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上下打量女孩兩眼,安安瞬間變成了恬靜的淑女,絕美的容顏配上一抹恬淡的微笑,學霸的書卷氣不自覺的從身上流露,任誰來了都會以為這是一位傾國傾城的大家閨秀。
蘇銘被女孩纏的頭疼,開始禍水東引:“你跟鄭一安石頭剪刀布,誰贏了就帶誰去?!?p> “好嘞,感謝蘇隊,木馬?!卑舶裁奸_眼笑,小腿蹬蹬蹬就往外跑,準備把名額從小鄭子手里搶回來。
“對了,這次你老爸也會去開會?!碧K銘在后面默默補刀。
“嘎?”
安安小姐姐激動的神情一滯,笑容頓時僵硬下來,女孩回眸不敢置信的看著蘇銘。仿佛在無聲控訴某個不良上司。
“嘿嘿嘿?!?p> 蘇銘干笑一聲,身形一閃也跑了。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他這小師姐發(fā)起飆來,一般人可真受不了。
蘇銘走進審訊室,里面的鄭一安和陸豐正審著案子。藍眼睛的小姐姐坐在一旁,傷員倒是能動了,正坐在凳子上接受盤問。
眼尖的鄭一安站起來,叫到:“蘇隊?!?p> 面色蒼白的陸豐也跟著站起來。
蘇銘擺手讓兩人坐下,問道:“怎么樣了?”
陸豐面無表情:“買兇殺人。”
“而且還是親人雇兇?!迸赃叺泥嵰话惭a充。
“親人?”蘇銘詫異的掃了眼藍眼睛小姐姐,小姐姐倒是無所謂的和蘇銘對視一眼,面色并沒有太大變化。只是湛藍色的瞳孔中一抹痛恨之色一閃而逝。
“嘛情況?!?p> 鄭一安解釋道:“據(jù)我們調(diào)查,女孩名叫肖玉,省城人,父親是渤海著名企業(yè)家肖熊,母親名為鄒麗君,不過鄒麗君在十年前就去世了,死因未名。”
“而兩天肖熊突然失蹤,肖玉的親叔叔肖賢伙同他人侵吞了本屬于肖玉的財產(chǎn),并向蓬萊閣出價300萬華幣要求暗殺肖玉?!?p> “肖熊么?”
蘇銘目光微動。
渤海著名企業(yè)家肖熊,草根出身,通過一番打拼創(chuàng)建了自己的家具廠——安居,并用了十幾年時間讓這個品牌享譽渤海,身價幾十億。
為人雖然挺狠的,不過據(jù)說對員工不錯,在北方商界算個人物。
“蓬萊閣。”
蘇銘撇了眼椅子上看著自己瑟瑟發(fā)抖的小青年,眸中閃過一抹厭惡。
不過一群鳩占鵲巢的家伙罷了。打著蓬萊的名義,做著骯臟的活計,下水道里腐朽的臭蟲,永遠也登不上大雅之堂。
鄭一安繼續(xù)道:“因為不是發(fā)生在我們轄區(qū),而且還涉及到普通人之間的利益糾葛,我們正準備跟省城聯(lián)系,把案件移交給省城天網(wǎng)和省城官府?!?p> “交給省城么?”
蘇銘沉吟一下,繼而點頭道:“可以?!?p> 雖說他跟吳狄有些矛盾,蘇銘也看不上他有些病態(tài)的思想,不過能被總部認可并擔任一個省區(qū)負責人的家伙,再怎樣也不會把個人一些矛盾上升到工作中。
而且這本來就是省城天網(wǎng)的事。
據(jù)蘇銘了解在大是大非上那家伙還是有底線的,不過該看不上的還是看不上就是了。
畢竟上下尊卑什么的,在三百年前的最后一個封建王朝轟然倒塌后,不就蕩然無存了?
