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馬幫遇難
等我處理完魚缸已經(jīng)是晚上了,吃完午飯準備上床睡覺了,這時我聽見有人在敲窗戶,我過去打開一看,好家伙,有一只又大又肥的肉鴿子,撲閃著翅膀打到窗子發(fā)出的聲響,鴿子的腳上還栓這根繩子,我剛想幫它解開,旁邊沖出兩個身影。
“哇,有沒有被嚇到呀?!边@兩小子是我的好朋友甲魚和馮三,雖然名字隨意了一點但是他們真的就叫這個,我和馮三是從小玩到大的,只知道他爸姓馮,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了外地,母親沒有什么文化,他排老三所以就叫馮三,他還有一個哥哥和素未蒙面的姐姐,據(jù)說是跟著他爸一起去了外地。
甲魚就有點意思了,他是個孤兒,是我和馮三去河里抓魚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他救了回來,身上衣服都是破的,只是身上有個玉佩,問他從哪來說是不記得了,連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唯一的東西就是那個玉佩,圓圓的活像一個縮了殼的甲魚所以就叫他甲魚。
“還是小孩子啊,惡作劇有完沒完?!蔽疑鷼獾年P(guān)上窗戶準備熄燈睡覺,他兩從窗戶里連滾帶爬的翻了進來,就一溜煙的鉆進來我的被窩。
“別那么小氣嘛,本來我們就還是小孩子啊,開個玩笑嘛,你看我不是搞了個野味來給你一起分享的嘛?!?p> 什么嘛,這樣的鴿子怎么可能是野生的,不知道又是從那家倒霉蛋的鴿籠里面搞來的,鎮(zhèn)民的東西沒少被這兩個人霍霍。管他呢吃了再說,這兩人別的沒什么,這手藝還是不錯的,我?guī)е麅尚∨艿綇N房里,生上火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那只鴿子。
“哎,你們聽說了嗎,南廠的人來我們鎮(zhèn)子了,聽說是我們這條鎮(zhèn)子的道上有人走私鹽,現(xiàn)在還有人頂風作案,這不前兩天才弄了兩,直接當場就砍了?!?p> 馮三雖然整天無所事事,倒是這消息還是挺靈通的,搞得跟包打聽似的,連鄰居家丟條襪子他都知道。
“可不嘛,據(jù)說那個大土匪也來到這附近的山林里,好像是安營扎寨了,以后這六思鎮(zhèn)呀,可能沒有什么太平日子嘍?!?p> 甲魚說著還一邊舔著手指頭,好像是那點鴿子還是意猶未盡,還要從府上騙兩個饅頭吃。
“哎,希望好事情多一點吧,這世界上苦命的人太多了?!?p> 第二天,天氣不錯,陽光照在大地上面格外的溫暖,這六思鎮(zhèn)啊,沒有什么特別的,就是這氣候呀?jīng)]得說,冬暖夏涼,可真是人間桃園呀。
這時鎮(zhèn)子邊上的鐵桿嶺上來了一隊人馬,四五輛馬車上拖著許多貨物,就算冬暖夏涼,人間桃園,也會有人困馬乏的時候。
“趙大哥,還有多久到六思鎮(zhèn)呀,這大太陽照著,讓兄弟們歇一下吧?!?p> “等會吧,過了這鐵桿嶺就是老漢坡了,到那再休息,這鐵桿嶺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樣子了,據(jù)說那大土匪自鳴益來了,要是在這遇上,貨被搶了不說,要是命搭上可就不值了?!?p> 帶頭的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在這么大太陽底下趕路確實不是辦法,但這能怎么辦,比起幸苦,大家都是爹生媽養(yǎng)的要是真在這里交代了,誰還沒有個家人,還是盡快趕路回家老婆孩子熱坎頭的多舒服。
“記住了,要是遇上一般土匪就說是李胖子的東西,要是遇上南廠就說是龍將軍的物資,要是自鳴益的人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帶頭的就是我父親趙沖,剛剛叫停我父親的就是現(xiàn)在的盧管家盧豪的父親盧佑,他們現(xiàn)在這一隊人馬就是從渝城帶貨回來,這次比以前每一次都要久,東西挺多,這次連老盧管家都跟去了。
“大家堅持住呀,再過一座山就是老漢坡了,到那再休息,加把勁啊?!?p> 大家已經(jīng)趕了好幾天的路了,難免舟車勞頓,時不時鼓鼓勁加加油,都能咬著牙再堅持堅持,比較大家都明白,現(xiàn)在這段路已經(jīng)不比以前那般模樣了。
此時遠處樹林里,幾名黑衣人在暗處觀察著馬幫。
“大哥,看來是個大鴨子,飛了可惜了?!?p> 一個絡(luò)腮胡模樣的大漢舞著大斧,身旁幾個人也是兇相畢露,個個看上去都不是省油的主。
“大哥給我點時間我回去多叫些人。”
大漢正要調(diào)轉(zhuǎn)馬頭直回大營,領(lǐng)頭的招招手說:“行了,都是些烏合之眾,蝦兵蟹將,你覺得憑我們幾個還解決不了他們嗎?這點人馬你就回去幫救兵你就不怕被大當家的笑話?!?p> 話音未落,領(lǐng)頭的卸下背上的弓箭,懸箭搭弓,已經(jīng)瞄上了馬幫前駒,這是已經(jīng)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了,隨著手落箭出,弓箭猶如雄鷹翱翔一般徑直飛出,可見這是有著多大的臂力,一轉(zhuǎn)之間擊中了前馬。
“誰?”
