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屋子里,五六個人圍坐,桌子上了擺著酒水和各種吃食,大家有說有笑,好不快活。
“老三,這次你去送水晶球?!?p> 咳,咳。
一口酒水,將老三嗆的臉通紅。但很快,臉上血色褪去,變的蒼白。
“大哥,我……我……我怕能力不夠會誤事啊。”
被叫做大哥的賽科爾,眼角上挑,看了老三一眼,抓起一把炒豆,一顆一顆咯嘣嘎嘣的嚼著。
吃完了手里的炒豆,拍了拍手,兩肘撐在腿上,上體前探,抬起頭來,平淡的說到。
“你不會誤事,誤事了,你,我,我們所有人,包括我們家人,都會陪你一起……”
說完又抓起一把豆子,“嘎嘣嘎嘣”的吃起來。
其他人卻齊齊的打了個寒顫。
一時間除了“嘎嘣嘎嘣”嚼豆子的聲音,酒桌顯的有些安靜。
突然一聲爆呵,在眾人耳邊響起,直震的耳朵刺痛,頭發(fā)暈。
“不想死的,都給我滾出來。大門口開闊地集合?!?p> 一時間礦場各個角落紛紛停下了手頭的事,有的揉著耳朵,有的揉著太陽穴,環(huán)顧四周。
大部分人的表情都是茫然中帶著一些驚訝,但礦場的管理層,那些見過世面的,此時就是帶著一絲驚恐了。
這可是道森商會旗下的礦場,就是帝國的人來了,也會客客氣氣的,敢來這里撒野的,不是無知就是無謂。
但不管是無知還是無謂,都不是自己這些普通人可以惹的起的。
很快,各個地方的人開始往礦場大門口匯聚,不少人還提著手里各式各樣的干活工具,一眼看上去,倒是有點古代農(nóng)民起義的感覺。
秦昊一步踏空,直接凌空而立。
秦昊沒有釣魚執(zhí)法,或者裝逼打臉的想法,此時秦昊內(nèi)心煩悶,只想快刀斬亂麻的把這些事捋順。
各路“諸侯”本來相互匯合時還罵罵咧咧,吹著牛說著各種裝逼的話,但很快,看到了凌空而立的秦昊,大家都噤若寒蟬,剛剛吹的有多歡,現(xiàn)在就有多后悔,都想把剛剛自己說的話吃回去。
有見識的都知道能飛的,是圣域強者。沒見識的那也知道能飛,肯定是不得了的人物。
出于對大人物的畏懼,一時間,大家都安靜了,都老實了。甚至連眼神都不敢交換。
一股壓抑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
秦昊精神力散布四周,籠罩整個礦上場,想象中的不開眼的,東躲西藏,私自逃跑的沒有出現(xiàn)。
大家都老老實實的在廣場匯聚。
感知中,除了籠車里出不來的那些奴隸還在礦洞中,其他能來的都來了。包括剛剛被帶走的青壯奴隸,女人以及小孩。
好在時間夠快,看上去這些人都沒有收到傷害。
“所有人都坐下?!?p> 短暫的迷茫后,大家開始依令行事,陸續(xù)坐下,一些反應慢的,后面動作卻是飛快,深怕慢了會遭殃。
“所有的奴隸、普通的曠工和孩子起立,不要企圖欺騙我,握刀的和握鍬鎬的手上繭子都不一樣。該起來的不起來,不該起來的企圖蒙混過關,都是死。”
聽秦昊說完,有些已經(jīng)站起來的又紛紛坐下。
但任然有一個手持鞭子的,短袖壯漢和身邊人換了把鎬,也站了起來。顯然企圖蒙混過關。
以為秦昊看不到,卻不知秦昊練他剛剛那一個狠厲的眼神和被旁邊人躲閃的眼神都看的清清楚楚。
“還真有不怕死的。”
秦昊輕聲自語,又好似是要解釋什么。
又等了幾分鐘,看該起來的都起來了。
隨手一揮,一道風刃。
一顆碩大的人頭飛天而起,血液如噴泉一般從丟了腦袋的脖子上飛濺而出。
周圍的人在本能的尖叫后又紛紛禁聲。
“站起來的,都往后退,退到這個圓外面去?!?p> 秦昊一甩袖口,一道一指深,兩指寬的圓形邊界清晰可見。
坐在地上的,看著從自己身邊紛紛路過的一個個人,心里著急,有心想乘著不注意混進隊伍,退出去,但那顆還懸浮在空中的腦袋,上他們心里打顫,終究是不敢。
等站著的都退出去了。
“好了,坐著的都起來吧,都進圈,級別高的往里面站,商會在這里的負責人舉手,都自覺點。不自覺的,沒有存在的必要?!?p> 大家動作顫顫巍巍,但卻很迅速,按照秦昊的要求到位了。
舉手的居然有兩個。
賽科爾看到秦昊看過來的眼神,急忙解釋道,“我是商會在這里的負責人,他是礦場負責人?!?p> “這是什么?”
