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二十四年人間,數(shù)百載光陰
“我們決定,留下的是遲到的小魚兒!”
“讓遲到的小魚兒先離開!”
猜評團的決定,和武導的話,同一時間在李壞耳中響起。
壞了!
壞了!
武導和李壞心里,同時閃現(xiàn)這個念頭。
但是武導反應迅速,馬上告訴李壞:“這個歌手我們要留下來的,下一期還需要出場。所以,你盡量引導猜評團,不讓他們猜到,也告訴遲到的小魚兒,不要揭面!”
李壞瞬間慌亂后,馬上穩(wěn)住,先是笑著對人魚郡主說道:“人魚郡主,接下來請先離開舞臺,我們下一期再見?!?p> 人魚郡主心知肚明,點點頭準備離開。
轉(zhuǎn)身時看了一眼遲余,猶豫一下,上前一步,給了遲余一個大氣的擁抱,低聲說道:“有時間我們再一起玩音樂?!?p> 遲余愣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
我其實真的是一個演員?。?p> 但也只好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給出一個算不得承諾的承諾:“嗯,好,如果有時間的話,一起玩?!?p> “那我先下去了?!?p> 隨后,人魚郡主下場。
主持人李壞介紹道:“掌聲有請,遲到的小魚兒,為我們帶來他的表演?!?p> 隨后下臺。
把舞臺,交給了遲余一人。
燈光暗下來,燈光又亮起。
一身武旦裝的遲余,端端地立在舞臺中央,一束暖光從他頭頂斜后方照下來,影子長長地斜出眼前去,然后消失在暗處。
音樂前奏響起。
先是吉他模仿出的古箏弦樂聲。
指彈出聲,引出節(jié)奏氣氛。
然后是大量樂器齊鳴,前奏一下子便進入一種氣勢磅礴的古風氛圍里。
正是:烽火燭臺夜歌聲,握筆千言難自拔,蕭聲一鳴夜啼笑,卻把十年起跌宕!
音樂感,畫面感,氛圍感,一下子就全都出來了!
猜評團幾人眼睛一亮,現(xiàn)在觀眾也有不少人眼睛一亮,立刻知道了這首歌,正是李長超的代表作,《盜墓筆記·十年人間》。
一首古風味道十足的歌。
“這首歌有點不太好唱啊?!?p> 吳豈賢皺著眉頭,暗處里跟伍宗憲小聲交流。
他們現(xiàn)在的聲音自然是沒有通過開麥完全放出去的,小聲交流不會影響到舞臺上的表演效果。
伍宗憲搖搖頭:“臺上這位雖然還不知道是誰,但是他應該確實是唱戲出身的,唱這種歌,不正合適嗎?”
吳豈賢愣了下,隨后咧嘴點頭。
“這個畫面真的是太美了。天吶,怎么可能有這樣又干凈又簡單的舞美,卻有這樣的效果!”
侯沛岑對美的東西,完全就沒有半點控制。
加上她的聲音也是柔柔的,讓一旁的大張韋聽得都起雞皮疙瘩。
“這首歌厲害了?!?p> 大張韋說了一句,期待著舞臺上,遲到小魚兒的表現(xiàn)。
此時,前奏結束,主歌部分開始,遲余開口唱起——
“光,是誰燃燭照亮,時間設下的迷藏…”
“光,置換明暗立場,肆意流淌…”
“看,誰站過的地方,棋局已百孔千瘡…”
“看,眼前最真假相,假又何妨……”
開頭四句,便已經(jīng)讓全場聽者耳朵有種要懷孕的感覺。
雖然仍是帶著些戲腔,但是正好跟這首歌是完美貼合的,古風的音樂氛圍下,是遲余古風細膩的唱腔,一下子就把這首歌的開頭部分給整體來了個提色。
欲罷不能!
簡直是欲罷不能!
吳豈賢腦子里想到的,只有這個成語。
侯沛岑整個人已經(jīng)沉淪到遲余的聲音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臺上唱歌的人,要用看的來解釋聽到的。
全場的觀眾,尤其是前排的那些,從歌聲里感受到的畫面感更為強烈。
與此同時,他們期待著這首歌接下來的部分。
舞臺之上,遲余雙眼平視前方,在自己的節(jié)奏里繼續(xù)唱下去——
“懷揣著熾烈頑心,走向最寬容刑場…”
“裂過碎過,都空洞地回響…”
“到最后竟慶幸于,夕陽仍留在身上…”
“來不及講,故事多跌宕……”
這四句詞,遲余覺得,仿佛是透過數(shù)百載的時間,寫給自己的一樣。
刑場!空洞回響!
夕陽!故事跌宕!
