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甩也甩不掉
“……”陳怡憐的笑容立馬僵硬了,余光下,林懺的嘴角隱隱泛起笑意,不過也只是短短一瞬。
他的側(cè)臉被街道上的路燈光亮投上了一層陰影,深邃而立體。
徐檐南輕輕笑了笑:“他媽媽說你很乖,每天都會跟著阿九來兩極,感覺你挺好養(yǎng)活的,又沒什么忌口,胃口還好,還說想把你撿回去當(dāng)女兒養(yǎng)。”
陳怡憐干笑了一聲:“是嗎?”
“叔叔又不騙你?!毙扉苣闲Φ?,“以后如果有你喜歡吃的什么菜啊,你都可以告訴阿九?!?p> “啊——行的。”陳怡憐的眼睛彎成月牙,“中午的飯是您做的嗎?廚藝真不錯?!?p> 徐檐南說:“不忙的時候會做做,忙的時候就讓阿姨做,有些時候是他媽媽做的,他媽媽的廚藝很好。”
談話的間隙,嚴(yán)陳安接完一個電話就在某個路口下了車,這下陳怡憐更有點兒不自在了。
如果剩下一個林懺,她還可以逗逗,但車內(nèi)還有一個大人,她再怎么說也不可能當(dāng)著他家里人的面整那些七七八八的。
“你家在哪里,如果不急的話我先去警局接一下他媽媽,怕她等久了?!毙扉苣蠝睾偷男α诵Γ樟朔较?。
陳怡憐忙說:“我不忙,都可以,如果不順路的話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p> 徐檐南觀察了下后座的情況:“沒事兒,反正不忙,都是順路來接他們的?!?p> “警局……”陳怡憐側(cè)頭望向林懺,“瀟姐怎么會在警局?”
“啊,是有人鬧事,砸壞了好多東西,讓她去對一下?!毙扉苣系舫鲆豢跉?,“都是一些毛頭小子,說是其中有一個是娛樂公司朱總的兒子,好像是十六中的,叫朱斌,不知道你們認(rèn)不認(rèn)識?!?p> 聽到朱斌這個名字,陳怡憐就明白了整件事情,多半是趁著她睡覺的時候來找林懺麻煩,擔(dān)心之余,她又想起自己前幾天無意瞥見他一個人把三個成年男人收拾得倒地不起,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看著挺猛的,應(yīng)該吃不了虧。
這一路,陳怡憐和徐檐南交談甚歡,比和林瀟還一見如故,林懺靠在窗邊靜靜的聽著,耳朵邊嗡嗡嗡,但也不覺煩躁。
“陳晝啊,陳晝我認(rèn)識,大我?guī)讱q來著?!毙扉苣象@喜一笑,“原來你是陳家那丫頭,我就說你很眼熟,看我這記性,我記得你跟阿九是同年的,都是九月的,一個九月初,一個九月末,對吧,那會兒我還去過你的百日宴?!?p> “是啊,緣分這東西,甩也甩不掉?!标愨鶓z沖著林懺壞笑一下,那得意的小眼神分明在說,搞不定你我還搞不定你身邊的人?
陳晝的事情商業(yè)內(nèi)的人基本都知道,徐檐南也沒有揭陳怡憐的傷疤,轉(zhuǎn)移了話題:“誒,你和阿九是怎么認(rèn)識的?”
“他和我表弟,就剛下車那個,是一個班一個籃球隊的,又是認(rèn)識了好多年的兄弟,后來我和林懺在兩極又碰面了,這么一來二去,就熟絡(luò)了?!标愨鶓z扯了一點點的謊,那她總不能說自己是看中這人的顏值,想做一個不可描述的事情,所以死皮賴臉的每天跟著他屁股后面追?
這是不可能的。
林懺撇了她一眼。
陳怡憐都能聽見他心里面隱匿的哼聲,她回敬了一個眼神,一副奈我何的小表情。
徐檐南說:“這么說來也是,剛才沒意識到,你和陳安是表姐弟,也難怪?!?p> 很快,徐檐南把車停在了警察局門口,下去接人了。
陳怡憐放下懷中的吉他,伸手把林懺抵在窗邊,她曲著手指敲了敲窗戶:“做我對象,只給你十秒的考慮時間?!?p> “你別發(fā)瘋?!绷謶原h(huán)抱著雙臂別過腦袋去。
“答不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我下嘴了?!标愨鶓z露出一個天真爛漫的笑容,努力坐直身子。
林懺蹙眉不悅:“陳怡憐,你不可以這么隨便?!?p> 陳怡憐不以為然:“我只這么對你。”
“就算是我,也不可以。”
陳怡憐湊近他的側(cè)臉,僅隔毫厘,她用手扳過他的下巴:“好不好嘛,林懺。”
“你別撒嬌。”林懺掙脫她的手,扳了扳車門,只可惜被徐檐南下意識的給鎖上了。
陳怡憐有些掃興,看著出警局越走越近的兩人,敲著窗戶的手指頻率加快了些許,似乎在斟酌著什么。
林懺的心跳頻率也隨著她敲打玻璃車窗的頻率逐漸加快,一直到那股煩躁涌上心頭,本身就是夏季,車內(nèi)開了空調(diào),但他越待越熱,現(xiàn)在巴不得快點兒離開這個地方。
他眉心隆起,一雙深邃的眼眸望著窗外那洶涌的夜色,將他的神情投影在窗戶上,和透在上面的路燈重疊。
陳怡憐偏過腦袋吻了吻他的下顎,時間卡的剛好,車門打開時,她回正坐得很端正。
一切恢復(fù)到徐檐南下車前。
“小美女也在???”林瀟整理了一下抱枕,恰好看見陳怡憐,她坐上副駕駛系上安全帶,回頭趁著燈光又看清了林懺的臉和脖子,他一動不動,但熱到臉上蒙上了一層薄汗。
陳怡憐故作乖巧的應(yīng)答。
她調(diào)了一下空調(diào)的溫度,自言自語道:“奇怪,二十四度也不高啊?!?p> 徐檐南啊了聲,啟動車子:“我下車的時候空調(diào)是開著的啊,難道隨手給關(guān)了?”
“我包是不是忘記在那里了?”林瀟沒糾結(jié)這個話題,四處找了找,徐檐南遞過去一個包:“帶著呢,沒掉?!?p> 林瀟拿著包,又說:“剛那個小伙子一直說阿九拿刀恐嚇?biāo)?,說得就跟真的似的,他身上連個口子都沒有,真的是?!?p> “怎么可能拿刀?!毙扉苣系管囬_到了正道上。
林瀟說:“就是,他平常連個架都不打,更別說拿刀恐嚇別人?!?p> 聽到這番言辭的陳怡憐不禁自我懷疑了一番,又裝作不經(jīng)意的瞄了他一眼。
“阿懺,你是不是不舒服?。俊绷譃t轉(zhuǎn)過身來盯著他的臉,“一上車就感覺你蔫耷耷的,是不是中暑了?”
“沒有。”林懺回過神,搖搖頭。
陳怡憐幸災(zāi)樂禍的低著頭假裝看手機憋笑著。
林瀟誒了聲,就著車內(nèi)昏黃的燈光,瞇著眼睛仔細辨別他臉邊的紅:“你那是被蚊子咬了還是什么,有點兒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