秦昊拿起水晶球問道。
賽科爾心頭一緊,心里暗想,果然,看來是不能幸免了。
對于這一天賽科爾早有所料。
“回大人,我不知道這是什么,總會給我們下達的任務是,一年一送,每年將水晶球送往是巴魯克帝國西南區(qū)域的一個燕山大峽谷中分會。”
秦昊回想起前些天看過的地圖,回憶起來,那里應該算是離玉蘭帝國、奧布萊恩帝國、巴魯克帝國三大帝國的一處交匯點,離三大帝國都非常的近??磥磉€是為了便于運輸。
原來是在這里。
大巫師,你離死不遠了。
不過還是要先把這里的情況處理好。
“這里的人誰該死?”
“我該死。”
賽科爾面無表情,卻語出驚人。
本來秦昊準備一大堆,構思了不少手段,結(jié)果都都用不上。
看著通通快快啥都交代的賽科爾,秦昊覺得自己剛剛一通操作簡直就是脫褲子放屁,心里不爽,所以直接把準備慢慢審的問題拋了出來,沒想到。
沒想到人家回答的更出乎意料。
不等秦昊崔問。
“他該死……他該死……”賽科爾一連指了七十多人。
讓秦昊沒想到的是,其中還有三分之一左右的曠工和奴隸。
“大哥……”
被賽科爾指認的人,嚇的紛紛面如土色,跪地求饒的有,大喊冤枉的有,大聲辱罵的有,也有人難以置信,包括剛剛喊大哥的那幾個人,顯然沒想到大哥也會指認他們。
秦昊來了點興趣。
“嗷,都是什么原因呢?”
“我兄弟六人是這一片‘混亂修羅場’的管理者,很多政策,從我們而出,自然是有責任,同時我們也不算好人,殺人、強奸、掠奪財物都有過。都是該死之人?!?p> 說完挨個指著剛剛點名的人。
“他,沒殺過人,但……”
“大人,冤枉啊,小的都是被逼的啊……”
“第一次確實是人逼著你的,后面呢?你是個可憐人,但你已經(jīng)如同惡魔,同樣該死,不用狡辯了……”
“他,也是該死之人?!?p> ……
“她,負責調(diào)教女奴,手段殘忍?!?p> ……
“他,礦場的奴隸和礦工,很多人都被他欺負過?!?p> “他們幾個是,參與過屠村和抓捕奴隸?!?p> “他們幾個來之前就是死刑犯。”
人性之扭曲真的是超出了想象。
沒想到這么小小的一片礦場,居然如此的混亂,有這么多的罪惡。
對于喊冤的,秦昊沒有聽信一面之詞,但秦昊自然有自己的判斷方式。
本來秦昊是準備留下賽科爾六兄弟協(xié)助安置和管理這些人的。
但聽著這些情況,越聽越煩悶,實在沒辦法說服自己。不能因為這些人有能力,就暫免其責。
還真不信,沒了張屠夫就得吃帶毛豬。
人都是逼出來的。
秦昊一揮手,七十多道風刃一一對應,一個也沒能躲開,一時間人頭滾滾,血氣沖天。
一片尖叫中,夾雜著叫好聲和喝彩聲,但很快又都被一片禁默而取代。
不見秦昊動作,一陣清風拂過,剛剛喊好的五個人,直接飛到了秦昊身邊。
秦昊帶著這五個人飛天而起,隨意指定一個人,說道:“從今天起,你是這里的負責人,其他四個人配合你工作?!?p> 說完又對眾人說道,“他負責這里的一切工作,你們負責配合,我離開幾天就會回來,誰不配合誰死,他們管理不好,導致混亂,他們死,誰制造混亂,誰死?!?p> “你們聽明白了嗎?”
“……明白……”
稀稀拉拉的回應聲響起。
“明白了嗎?”
“明白!”這次回答聲音洪亮了許多。
“剛剛運送進去的奴隸還在礦洞里的籠車上,記得把他們放出來。接下來的就一點,不允許死人。也不要企圖逃走?!?p> 秦昊留下最后一句話,判斷了一下方向,向著燕山大峽谷的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