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副委屈又故作堅強的樣子讓楚天義心疼不已,這段時間楚盈盈又那么蠻不講理,這對比讓他怒了。
“饒秀麗你怎么說話的!小清雖然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你也不能這樣對她,這大晚上如果沒有她在外面找你的寶貝女兒,這楚盈盈指不定又要惹什么事來!”楚天義大聲地斥責她,擺明了要站在楚清的身邊。
饒秀麗驚訝地瞪大眼睛,把手里的毛巾往水盆里一摔,站起來叉腰罵回去,“楚天義你現(xiàn)在長本事了?你這么說我們母女倆,楚清是你女兒,盈盈就不是你女兒了嗎?她就跟她媽一樣是個狐貍……”
“啪!”
她話還沒說完,楚天義就忍無可忍地甩了她一巴掌。
楚清本還樂得自在的看兩個人狗咬狗,聽到饒秀麗詆毀她的親生母親,眼神忽然就變得狠厲起來。
誰是狐貍精大家心知肚明,當年母親離世還不到一個月楚天義就把饒秀麗給迎進家門,還帶回來就小她一歲的楚盈盈。
“阿姨,你就算對我再不滿,你也不該這樣說我媽媽?!背宓穆曇衾镆呀?jīng)多了幾分冷意。
饒秀麗被打的臉迅速紅腫起來,聽到她的話正想扭頭教訓她,卻對上她那冷森想要殺人的眼神,心里咯噔一跳。
那樣的眼神她從未在平日里乖巧懂事的楚清臉上見過,她平時絕對是裝的!
“小清,我們走,別跟這瘋婆子一般見識。”楚天義轉(zhuǎn)身拉著楚清離開。
饒秀麗正要和他告狀,回應她的只有那冷漠的背影,臉上火辣辣的感覺刺痛她的心。
兩個人走出房門,楚清就輕輕掙脫了他的手,低著頭壓抑著哭腔勸他,“爸,你回去和阿姨道歉吧,別為了我惹得家里人都不高興,我沒關系的?!?p> 她說著還抹了抹眼淚,扭頭一瘸一拐地離開。
“你的腳怎么了?”楚天義這才注意到她的腳,忍不住問她。
“沒事,就拉盈盈回來的時候被她推了一把扭到了。”楚清淡淡地回他,看向他時笑臉上還帶著淚痕。
楚天義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那么瘦小,又心疼又自責,覺得自己這些年都忽略了她,虧待了她。
明明這么懂事的女兒,不知道她這些年在國外都是怎么過來的。
楚清沒有回房,而是自己開著車去了醫(yī)院,找人故意把自己的腳包成個大粽子,為的就是讓楚天義把對自己的內(nèi)疚最大化。
楚天義的副卡上突然傳來扣款消息,一看居然是醫(yī)院的款項。
“姓楚的,那楚清就是裝的,你瞎了眼看不出來嗎?”饒秀麗還在一旁撒潑,不管她怎么說楚天義都不肯相信她。
“今晚你自己睡吧?!彼樟耸謾C,冷著臉離開了房間,去了書房。
饒秀麗在背后嗓子都喊啞了,也換不來他的回頭,憤憤地坐在床上。
冷靜下來后理智很快就回歸,她不能就這樣讓這小丫頭片子耀武揚威,不然她們母女兩個在這個家都要過不下去了。
……
楚盈盈第二天醒來,覺得腦袋昏昏沉沉,渾身上下都是疼的,尤其是后脖頸這塊痛的不行,脖子都不敢扭一下。
她迷迷糊糊地走下樓,看到大家正在吃早飯。
“盈盈你醒啦,阿姨給你準備了醒酒湯,快喝吧?!背逍χD(zhuǎn)過頭,連忙招呼她。
楚盈盈一眼就注意到了她包的很夸張的腳,身下還坐著輪椅。
什么情況,昨天晚上都發(fā)生了什么?
她努力想要回想,只記得自己在酒吧喝酒發(fā)泄,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盈盈過來坐下?!别埿沱惏琢搜鄢澹瑳_楚盈盈招了招手,把醒酒湯放到她的面前。
她楚清手段再高超也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黃毛小丫頭,她就不信她斗不過。
楚盈盈喝著湯,想要問問清楚,都被饒秀麗用眼神制止了。
早飯過后,楚清告知自己要去祭奠母親,楚天義竟意外的要和她同行,雖然很不想,她也只能答應下來。
楚天義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楚清來到墓前,看著照片里那張和楚清有幾分相似的笑顏,低低地嘆了口氣,思緒飛回多年以前。
那時的他還是個處處碰壁的打工人,遇到了楚清的母親,那時候還是相愛的,自己也因為她飛黃騰達,說到底還是自己對不起她們母女兩個。
“和你媽媽好好聊聊吧?!彼D(zhuǎn)身走開,給她們留了空間。
楚清默不作聲地看著照片里的母親,良久后才拿出蛋糕擺在她的面前,蠟燭數(shù)字是她永遠定格的三十歲。
“生日快樂,媽媽?!彼羌獍l(fā)澀,眼睛也酸酸的,哽咽地開口道。
這十二年她都沒有機會回來祭奠她,每一年的這天依舊會為她買上蛋糕,即使在她最困難的那兩年。
她會讓那對狗男女付出應有的代價,拿回屬于自己的一切。
墓園里的風吹滅了蠟燭,那風柔柔的撫過楚清的臉,就像是照片里的女人那樣溫柔。
楚盈盈聽完醉酒那天晚上的事就氣得半死,肯定楚清腳上的傷就是故意裝的,用來騙楚天義的。
可楚天義就跟被下了降頭似的,根本不聽她們母女的話,楚清說什么都信,一時之間讓她們倆無計可施。
顧楚兩家的婚事一定,婚禮還是照常下個月舉行,兩個人就有了明著見面的理由,雖然這并不如顧庭川的意。
顧庭川面無表情地站在楚家大門前,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眉宇間透著絲絲的不耐煩。
也不知道爺爺怎么會對楚清這個孫媳婦兒這么滿意的,還覺得她知書達理,溫婉可人,若是知道她的真面目非得背過氣去。
他看到坐在輪椅上被傭人推出來的楚清時愣住,眉頭一皺。
才幾天不見就坐上輪椅了?
“庭川?!笨吹剿?,楚清柔柔地笑著,輕聲和他打了招呼。
“顧少麻煩你多照顧一下我們家小姐,她腿受傷行動不便?!眰蛉藳_著他微微點了點頭,恭敬道。
“沒事的,小傷而已,不用大驚小怪的。”楚清說著就從輪椅上站起來,又脫力坐回去,眉頭緊皺似乎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