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歡喜
“姑娘這理由,我委實(shí)想不明白,難不成還真是為了報復(fù),所以要他們兩個都付出代價?”
“嘖嘖,枉我之前還高看了你一分?!彼⑽澫律碜?,瞪著眼睛看著他:“你把格局放大一點(diǎn),萬一我只是單純地想要滅掉靜心門呢?”
“你……果然是鬼門中人,這心思真是狠辣?!?p> “還有更狠辣的呢,我知道你也不想玄機(jī)門好過,我可以給你個機(jī)會與我聯(lián)手,再把玄機(jī)門也給滅了可好?”
一語道破,江逸反倒笑了起來,他的確是小瞧了她的心思,更小瞧了她的狠厲。
“姑娘這話,著實(shí)有些狂妄。”
“這哪里算狂妄,畢竟我有師父撐腰。”說完她回頭朝著寧千沉眨了眨眼睛:“師父,我說的可對?”
“嗯,有我在,想做什么便去做吧?!?p> 江逸聽到這話卻不敢再提白玉晨那檔子事了,不要挑撥不成,再把自己給陷進(jìn)去。
如今看來這寧千沉的確對她不一樣,而且也不是那種聽風(fēng)就是雨的人,他有他自己的判斷,也有他自己的想法,不是三兩句就可以挑撥得起來的。
這世上敢跟鬼門作對的玄機(jī)門已經(jīng)開始敗落,在這時局不穩(wěn)定的江湖之中,他斷然是不敢隨意冒險,唯有退一步穩(wěn)下來,才能有更好的出路。
微微垂眸想了想,他還是被迫選擇了妥協(xié):“此前是我不對在先,在這兒先跟百里姑娘賠罪,我可以向姑娘還有寧門主保證,經(jīng)此一事之后,我必然不會再與姑娘以及鬼門作對?!?p> 見他這番話說得倒是誠意十足,且眼神也不再似之前那般探究,百里樂央這才放下了心:“江公子會審時度勢,我自然也不會再隱瞞,其實(shí)你這毒吧……”
“怎么,無藥可解嗎?”
“那倒不是?!?p> 也罷,她要是真說出來恐怕又得掀起一場禍?zhǔn)?,倒不如順?biāo)浦?,就?dāng)這個是毒吧。
從袖口里拿出一個瓶子,她直接扔了過去:“這解藥一日三次服下,明日便可好轉(zhuǎn)?!?p> “多謝?!?p> 看著他毫不懷疑地服下藥,幾人又寒暄了幾句后才離開。
回到房中,百里樂央實(shí)在是憋不住笑了起來,跟在寧千沉身后說道:“沒想到一代用毒高手也會有馬失前蹄的時候,江逸要是知道那是什么藥,恐怕得氣個半死?!?p> 寧千沉沒有回頭,但嘴角也掛著淡淡的笑意:“也就你能想出這主意?!?p> “也要感謝師父今日幫我撐腰,讓我倍兒有面子,這不,江逸看在您的面子上,也不得不高看我兩分?!?p> 他突然頓住腳:“我說的是實(shí)話。”
“哈?”
百里樂央見他慢慢轉(zhuǎn)過身來,十分認(rèn)真的看著自己,心里不免咯噔一下,他這是什么意思?
“這普天之下,你若想做什么皆可去做,我定會站在你身后護(hù)你無恙?!?p> 這直愣愣的一句話硬是把她聽傻了,這什么意思?
是個人都能聽出其中的含義,可她偏偏想岔了些,覺得這霸氣外露之下,他帶了點(diǎn)別的東西。
范圍畫得有點(diǎn)大,但偏偏一句護(hù)她無恙又足夠暖心。
她在這世上,也就只有他一個人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了,山河雖大,卻僅他一人想要她好好活著。
猶記得那如同上一世的記憶中,他也是如此待她,足夠耐心卻更細(xì)致,默默守護(hù)半生卻為了她所求,甘愿付出生命。
得一人如此,確實(shí)沒有什么遺憾可言。
因?yàn)橐恢毖鲋^看著他,所以百里樂央感覺脖子有點(diǎn)酸,可偏偏眼睛不順?biāo)囊猓鸵獟煸谒哪樕稀?p> 從他清晰的輪廓中,她似乎看到了這世上最少見的一樣?xùn)|西——真心。
“師父,你怎么對我這么好呀?”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她剛出口就開始后悔,這是什么問題?
寧千沉卻沒有回答,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的問題,她是明知故問,還是故意裝傻?
可偏偏她的眼睛里又那么的干凈。
“師父,你對我這么好,我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
她說完這句話后又開始后悔,這下一句是不是該說她會給他養(yǎng)老送終?
好不吉利!
“師父……”
算了,她自知自己這張嘴說不出什么好話來,干脆就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以后樂央會一直跟隨左右,師父可不要嫌棄我哦。”
“不嫌棄,歡喜都來不及。”
他垂眸一笑,好似裹進(jìn)了世間的一切溫柔,萬千花火都不及這一句歡喜。
別樣的感情在心中滋生,百里樂央知道這不是被人庇護(hù)的感動,而是眼前這個男人只唯獨(dú)給她的溫柔,融化了心中的冰封。
就在兩人眼神閃爍,仿佛攪合著蜜糖一般時,莫江南來敲了門:“門主!”
他大咧咧的嗓門打斷了這一刻的溫情,寧千沉不禁蹙了蹙眉:“何事?”
“那邊送來了些東西?!?p> “進(jìn)來?!?p> “是!”
莫江南推門而入的時候,百里樂央已經(jīng)默默地退到了一側(cè),但始終遮不住臉上的笑意。
“這是江逸送來的東西,說是您看了之后就能明白。”
百里樂央上前接了過來,看也沒看就要呈給寧千沉,他卻突然說話:“你來看吧。”
“好。”
慢慢打開,里面是幾封江逸與白玉晨的來往信件,大體內(nèi)容是商量如何下毒謀害百里樂央。
“這事都知道了,還送來這個有什么用?”她疑惑地說了一句:“白玉晨想害我的心思現(xiàn)在還有誰不知道?”
不過等她翻開最后一封時,臉色這才變得凝重起來,打開看了一眼,這才看向一旁的寧千沉:“師父,原來林芷蘭也和江逸有聯(lián)系。”
“說了些什么?”
“大抵的意思是想江逸拖住白玉晨的命,等她成婚之后再動手,還有……”
“還有什么?”
她卻不敢再說,只能把信給遞了過去,寧千沉看完之后卻是一個冷笑:“她這是哪兒來的自信?”
莫江南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但又不敢發(fā)問,只能是伸長了脖子想要一看究竟,到底是什么能讓這兩個人的表情反差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