“紫荊王朝啊。”
蘇銘忽然嘆了口氣。
面色三分回味,七分神往。
當年威壓寰宇的紫荊王朝的轟然崩塌,可是震驚了全世界。
一代無上人皇,親手斬了宗室龍脈,斷了千年國運,掀了錦繡江山,為了抵抗異界入侵,為了他的子民們,他付出了一切可以付出的代價。
先輩有詩曰:
七王八公十三侯,百萬雄兵盡俯首。
十方征戰(zhàn)皆死盡,天蒼地黃萬世流。
新朝第一議長稱:一代人皇千秋祭,古往今來第一流。
蘇銘眸中閃過一絲緬懷之色,藍星雖不同于地球,但能存在至今,卻也是無數(shù)英烈用血肉尸骨搏出來的。
先輩英靈不死,后輩子孫需當永遠緬懷。
“蘇隊?蘇隊?”鄭一安叫到。
“啊?”
蘇銘回過神來,開口道:“沒事,那個你們可以跟省城聯(lián)系了,讓他們也小心點,畢竟還涉及到蓬萊閣的那些臭蟲,蓬萊雖然不強,但下手狠毒?!?p> 譚玟:……
我們怎么就臭了,你給老子說清楚?他當然不敢這么說,不過深藏眼底的那惡毒的眼神卻也算不上友好。
察覺到譚玟目光的蘇銘扭過頭,似笑非笑:“怎么?我還說錯了?”
“你們蓬萊內(nèi)部是不是說,因為你們追隨紫荊王朝,不服新朝統(tǒng)治,而被外界打壓抹黑?”
“但實際上是自第二次藍星保衛(wèi)戰(zhàn)結束不久,你們這群外門便入侵了蓬萊主脈,殺了主脈的弟子,占了他們的洞府,奪了他們的資源?!?p> “如果不是蓬萊主脈掌門滄源劍圣戰(zhàn)死,三位歸藏與八位玄冥皆接連戰(zhàn)死沙場,下面弟子更死傷無數(shù),那輪得到你們一群連戰(zhàn)場都不敢踏上的道擇逞兇?”
蘇銘話音一轉,冷哼道:“不然你以為為什么蓬萊閣在修者界是人嫌狗憎?那是因為自六十年前起,世人心中的那個蓬萊就亡了。”
蘇銘冷冷一笑,轉身走了,鏗鏘有力的話語在譚玟腦?;厥?。
“原來,我們才是背叛者!我們才是背叛者……”譚玟雙眼無神地望著頭頂?shù)臒艄猓眢w癱軟在椅子上,嘴中呢喃低語。
他的信仰,他的執(zhí)著,從小便被灌注的信念,蓬萊的光復,原來都是假的。鳩占了鵲巢,就把自己當做了“鵲”,可是他們這些新生的幼鳥,聽的都是老鵲的傳奇。
譚玟捂著胸口,一瞬間,他感覺心臟好像空蕩蕩的
懶得理被洗腦的家伙,蘇銘看預備役的訓練去了。
也是個可憐人,但誰還不是呢?塵世間為了生存而掙扎的修者們,又有哪個不可憐?
……
“李隊我們走啦?!卑舶叉倚χ屠畛抗鈸]手。
“去吧去吧?!崩畛抗庀訔墧[手。老人家沒人待見,俺也想去啊。
李晨光看向鄭一安,不放心的囑咐道:“鄭一安你小子到了京城老實點,別老給你們蘇隊添麻煩。”
“至于安安,你隨便玩,記得回來就行?!?p> “安啦李隊,不會的。”鄭一安道。
“放心吧,我在安陵還沒玩夠呢,走不了?!卑舶驳馈?p> 蘇銘笑了笑,說道:“那我們走啦。”
“去吧去吧,到了京城小心點,那兒大佬多的很?!崩畛抗獠环判牡脑俅螄诟馈?p> 他這小兄弟雖說沒表現(xiàn)出什么傲氣,但骨子里卻傲的很,只是為人內(nèi)斂些,并未表現(xiàn)出來罷了。
蘇銘心中暖暖的,老李雖然實力不咋地,人也莽了點,可對其他人是真的好。
蘇銘臉色一肅,抬手敬禮,大聲道:“明白?!?p> 唰唰唰~
安安、鄭一安同時跟上。
李晨光還禮,看著三人道:“早日回家?!?p> 蘇銘點下頭,星眸開啟,六芒星陣從蘇銘腳下升起,籠罩住三人,紫光一閃,便不見了三人的蹤影。
看著空蕩蕩的門口,李晨光笑了下,幾秒鐘后笑容褪去,又嘆了口氣,心底情緒翻涌。
都走了,他也該善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