馬幫眾人環(huán)顧四周,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人出現(xiàn),弓箭已經(jīng)從左到右貫穿了馬的脖頸單場斃命,空氣之間伴隨著血的腥臭味,眾人都劍拔弩張,一絲都不敢大意,微風吹過所有人的臉頰,風中都是難聞的味道,還帶著陣陣殺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誰,出來,躲躲藏藏的算什么好漢,我乃六思鎮(zhèn)鏢頭趙沖,敢問是哪一路好漢,不要躲躲藏藏,畏手畏腳?!?p> 一聲大喝打破了此刻的寂靜,所有人都明白在這個地方要是遇上這種暗箭傷人的方法可能都是土匪所為,要是一般土匪可能還有一戰(zhàn)之力,要是自鳴益,可能要想活著回去不死也得脫層皮。
這時,樹林里傳來沙沙聲,三四個蒙面人從樹后竄了出來,帶頭的身高七尺,眼眸純粹,手持彎弓長劍,身旁一位蠻頭壯漢,身長八尺有余,怒目圓睜,光頭更是油光瓦亮,手持丈長巨斧,宛有開天辟地之力,還有一位豐滿蛇腰,就算帶著面罩也擋不住其奪人的魅力。
“拉車的,小爺我乃劉杰,今天心情黯然,別搞得大家都不愉快,留下東西,可保各位一條小命?!?p> 帶頭的七尺男人摘下面罩,露出真面目,眼神還是純粹不過卻帶著奇怪的笑容,給人一種明明沒什么殺氣卻想要一口吃掉你的感覺,就像是一只餓了很久的野獸正在準備隨時弄死自己的獵物。
“大哥,和他們廢什么話,只要你一聲令下,撒泡尿的功夫我就讓他們?nèi)拷o閻王報個平安?!?p> 光頭大漢揚了揚手中的斧子,看這個架勢聽他說的要弄死誰,可能不是開玩笑的。
趙沖等人環(huán)顧四周觀察情況,發(fā)現(xiàn)周圍并沒有什么伏兵,就只有眼前的幾人,感覺似乎面前的這些人是來搞笑的,但是我父親并不是這樣想的,當然不費一兵一卒是最好的,我父親對待這些兄弟都是親如手足,都不希望在家門口出現(xiàn)意外。
“劉少俠,這是李胖子的貨,這要是幾位搶了去,在下覺得這可能不妥吧,李胖子可是這周圍的狠人物啊。”
我父親話都沒有說完就被面前幾人的笑聲打斷。
“哦,胖子他們是沒有見過你嗎,你都在他們面前了,還報你的名號,這是在和我說笑話嗎?!?p> 劉杰一邊說著一邊大笑拍著李胖子的肩膀。
我父親他哪里見過李胖子啊,這不都是雇主這么說就才能這樣說了,誰知道這么巧就被他遇到了。
“我們老板已經(jīng)給你付過過路錢了,這都不讓我們過去,不合適吧?!?p> “李土猛,你小子還干過這樣的事情,不簡單呀你?!?p> 劉杰并沒有理會我父親的這些話,在他看來面前這些人也只是螻蟻罷了,當時我父親也不知道在他面前的這些人就是自鳴益的手下,還都是挺厲害的人物。
“聽好了,我是猿鳴山寨的三當家劉杰,你們說的李胖子就是這位,被我們大當家安排在這建立點功績,看來完成的挺不錯的,都有人用他的名號來開路,那我檢查檢查諸位都帶著點什么東西,不然你們也清楚,猿鳴山寨意味著什么。”
劉杰向身后的人揮了揮手,就有人上前去檢查馬車上的東西。
我父親也示意手下的人把刀放下,因為他清楚這些人是得罪不起的,要是真打起來,是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這些是渝城的龍將軍送來的布匹,請不要弄壞了,我們都是吃幸苦飯的,得罪不起?!?p> 劉杰的手下順著排列挨個檢查也是只發(fā)現(xiàn)了一些布匹和一些谷物,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其他的,但是馬幫里那些小卒面色卻難看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這些土匪嚇尿了,倒像是車上有些什么東西不想被他們發(fā)現(xiàn)的,不打自招的樣子。
