìn)長清閣狹長的鳳眼微微一挑，疊聲逼問“墨夫人，還是管好你自己的女兒。”

　　“二哥哥?！蹦h雙頰微微暈紅。

　　“誰是你二哥哥，我只有小言一個(gè)妹妹?！蹦⒌老訍旱目戳艘谎勰h，不著痕跡的躲開她伸過來的手。

　　墨廷道臉色陰沉，眼底暗流洶涌:“你們怎么看的門，什么人都能放進(jìn)來嗎？若初?！?p>　　若初一愣，連忙解釋：“奴婢攔不住……”

　　墨廷道聲音發(fā)冷:“墨夫人若想出府住，也不是不可?！?p>　　“鶴哥，你怎么跟我說話呢?！标愅裨沏读艘汇?。

　　“閉嘴。滾?！蹦⒌谰X的皺眉:“倘若誰在提起小言的婚事，別怪我不留情面?！?p>　　二人走后。

　　墨綰擺擺手，語氣敷衍：“沒什么?！?p>　　墨廷道嘆口氣，伸手幫墨綰整理從肩頭滑落的帔巾，動作小心翼翼的，帶著討好。

　　墨廷道抬手揉揉墨綰的腦袋：“別怕，等你及笄了再商量這些事情。有二哥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