他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那位高舉大刀的漢子,他口中說出的“遲老板,走好”,看到了那些旁觀的人群,他們有的是扼腕嘆息,有的是爭先恐后,他看到了進入牢房前的夕陽,看到了躺在棺材里看到的橫店的夕陽……
到最后竟真的慶幸,夕陽仍留在身上。
而這不能講的故事,多跌宕?。?p> 遲余眼前的畫面,伴隨的是他嘴里回蕩的跌宕的“宕”字,帶著戲腔尾音的跌宕的“宕”。
隨后,真正的戲腔,噴薄而出——
“有最奇崛的峰巒,成全過你我張狂…”
“海上清輝與圓月,盛進杯光……”
只這兩句,全場觀眾一個個都站了起來,抱著頭,呆滯地看著舞臺中央。
那一束光里,遲余一手拿著話筒,一手蘭花指優(yōu)雅地伸出。
他們仿佛看到了一個穿越數(shù)百年的戲子,正站在現(xiàn)代的舞臺上,唱著既古老又現(xiàn)代的歌。
畫面重疊了!
時空交錯了!
“有最孤傲的雪山,靜聽過你我誦章…”
“世人驚羨的橋段,不過尋?!?p> 又是兩句,仍舊炸耳。
高亢!圓潤!透亮!
沁人心脾,如魔音繞耳!
這兩句之后,猜評團成員和全場觀眾一起站了起來,朝在間湊里面,走了兩個身段的遲余,用力地鼓掌,用力地鼓掌。
“好聽!太好聽啦!”
“哇!天吶!一個人怎么可能唱這么好聽?!”
“我承認我又戀愛了!”
“這到底是誰啊,怎么這么牛?!”
炸了!
完全炸了?。?p> 后臺,武導激動地用力拍手。
他賭了!
和蘇艾嘉通過電話,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讓遲余先不揭面的時候,其實還是有賭的成分的。
但那種第六感的玄之又玄的東西,讓他大膽地賭了。
現(xiàn)在證明,他真的賭對了!
這樣的“歌手”,如果一期就揭面了,那對蒙面便唱這個節(jié)目來說,將會是極大的損失,說什么也要留下來!
于是在遲余唱第二段時,武導找到了李壞:“這個歌手,節(jié)目組的決定,是先不揭面,下一期再上一期,等節(jié)目播出后看看反響再說。”
“好的,武導,我明白。”
李壞這才松了口氣,并不是自己的錯,只是節(jié)目組這里的臨時決定。
“你這樣,即使不揭面,到時候同樣可以給他們多一些提示,但是控制著度,別讓人給猜出來就行。畢竟,咱們臺上這位,還是個完完全全的新人?!?p> “哪來的新人,這么猛?”
李壞得到的臺本,知道遲余的真名,是一個橫店的群演。
但是什么來頭,他還真不知道。
“你這兩天沒有看圍博、豆芽嗎?”
“導兒,您也知道,我這一直在準備節(jié)目主持工作,哪敢分心玩手機看圍博、豆芽啊?!?p> “少跟我貧,錄制前是誰在洗手間蹲坑刷手機的?”
“?。繉?,這您都管???”
“行了,就這樣,我還要去看著其他環(huán)節(jié)。記住了,千萬不要讓他揭面!是一定不要讓他揭面!”
“明白,您就瞧好吧!”
武導滿意地離開,回到自己應該在的位置上。
臺上,遲余的一首歌,已經(jīng)唱到了最后——
“有最殘破的書簡,記載過光陰漫長…”
“無意拾過的片瓦,歷數(shù)寒涼…”
“……”
“有最清瘦的字跡,都已隨記憶泛黃…”
“而我再度鋪墊起,下個篇章……”
十年人間,至此結束。
曾經(jīng)光陰,驟然而逝。
遲余站在舞臺中央,那一束光仿佛沒有照在他身上,而是照在此身的二十四年人間,更是照在此魂的數(shù)百載光陰。
所以,在這一首歌里,他不僅僅唱出了其中二十四年人間的起伏如驚濤駭浪,也唱出了數(shù)百載光陰的心湖張漾漫漫悠遠……
更是用聲音鋪墊起,將要翻開的篇章!
啪!
啪啪啪!
“啊啊?。 ?p> “太好聽啦!”
“怎么能唱這么好聽!”
“我感覺自己完全已經(jīng)傻掉了!”
“天吶!節(jié)目結束后,我一定要下載這首歌,一遍一遍地聽!”
“高潮簡直是一波連著一波!”
“好聽!好聽!”
猜評團,發(fā)出簡單高效的評價。
主持人李壞從旁邊走了上來。
……
……
十年人間,李常超,超級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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