這時最后面的人大叫了起來。
“大哥這里有東西?!?p> 劉杰看了一眼我父親,徑直推開攔在身前的隨從就往最后的馬車走去。
一名手下用刀子在布袋上劃開一個大口子,一塊塊晶瑩剔透的鹽礦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眾人發(fā)現(xiàn)情況不妙,都紛紛拔刀相向,數(shù)十把刀口都對準了劉杰,但是在這個人的臉上看不出一絲驚恐,在面色上都是對面前這些人的不屑與嘲笑。
“好呀,你這老小子,還學(xué)著騙人吶,你拉私鹽就拉私鹽,干嘛糊弄我,你才八歲啊?!?p> 劉杰從袋子中拿出了一塊鹽礦看了看。
“喲,這貨色,這可不是你們這些鎮(zhèn)上百姓搞得來的東西,我就替南廠的人,幫他們收拾一下吧?!?p> 我父親的劍指在了劉杰的背上,這些東西可不能這么輕易的被帶走。
對,我父親和馬幫的人是販私鹽沒錯,但是這些鹽礦都是比較上成的,可不是普普通通老百姓能夠弄到的,這是鎮(zhèn)長楊明浩干著的大生意,這鎮(zhèn)長表面上是個好好先生,背地里可是干著很多大買賣,但是就憑這么一個小小的鎮(zhèn)長可干不了這么大的買賣,他的背后可是有著很多大秘密的。
“劉少俠這些東西是上面的人安排的,不是你我二人得罪得起的人物,還請不要讓我們?yōu)殡y。”
趙沖他自己明白面前的這幫人發(fā)現(xiàn)了這些東西可能沒有辦法輕易逃脫,但是要是被這樣帶走,就算活著到達目的地也是死路一條。
馬幫眾人已經(jīng)被驚出一身冷汗,殊不知其實劉杰并沒有想要為難他們的意思,劉杰把拿出來的鹽礦又放了回去,摸了摸腰間的佩劍,冷哼一聲,抽出長劍,嗖的一聲,劍從劍鞘應(yīng)聲而出,只聽“垮插”一聲拉著鹽礦的馬車,被抽出劍鞘的佩劍應(yīng)聲劈成了兩半,周圍還彌漫著陣陣咸味,馬幫的人已經(jīng)被眼前的一切嚇傻在了原地,看著面前的一切沒有人敢輕舉妄動,看來面前的這個劉杰不是這些歪瓜裂棗處理得了的。
“你居然...”
趙沖已經(jīng)被面前這個人的劍法嚇了一激靈,已經(jīng)目瞪口呆,只是看似拔劍的動作就能做到抽刀斷水,實則不然,這還沒有看上去那么簡單,散落在地的鹽礦已經(jīng)被震成了粒粒粉末,看似如此普通的一擊卻有如此威力。
“這只是一個教訓(xùn),以后這條路上沒有私鹽可以走了,要是在被我發(fā)現(xiàn),就沒有活人可以回去報告的。”
劉杰擔了擔衣領(lǐng),撇下趙沖的劍,用剛剛揮完劍的手拍了拍他的臉。
“回去告訴你的主人,我是劉杰,猿鳴山寨三當家,要是沒聽過我的名號就告訴他,這是我們大當家自鳴益給的面子,要不然我現(xiàn)在就屠了你們這個小馬幫。”
劉杰用充滿挑釁的口吻警告著,但是并沒有人敢站出來,因為大家都明白現(xiàn)在出頭只能被殺雞儆猴,誰都不想就這樣交代在這不毛之地。
劉杰示意幾個手下,就消失在了叢林深處。
“趙大哥,這該如何是好呀,貨沒了,我們拿什么交差呀,那些人不會放過我們的呀?!?p> 這時說話的是盧佑,在出來之前,楊明浩就再三交代,這批貨不能出亂子,這第一次和馬幫出來就遇到個狠角色,可想而知就算沒有死在這些土匪手上,回去也會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放心吧,我會回去和老爺交代的,要是怪罪下來,就用我的命去抗,這些兄弟們都是和我過命的交情,我定要護他們周全?!?p> 趙沖義正言辭的說著,盧佑也只能半信半疑,楊明浩這個人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在沒有傷亡的同時,這么多的貨說沒就沒了,他怎么可能就憑著一面之詞,輕易的相信呢。
沒有辦法只能簡單收拾一下,硬著頭皮回去交差。
這時,遠處來了一隊人馬,趙沖示意隊伍駐足,畢竟才剛剛被劫,都成驚弓之鳥了。
只是這對人馬看上去都是訓(xùn)練有素,齊刷刷的駐馬擋在馬幫前面,看衣裳都是一模一樣,但是都蒙著面,就像是怕被人認出來一般。
“你們是誰,從哪來到哪去?!?p> 在最前面高頭大馬上的人問著,右手輕輕附在劍上。
也不知怎么的趙沖也是一頭霧水,剛送走一波人又來一波,今天是個什么日子,以后出來恐怕要看一看黃歷,今天真是諸事不宜。
“在下趙沖,是前面六思鎮(zhèn)的馬幫教頭,從渝城運點貨物走貿(mào)易?!?p> 趙沖對面前這人行了個抱拳禮,娓娓道來,心里可是一億匹草泥馬狂奔,可不想再生事端。
“我們乃南廠龍將軍的部下,奉命盤查過路之人,經(jīng)舉報有人偷運私鹽,發(fā)現(xiàn)者格殺勿論?!?p> 趙沖看了一眼面前的這個人,雖是蒙著面,但是還能看得清點面目,眉宇間透露著一絲歹意,但是他沒有放在心上,畢竟他們的鹽礦已經(jīng)剛剛被全部銷毀了,也查不到什么,配合檢查便是。
南廠的人開始盤查起馬幫,東翻翻西找找,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東西。
“大人,既然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我們可以過去了吧。”
趙沖行了行禮,正準備帶馬幫過去。
瞬間領(lǐng)頭的人又把眾人攔了下來。
“等等,搜一下身上,看看有沒有東西?!?p> 南廠所以人都下了馬,給馬幫挨個搜著身,等搜到盧佑身上時,搜身的人從他口袋里找出了一塊鹽礦。
“有發(fā)現(xiàn),這個人身上發(fā)現(xiàn)了鹽礦?!?p> 話音未落,南廠的人都持劍在手,領(lǐng)頭人走到盧佑面前,拿起那塊鹽礦,還對著太陽,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這怎么會在我的身上,這不是我的?!?p> 盧佑面露驚色,自己是不知所措,鹽礦怎么可能會還有,明明所有的鹽礦已經(jīng)在馬車上被劉杰一劍劈了個底朝天,怎么可能還有鹽礦出現(xiàn)在自己的口袋里。
“你說這個不是你的,怎么會在你的口袋里發(fā)現(xiàn)呢?”
南廠人手中的劍已經(jīng)做好了作戰(zhàn)的準備,已經(jīng)隨時準備動手。
“大人大人,誤會誤會,我們也是龍將軍的人,這些貨物都是龍將軍關(guān)照過的,大家都是自己人?!?p> 趙沖見形勢不妙,擋在了盧佑身前,一介書生怎么會應(yīng)付得了這樣的刀光劍影,對付武將,還是得習武之人出馬。
“哦,你的意思是我們龍將軍也會做這樣偷雞摸狗的事情咯?!?p> 領(lǐng)頭將領(lǐng),一把推開趙沖,右手順勢拔出佩劍,鋒利的劍刃劃過空中,趙沖倒也是練家子,一個向后躲閃就逃過了這致命一擊。
但是就是這一閃,倒霉的就是身后的盧佑了,鋒利的劍刃已經(jīng)切開了他的動脈,鮮血從脖頸處徑涌而出,還噴到了趙沖的臉上,盧佑當場斃命。
“你干什么,我說了這是龍將軍關(guān)照的,你看這是龍將軍的手諭?!?p> 趙沖從腰間摸出一塊木質(zhì)的令牌,上面刻著一個大大的龍字。
“我說了,龍將軍不會做這些偷雞摸狗之事?!?p> 說罷,南廠的人都紛紛動手,頓時已是一片血海,馬幫的人也是奮起反擊,但是這些南廠的人看上去都是經(jīng)過訓(xùn)練,個個都是武術(shù)好手,馬幫陷入苦戰(zhàn)。
趙沖看著盧佑的尸體,陷入了沉思,似乎這一切都沒有這么簡單,但是現(xiàn)在都當務(wù)之急是要離開這里,不然這一切自己的猜想,要是真是這樣,自己的兒子可能也要遭殃....
“不,我得活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